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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矩鹿田豐

  劉仁出了城后,他在城外尋了個沒人的小林子,而后將自己身形隱去,潛伏了起來。

  沒過多久,這偏僻的林子內便探進了一名農夫打扮的男子。這男子弓著身子,輕聲輕腳地在先前劉仁所在的位置查探了起來。

  這男子趴下了身子,仔細地看著地上是不是有些輕微細小的腳印留下。

  躲在不遠處的劉仁見到此幕心中也是明白知曉,這男子應該八成便是太平道之人,是奉張角之命來監視自己的。

  因為劉仁在城中走出駐地院門往那街道上漫步時,他便感知到了此人一直在尾隨著自己。而自己在這矩鹿郡內又無甚仇家,想來想去也只有太平道會派人來監視自己。

  再者說來,這男子身上有與那太平道的黃巾力士一般的紊亂靈氣。如此一來,這一切不就不言而喻了?

  那男子在林中摸索了好一陣子,他卻是沒能發現劉仁的蹤跡,而后只得作罷,轉身就出了林子。

  劉仁神識感知一番后,也是確定那男子已經離去。而后劉仁便從藏匿地點走了出來,他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先前就將地上的腳印抹去,這才沒讓那人發現自己的蹤跡。如若不然,他自己恐怕又要造些殺孽。

  為怕那男子還在林子外等著自己,劉仁也是牽動靈氣,將自己挪移到了遠處。而后他便出了林子,繼續往田豐家而去。

  因為田豐幼時便已因自己的謹孝而揚名,且他博學多才有做過京官,這矩鹿附近的百姓很少有人不知曉田豐其人的。

  好在這田豐住的離縣城不遠,劉仁沒走多久便到了這田豐的府外。

  那田豐府上當值的門房見著劉仁這個陌生面孔,也是向劉仁問道:“先生是何人?是來尋我家主子的么?”

  因為劉仁穿著得體,舉止翩然,這田豐府上的門房也就好言好語地問著劉仁。若是個看著面生的普通人,這門房卻是不敢讓其隨意靠近宅門處,免得生些事端出來。

  見著這門房問話,劉仁也是面露微笑回道:“我乃中牟侯劉仁,此次返鄉途經貴地。聽聞此地有名叫田豐的賢士賦閑在此,特地前來拜訪田先生。”

  幾月前那朝廷傳來的消息,這矩鹿郡內百姓們大都已經知曉日后有一位陛下的親眷要經此返鄉。

  這門房自然也是知道此事,聽到劉仁自報名號,他也是讓人好生招待。自己則進了府,去向自家主子田豐稟報去了。

  劉仁在這府門外待了好一陣子,那門房也就回到了門前。

  “中牟侯大人,我家主公有請,您且隨我來。”

  聽到如此,劉仁也就點了點頭,隨著這門房進了這田豐的府內。兩人在這府院中行了些時候,便到了一處池塘邊。

  劉仁遠遠便見著一名儒士打扮的男子坐在遠處垂釣。那男子似乎看到劉仁來了,也是連忙起身迎了上來。

  “中牟侯大人。”

  “田先生。”

  兩人互相見禮后,劉人也是看清了面前這田豐的模樣。這田豐相貌平平,但卻帶著一股剛直不阿的儒氣,讓人不由側目。

  “不知中牟侯大人尋我這鄉野之人有何事?”那田豐生硬地說出此話向劉仁問道。

  “只是我素來聽聞田先生的賢名,今日途經此地,自然也是要來拜會一二。”

  “仁大人真是過譽了,我這鄉野之人當不得大人如此。”

  劉仁見著田豐如此推辭,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而后他轉念想到,不如便問問這矩鹿張角的事情?

  “田先生,我見著矩鹿治下盛行信奉太平道,不知這太平道道首是何人?”

  “這太平道的道首名叫張角,他本是矩鹿良士,其人好似常年修道。不知何時受了那被民眾奉為真仙的于吉授予什么《太平經》后,他便開始廣傳信徒建立這太平道。”

  劉仁從田豐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看不起太平道之感,于是也是問道:“不知田先生對這太平道有何看法?”

  見著劉仁發問,田豐也是笑了笑卻不談論此事,反倒說起了這池塘中的魚來,“侯爺請看,這池中魚兒我已養了許久。每每我投食于池中之時,這些魚兒便蜂擁而至。起初它們倒是不會如此,應該是時間久了,這些魚兒便懂得,這水波蕩漾之處便有食可尋。”

  田豐此意便是張角將這些信徒百姓當做魚兒蓄養,時不時為他們做些善事,以此來收攏民心。待到時機成熟,這些百姓們便會順著張角之命去奪他人的食。畢竟常年以來,這些魚兒也是知道了何處有食吃。

  可見,這田豐已然知道日后天下將要大亂,只是不知為何他卻是不急不躁。

  “田先生真乃高見,只是不知田先生如此大才之人,為何會賦閑在野?”

  “若是劉公勸我為官的話,我看就免了吧,這漫池的魚兒還等著我釣呢。”說罷此言,田豐便又回到池邊坐著,繼續垂釣。

  “先生會錯我意了,我請先生所為之官不在朝中。”

  “侯爺難不成有甚好去處不成?”

  此言一出,劉仁也是明白這田豐不是不愿為官,只不過是不喜這朝中的官宦做派。看他垂釣的意思,劉仁也是知道這田豐不過是想尋個英主罷了。

  正巧劉仁自己卻是不想做什么皇帝,只想好好尋個良才為自己打工而已,由是如此他便向田豐說道:“田先生知道吾弟河間王劉陔么?”

  “這自是知曉。河間王大人早已暗中掌控了河間,這河間地界自從受其管轄后,匪盜消除,民眾也還算是安居樂業。”

  “那田先生投于吾弟,做那河間相如何?”

  田豐將釣竿放置一旁,沉思了起來。那秋風拂過原本平靜湖面,頓時這湖面便起了陣陣波瀾,那池中的魚兒也是沉于池地不見蹤影。

  思索一陣后,田豐拱手對著劉仁說道:“侯爺,實不相瞞,幾日前那矩鹿郡守也是想征辟我為官,被我所拒。若要我到河間為相也不是不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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