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嶺會？他們和常月會之間有什么聯系嗎？”
珀西不置可否：“不好說，但根據不可靠消息，常月會的誕生可能是受到了紅嶺會的啟發，但無論是魔法還是譜系之類的東西，常月會跟紅嶺會之間都大相徑庭。因此常月會跟紅嶺會應該是沒什么本質上的關系的。硬要說關系的話，我覺得應該是競爭關系吧。”
“為什么突然告訴我這么多內情？”霍索恩把藏在心中的疑惑拋了出來。
珀西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怎么，告訴你這些事情你還不滿意嗎？”
“不……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按理來說，你應該是站在中立陣營的吧？你把這些內容透露給我，那不是兩邊不討好嗎？”
“可能你對我有些誤解。”珀西幫霍索恩把茶續上：“對于我而言，利益最大化的局面，就是這場動亂能快點結束。當然，有些人可能并非是這么想的，所以我想要擊破他們的幻想。”
“有些人？”霍索恩趁機套話。
“你還真是不好應付……”珀西苦笑，“就如你所見，紅嶺會、常月會，甚至是父親大人，恐怕都不想要我好過。”
“奧托伯爵？”
“因為恐怕在他心里，一直認為謀殺大哥的人是我吧。”
珀西表情有些苦澀，他將面前的一杯紅茶一飲而盡：“他太不了解他的子女們了，整日都在四處奔波。而我，因為擁有了最直接的動機，也就是奪取繼承人，恐怕現在已經被他扣上了謀殺的帽子吧。”
乍聽之下，霍索恩還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但細細想來，珀西的說法反而沒有什么紕漏。從這幾天霍索恩與奧托伯爵的接觸來看，他真的就是一個絲毫不關心子女的人。恐怕連常月會與紅嶺會的這些事情，他都很有可能一無所知。把謀殺布尼安的罪名擅自加在次位繼承人身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珀西補充道：“因此，我把現在我知道的信息告訴你，就是為了能讓你快速幫我找到真兇。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能夠一舉鏟除幕后勢力。在事件結束之后，我會給你豐厚的報酬的。”
霍索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讓我給你鏟除幕后勢力，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我現在連幕后者是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
“布拉迪的軍隊里也是有魔法師存在的，而目前布拉迪的兵權，就把握在我手上。如果你需要的話，完全可以找我來要支援。”珀西把兵符拿出來晃了晃。
“呃……對了，我想知道，埃米莉現在在哪？”
珀西的表情開始變得古怪起來，讓霍索恩都有點捉摸不透：“大姐是不是告訴了你些什么？”
“她就是讓我去調查一下埃米莉小姐的事情而已，也沒告訴我究竟是為什么。”霍索恩攤攤手。
“埃米莉不在宴會里，她很少參加這種東西。”珀西的表情迅速恢復，“那你就去調查吧，你不說我還忽略了這件事呢……原來是這樣，謀殺大哥的人是他嗎？那也倒是在情理之中……”
霍索恩跟蒂法妮聽得一臉黑線：“誰？你覺得謀殺者是誰？”
“沒，你就順著大姐給你們的思路繼續查下去吧。”珀西搖搖頭，仿佛不愿意再談：“記得調查出結果以后，別告訴外人。”
照例送了珀西一個啟靈聯合徽章，兩人走出了房門。
蒂法妮還有些飄忽：“你說伯爵的這個次女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都沒有人愿意談她的？”
“我倒覺得埃米莉倒是沒造什么孽，但一定算得上是有些見不得光的事。”霍索恩聳聳肩：“現在就去找找瑪喬麗說的那個漢斯醫生吧，我感覺莫名有一股八卦之火在心中燃燒。”
順著樓梯下樓，霍索恩往宴會廳里瞟了一眼，意外的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伯爵的四子？叫什么來著？”蒂法妮順著霍索恩的目光望去。
“他的名字是……呃……我想想。對，弗蘭克·哈布斯堡，奧托伯爵的四子。”
正巧，此時弗蘭克的目光正巧落在了霍索恩臉上，兩人就這樣隔空對視著。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看到霍索恩之后，弗蘭克竟然起身往人群密集處走去，很明顯不想被霍索恩給纏上。坐在弗蘭克身邊的女性看了一眼霍索恩的方向，面色波瀾不驚。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應該是弗蘭克的妻子，多拉·哈布斯堡。”
“這個你倒是記得很清楚嗎，你不會是惦記人家吧？”蒂法妮帶著懷疑的表情盯著霍索恩。
“嘖，想什么呢。我能記住她，是因為她也是與布尼安的密切接觸者之一。反倒是她那個丈夫，一直都沒什么存在感。”霍索恩收回了眼神，“你還記得那天，我們讓跟布尼安有過接觸的人站出來，她是第一個起來的嗎？”
“好像還真是有這么一回事。那不是說明，她作為行兇者的概率很低嗎？”
帶著蒂法妮走出嘈雜的宴會廳，霍索恩才回答了她的問題：“我反倒不這么覺得。畢竟她作為布尼安的弟妹，有一道天然的擋箭牌，就算她是行兇者，這層擋箭牌也能讓她毫無顧忌地站出來。”
“不過也不能說她就是行兇者吧？雖然我覺得她有點兇。”
霍索恩苦笑：“我什么時候說過她是行兇者，別擅自篡改我的話啊。接下來……”
霍索恩掏出了一張字條，娟秀的字跡記錄了一個地址。
“走，我們去會會這個漢斯醫生。一路上注意著點，我覺得襲擊者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剛走出一條街的距離，霍索恩愕然發現，不知不覺之中，整條街道上就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不愧是你，襲擊易受體。”
兩人分別抽出魔杖，警惕地環視著四周。
一陣風聲響起，兩人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開始了吟唱。然而這真的只是一陣風而已，街道上的垃圾在微風的席卷下不斷地滾動著，發出令人焦躁的雜音。
“暗元素的氣息。”蒂法妮突然出聲：“敵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