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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宗室子弟

  隨著劉仁牽引的靈氣退離身體,床上的少年手指微微翹動,看上去有了轉醒的跡象。看到床上少年似乎不再陷入昏迷,一旁七八歲的男孩露出喜悅的笑容。

  滿懷欣喜地對著劉仁說道:“先生大才,多謝先生救我兄長一命,待兄長轉醒定有重謝。不過這幾日煩請先生在驛站住下,幫我兄長穩定些病情,我們也好早日返往洛陽。”

  劉仁裝著仙風道骨的模樣,不卑不亢地回道:“小公子過譽,謝禮便不必了,我等鄉土之人就免了罷。雖說貧道不是甚正經人,呸,不是甚救世名醫,但畢竟救人于我等修道之人而言,也是應有之舉。定會盡力而為,我就暫且住下,為大公子調養一番。”

  劉仁的話聽著奇怪,讓小男孩不甚理解,雖然對于“正經人”一詞有著些許疑惑。

  但面不漏聲色,笑著說道:“先生客氣了,雖說先生不是什么正經注傳的大才。但先生醫術高超,仁德之聲早已傳揚鄉里,之前這鄉內里正一個勁地夸贊先生仁德,先生切莫自謙。”

  聽著男孩的夸人話,劉仁覺著有些奇怪又說不出來。喂喂,什么叫不是正經注傳的大才,雖然我可能文采可能并不出眾。但我可是能培養猛將暴打呂布,收服良士整頓朝綱的不世之才,你年齡小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劉仁心里吐槽著眼前的小屁孩,但表面上裝出一副飄飄然、淡然物外的樣子應和幾句。

  閑談幾句后,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小男孩吩咐一直站立一旁的仆人帶劉仁前去歇息。劉仁拱手向其示意后,隨著仆人往住處行去。

  劉仁想著晚上是不是要偷偷進入主室,去探探那個床上快要清醒的家伙的底,不然出現了意外可是不行。

  打好注意,又準備問問這仆役有關這兩小家伙的事。為了不顯得突兀,就從那個像是太監的男人問起吧。希望自己猜想是對的,這樣也能省去很多事情。

  在院子內行廊中穿行著,劉仁好奇地向為自己帶路的侍者詢問起領自己進驛站的男子身份。聽到詢問,仆役并不覺得奇怪。

  畢竟普通人沒見過與太監類似的男人,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而且在主室侍奉一天的仆役自然知道面前的男子是主人的客上賓,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路上二人閑談幾番,到了安排好的住處外,仆役行禮告退。

  劉仁慢慢推開房門,進入房內,尋了一張椅子坐下。回憶著之前仆役與自己的談話,思索了起來。

  原來那個領自己進驛站的男子就如自己所想一般,是個太監。這個太監是皇帝賞賜給這兩個小家伙的,用于照顧他們的日常起居。

  如此說來這兩小家伙身份可不一般,隨著繼續追問下去。

  劉仁弄清了兩個孩子的身份,大一點的叫劉范,小一點的叫劉誕,兩人是正兒八經的漢室宗親,根正苗紅可不為過。二人父親為劉焉,是魯恭王劉馀之后。不僅如此,他們的父親還是個英年才俊,年輕時就在州郡任職。

  如今在朝位高權重,擔任太常兼領宗正,十分受皇室寵幸。不然也不會讓其擔任宗正太常,且還賞賜宮內的侍從仆役。

  了解了兩個小家伙的身份不同尋常后,劉仁的心思更加活躍起來了。

  雖說自己并不知道劉焉是哪個漢末諸侯,但宗正這官職劉仁還是早有聽聞。這個職位就是管理整個皇室宗親的,那權利之大不可想象啊。

  況且我要尋個天下共主,從宗親里面選也不錯啊。畢竟漢室江山,名正言順的多好,我也來個匡扶漢室也不是不行。心里如是想著的劉仁,慢慢在腦海中策劃“顯圣”的方法。

  由于劉仁自身的歷史知識薄弱,并未明白太常這個職位在東漢的重要意義。

  這個職位可是與培養、拔擢通經學的官吏人才有關,這可是扼制住士人咽喉的重要職位。比起掌管宗親的宗正,太常這個職位要好出不少。

  畢竟宗族內的事情可大都只是些族內爭吵,幾乎與朝政無關。這種遠離朝堂之職,就只能撈撈些許油水。

  這些許油水還不如那些巡視地方的小官小吏來的多,畢竟宗室內也不全是家財萬貫之流。而那些地方官員長期収刮民脂民膏,雖不說富甲天下,但也是冠絕一州。

  到了晚上,劉仁用靈氣斂去自己的聲息,從屋頂慢慢向主室靠近,一路上踩著瓦片卻沒絲毫作響。

  到了主室的屋頂時,劉仁趴在屋頂上環看底下侍衛的部署。

  看清侍衛所在位子后,選了一個隱秘的地方作為落點。隨后從高高的屋頂緩緩落了下去,沒響起一點聲音。

  因為現在天下并未出現什么大亂,而且在驛站內很安全。所以侍衛們站崗時并不是很認真,劉仁用了個術法就悄悄摸進主室。

  在進門后,劉仁依舊小心翼翼地規避著候在主室的仆役們,直接往臥房而去。到了臥房,劉仁用術法隔絕了此間與外室的聯系,慢慢悠悠地向臥房內的床邊靠近。

  還未等劉仁靠近床邊,就聽見有人大聲問到:“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此內?”這聲音聽著清澈洪亮,同時也夾帶著不安顫抖之感。

  聽到聲音后,劉仁打了一個激靈。本以為不會被人發現,沒想到還是被這借尸還魂之人察覺。隨后不以為意,向著床邊大步邁去。

  正要到床邊之時,床簾突然掀開,里面那個叫劉范的十四五歲的少年郎拿著一把匕首向外刺來。如此突如其來的偷襲,一般人肯定會殞命當場。但是劉仁乃是修真之人,這刺來的速度在他高度集中的神識下,就如同放慢一般。

  隨意的躲了兩刺,便運用靈氣輕輕地震開了劉范。被靈氣震開的劉范倒在床邊,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時到了劉仁手中。

  這時劉仁發話了,“你說你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在這給我裝害怕,誰信呢?”

  聽到劉仁的話,劉范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驚疑的說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穿越的?!”

  聽到這話劉仁心中笑了笑,但繼續仙風道骨的模樣,回道:“小朋友。我可是仙人。這世間什么事,是我不知到的呢?”并不知曉對方身份的前提下,劉仁選擇保留自己的真實身份。

  聽罷這話,劉范不屑地歪了歪嘴,“這個時代還有什么仙人?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罷了。在這亂世,哪有什么仙家道骨之人。無不是鉅鹿張角一般,肆意斂財,哄騙他人。且陷萬民于水火,謀奪天下的亂臣賊子。”

  此話一出,劉仁似乎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侮辱。畢竟做善事有一段時日,見識了鄉土間的淳樸善良。劉仁本能的不喜這黃巾禍亂的源頭,畢竟張角裹挾百姓攻城掠地造成不小的傷亡。

  你這小年輕,竟然把我和亂臣賊子混作一團!我可是準備匡扶漢室天下一等一的大善人啊!殊不知自己也是個年輕人的劉仁,在心里不斷抱怨。

  看著劉仁一副氣急的模樣,這位“全新”的劉范笑道:“看來你是自己人啊?”

  聽到這話,劉仁一陣覺得奇怪他說什么自己人?

  看著劉仁疑惑的樣子,劉范又說了起來。

  大概意思是,他是從現代穿越而來,名叫劉范,與這身體原本的主人同名,穿越前是個歷史研究生。如今張角還未起事,還在鉅鹿做著他的名士,怎么會起義造反呢?顯然若是對此番話語有了反應之人,那便大概率從后世而來的。

  劉仁也是不由得有些戒備,“你先前刺我到底是為何?既然你是后世來的,你說的是真是假我該怎么判斷?”

  此言一出,這劉范便也是連忙說道:“先前刺你是因為我本能的防備而已,畢竟身處亂世,這偷摸進屋之人不免可能包藏禍心。你且隨意考我幾個歷史問題,我肯定可以給你解答出來。”

  聽到此話,劉仁也是將自己絞盡腦汁想出的各種問題問了出來,這劉范也是詳細的對答如流,特別是關于漢朝的這段歷史,劉范更是了解。

  見著劉范能夠如數家珍的將這些歷史說出,劉仁也是相信了劉范所言,隨即二人便交談起自己以前的生活。兩人越聊越投機,隨即便學著電視里那般拜了把子成了兄弟。

  暢談一宿,窗外開始透進白光,兩人都已疲倦不已。隨后劉仁解開靈氣隔閡,劉范喊來侍從吩咐其送劉仁回屋歇息。再三叮囑一定要像服侍自己一般,服侍好這位新認的兄長。

  被吩咐的仆役也是一臉懵,都不清楚劉仁是怎么進到臥室內的。不過畢竟是下人,也不敢多說,按著主家的吩咐行事便是。

  隨后又如之前一般,仆役引著劉仁七拐八拐地回到了之前的屋內。

  認識到了“老鄉”的劉仁,可謂欣喜異常。一夜閑談,劉仁發現兩人愛好什么的都很相近,很能聊到一起去。

  劉仁心想,這劉范十分對自己胃口,而且將逢亂世這小子究竟何去何從還未可知。不如等我睡醒再和他扯扯天下大勢,一齊在這亂世種種田。

  雖說目前最要緊的便是如何應對這場迫在眉睫的黃巾之亂,但是以后的事也許多加考量。這小子不是歷史專業的么,他肯定知道如何在這亂世里尋求一條康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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