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霍索恩扣下了自己的闊劍,要求自己別走到哪里都背著這玩意之后,諾維雅就感覺自己的單手劍術(指單手用雙手劍)越來越熟練了。現在她完全可以右手一套十字劍亂舞的同時,左手上的魔杖給對面臉上來一記時代變了。
不過既然單手劍術都這么熟練了,正統的雙手劍術也不會弱到哪里去。特別是諾維雅現在認為,全場需要自己的一發炎息劍絕式來解決問題。
從背上解下了十字劍,順勢落下的十字劍在某個瞬間與全身上下的能量流動體系連為了一個整體。大多數人擺起來就十分別扭的起手式,在這劍從背后落下的剎那就已經施展完成了。赤紅色的火焰纏繞在劍刃之上,靈體中的冥印在劍式的熱量灌注下變得閃爍起來。
“全都讓開!”一道黑色的影子向著隧道正中的諾維雅直撲而來,而此時的諾維雅已經將隨手而成的起手式化為了輔式。
輕快明亮的劍光揮灑開來,將撲來的黑影在空中分為兩半。
一點血都沒有濺出,諾維雅強行壓下了內心的疑惑,怒吼了一聲,剛剛結束揮斬的劍刃上燃起了灼灼若天光的紅焰。
“臥槽,要來了,炎息劍的倒數第二劍,快閃開。”凱登一腳踢開向撲上來抱住自己的干尸,連滾帶爬地跑到了諾維雅身后。
見過諾維雅練劍的士兵們都深知其利害,全部離開了諾維雅的視野。與此同時,裹挾著紅焰的刺擊將整個隧道照得如同白日。
然而炎息劍的化式雖然威力爆棚,但攻擊范圍跟直接拿劍捅人沒什么區別。就是可憐了此時站在諾維雅眼前的干尸,在一瞬間后身體就被融化出了一個臉盆大的洞口,直接在空中就變成了不知道多少片。
刺擊出劍之后并未收回,諾維雅向前一步,借機將劍移動到了一個無比舒適的位置。
干尸們并不會產生任何畏懼情緒,向著夜空中最閃亮的諾維雅撲了過來。而諾維雅已經將身體與劍都調整到一個絕佳的狀態。十字劍瞬間被遠比之前更要刺眼而灼熱的紅焰環繞,諾維雅后跳半步,穩住了受到魔質沖擊而有些失調的重心。
如同神話中的巨龍從地底出世,巨龍的口中肆意地拋灑著來自煉獄的熔漿。而炎息劍的絕式就是類似這樣的一種存在。在諾維雅面前五十米的隧道瞬間被火焰吞噬,而身處火焰之下的干尸們再也沒能接近諾維雅一步。
當持續數秒的火焰吐息散去了之后,諾維雅手中的十字劍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物理意義上的紅。而后造價不菲的教會十字劍就這樣在諾維雅的面前彎了下去,成為了一把月牙狀的奇門兵器。
丟掉了手里的劍,暗罵了一句教會的武器都是地攤貨,諾維雅從旁邊的士兵手上搶了一把劍,在手上掄了幾圈。
面前的煙霧漸漸散去,一股令人難以接受的味道飄散開來。眾人面前的那一大片干尸已經被諾維雅強行燒成了一個巨大的整體。干尸蠟狀的身軀在遭受了高溫后居然真的融化了,而且還混合在了一起,導致現在眾人面前的場景十分不可描述,多看一會兒就會見到天父的那種。
諾維雅突然轉過身去,看著身前的那一大片黑暗,皺起了眉頭。
“聽起來,如果我們繼續再往你來時的方向走的話,會遇到更多的驚喜。”
凱登現在完全失去了在這個該死的隧道中繼續探索下去的信心,他點了點頭:“你那邊有什么發現嗎?”
“發現了一些煉金材料跟一本煉金筆記,都是需要及時帶回教堂的。現在趕緊回去拿吧,等下上去了之后再討論怎么處理這個隧道。”
凱登嘆了口氣:“可惜沒能活捉一個這種干尸的樣本,感覺很有研究價值。”
“想要搞到辦法多得是,而且現在我們至少能知道這東西是比較怕火燒的。”諾維雅搖搖頭。
兩支隊伍匯合之后,向著諾維雅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很快他們就通過在旁邊找到的梯子爬上了那個小房間的洞口。
見到久違自然光的諾維雅舒了一口氣,環視了一周,然后將目光定格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原本放在桌上的那本漢文筆記本,此時已經失去了蹤影。
“所以說那本小說的后續是什么樣的?”
“嗯……我記得那個主角去挑戰了風車巨人,然后憑借強大的冥印將風車巨人硬生生磨死了。”莉卡將捆了好幾層炒面的叉子送進了嘴里。
“真的是這樣的嗎?”吉恩有些迷惑,感覺這個故事走向不太對勁。
“誰知道呢?”莉卡將最后一口炒面咽下,然后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餐盤,“我吃完了,現在要回舊樓干活了。”
“等等,我有個東西要給你。”吉恩火急火燎地咽下嘴中的面條,差點被噎到。他在口袋里掏了掏,一個小黑盒子被拿了出來。
“這是什么?”莉卡有些好奇 “你把手伸過來就知道了。”吉恩微笑道。
莉卡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出去。這時一個人端著餐盤從身旁走過,不小心腳滑了一下,將餐盤中的熱湯全部潑到了吉恩身上。
“啊啊,真是太抱歉了。”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吉恩有些憤怒地抬起了頭,發現路過的人竟然是霍索恩。
剛想發出來的火全咽進了肚子里,吉恩感覺自己距離急火攻心也就一步之遙。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手中的黑盒子已經被帶上手套的霍索恩拿走了。
“吼吼,讓我來康康這是什么。”霍索恩將黑盒子翻了過來,黑盒子底下的一根細針被隱藏得極好。
吉恩驚愕,想從腰間摸出魔杖來反擊。然而此時的他卻感到全身上下一陣無力,連去掏魔杖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對我做了什么……”吉恩躺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問道。
“是麻藥,我在湯里加了麻藥。沒想到連封煉制的麻藥還能從皮膚滲透進去,長見識了。”霍索恩嘖嘖稱奇。
吉恩耳中霍索恩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