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法妮拉開了木柜上的抽屜。由于常年無人使用導致整個抽屜都有點被卡住的趨勢,蒂法妮也廢了一點力氣才拉開抽屜。
抽屜里空空如也,蒂法妮有些失望,打算把抽屜塞回去。但是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不應該啊……”
霍索恩走了過來:“什么不應該?”
“床頭的柜子使用頻率肯定是最高的,怎么可能你們那些角落里的抽屜都塞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這里的抽屜卻什么也沒裝?”
蒂法妮將點亮了的魔杖探了進去,努力地尋找著,但是整個抽屜里還是什么都沒有。
霍索恩摸了摸下巴:“要不要把整個抽屜抽出來試試?”
在里維的幫助下,三人把這個卡得死死的抽屜抽了出來。
“誒,這是什么?”蒂法妮看到了抽屜后的一塊小板子,“這里好像有個夾層。”
將板子滑開,一封信露了出來。蒂法妮一把將信件抽出。
親愛的莎拉 當你閱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大概已經離開了人世。
首先要說聲對不起,把信件放在這種難以找到的地方。但我思來想去,也認為這封信的內容會讓你感到不適。如果你能發現這封信,那也是緣分使然,盡管去閱讀吧。
(表達思念與致歉的段落)
之前一直瞞著你,但我們實際上是夜啟教派的成員。可能你對這個教派一無所知,但有幾點要跟你交代的。
其一,教派掌握了可怖的詛咒術,遠離這個教派的一切,我們并沒有暴露你的存在,他們無法找到你。
其二,我們的死與教派無關,請不要動任何探查的念頭。我們面對的是整個教會,遭受不幸幾乎是必然的事,詛咒再強大也無法正面戰勝神術。
最后,你可以加入教會,也可以去學習魔法,可以去做任何你喜歡的事。但請不要像你的父母一樣,踏足與教會對抗這個無盡的深淵。
為什么要隱藏信件,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會去因此而加入教派的。但真的不要去做這件事,你遲早會明白,加入教派的代價,就是去犧牲你可能會愛上的人,甚至是你自己。
愛你的父母一零四七年七月 信件看罷,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霍索恩嘆了一口氣:“恐怕溫迪她真的看過這封信了。但她還是做出了與她父母意愿相悖的選擇。”
蒂法妮蹙眉:“那她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難道真的是死于教會的手中?”
“如果她的父母真的是夜啟教派的成員,那被教會殺死的可能性恐怕不小。但是我還是有一個疑問。”霍索恩來回翻看著信件。
“為什么她的父母能夠提前知道自己將會死去,而且還能有如此充裕的時間把信件藏在這個地方?而且如果他們是死在引星城的話,我們教會里一定會有關于她父母的記錄。”霍索恩揉了揉額頭,“我真的不記得我看過的卷宗里存在類似的案件。”
“除非她的父母是被強制犧牲的。”蒂法妮冷不丁拋了一句話。
里維有些困惑:“強制犧牲?”
“嗯,的確有可能,她的父母需要為了教派的利益而強行死掉。”霍索恩深吸了一口氣,“走吧,這里的探索算是結束了,我們去溫迪的房間吧,那里一定隱藏著什么。”
一打開房間的門,一股香薰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霍索恩走到床前的桌子上,這里果然放著一壺已經燃盡的熏香。
“應該是用來除蟲的。所有房間里只有這里放了熏香,說明這里一定存放了最為重要,最不能夠損壞的東西。”
“你說的那個東西,好像就在床上。”蒂法妮手中的魔杖照亮了床,上面放著一個不小的盒子,上面似乎有什么東西。
三個人圍了上來,仔細地看著這個床上的盒子。
盒子的外殼是木制的,但是正上方卻有著二十多個金屬按鍵,按鍵上按順序刻著盎文的二十六個字母。
“啊,這是城北那家工匠店賣的訂制密碼盒,據說訂制一個這樣的盒子需要好幾千的銀券。”蒂法妮有些驚訝。
“密碼盒,可是密碼是什么?”霍索恩皺起了眉頭、
“那家店的密碼盒據說只能輸入三次密碼,一旦全部輸錯就會燒掉里面的內容。”蒂法妮撓了撓頭。
“看,盒子上寫著什么東西,燈給我一下。”里維從蒂法妮的手中拿來了發著光的魔杖,照亮了盒子上不起眼的文字。
我最珍惜的東西。
“溫迪最珍惜的東西……”霍索恩有些迷茫,他拍了拍里維的肩膀:“試試你的名字。”
“R·I·V·E,然后按下這個對嗎?”里維依次按下了按鍵,然后拍下了右下角的小方塊。
盒子傳來了一聲尖銳的摩擦聲,而后什么反應都沒有。
里維嘗試打開盒子,然而盒子固若金湯。
“輸錯了……還有什么可以嘗試的嗎,只有兩次機會了。”里維有些垂頭喪氣,似乎在抱怨密碼不是自己。
“呃……如果溫迪是夜啟教派的人,那你試試名字里面的夜神?”霍索恩嘖了一聲。
“NACHTGOTTES,夜神是這么拼吧。”里維顫抖著輸入了密碼,又是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
不用試也知道又錯了,三人開始有些糾結了。如果再試下去的話,里面的東西可能真的就沒掉了,不如嘗試一下暴力破解(魔法)。
“等等,剛才那封信上,溫迪的父母是怎么稱呼溫迪的?”霍索恩突然想了起來。
蒂法妮急忙打開了信件,信件的開頭寫著:親愛的莎拉。
霍索恩將盒子放在面前,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依次按下了按鍵。
S·A·R·A,然后按下小方塊。
盒子發出了完全不一樣的聲音,仿佛有齒輪在盒子里快速地轉動著。一段時間后,盒子緩緩地自己打開,露出了內部的構造。
一封信被安然無恙地放在一個小小的玻璃盒中,一旦用暴力打開,玻璃盒外的油就會流入,將整封信燒為飛灰。
霍索恩嘆了一口氣:“對于溫迪,不,莎拉而言,最珍貴的東西就是她真正的名字,也是她與父母度過的那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