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能說會道的赫胥黎跟霍索恩,算是演了一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幾個回合的交手后,雙方都沒有做哪怕一步的退讓。
珀西也是看傻了,他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跟一向無法無天的赫胥黎抗衡。
霍索恩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嗓子,準備繼續跟赫胥黎打嘴炮。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不急于一時。而赫胥黎的態度也很明確,他作為閑得要去經營當鋪的無業人員,打個持久戰而已,正常操作。
這時敲門聲響起,珀西看兩個陷入苦戰的家伙都沒有離開座位的意思,只得自己去開門。
蒂法妮站在門口,左右手各拎著一個人。
而在她的身后,還有一群懵逼的吃瓜法師。
霍索恩這回是徹底震驚了,這才過了多久,居然能折騰出這種幺蛾子事情來,蒂法妮的搞事能力果然一絕。
于是雙方暫時休戰,等著蒂法妮解釋事情的始末。
“還記得一個多星期之前在宴會的事情嗎?就是我們到庭院里去透風的那次。”蒂法妮松開了拎著領子的手,一男一女兩名法師撲通一聲拍在地上。
“我有點印象,你當時是不是說有對什么偷情的男女?”
蒂法妮糾正道:“不對,當時我只是懷疑這兩個人有鬼,偷情這句話可是你說的啊。當時雖然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但我還是習慣性地記住了這兩個人的聲音跟體型。”
“于是,這兩個人就被你在這里找到了?”霍索恩開始懷疑蒂法妮的記憶力是否靠譜。
“千真萬確,我見過一面的人基本就不會忘了。不對,沒見過面也不會忘。”
霍索恩轉過身子,看著正在尬笑的赫胥黎:“會長同志,解釋一下唄。”
居然會被人抓個現行,赫胥黎這回沒想到自己栽到陰溝里去,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圍在蒂法妮身后的那群吃瓜法師:“怎么你們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報告會長,能打的全躺樓上了。”
赫胥黎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人群里一個序印都沒能留下……
“行吧行吧,我這算不打自招了。”赫胥黎撇撇嘴,一臉不耐煩。
見蒂法妮立了大功,霍索恩喜出望外,立即開始馬不停蹄地擴大己方的優勢:“赫胥黎會長,不如先跟我們解釋一下,你的人為什么會在長子被謀殺的時候,出現在宴會廳的附近吧?”
“我的人是負責保護瑪喬麗大人的,所以才會出現在宴會廳附近。”到了這個關頭,赫胥黎也不忘先扯個謊。
霍索恩冷笑:“如果你的人是負責保護的,為什么我們一看到他們兩個,他們就跟兔子似的跑掉了?如果是要保護瑪喬麗小姐的話,你讓他們拿出魔杖射我兩發都更有信服力一點,哪有一見到人就跑掉的。”
赫胥黎仔細想想,好像有點道理。感覺自己都圓不過來了,赫胥黎干脆眼睛一閉,就這么打起了呼嚕。
能這么不要臉,霍索恩是沒想到的。
被珀西威脅要強制關閉當鋪之后,赫胥黎整個人立即就精神了起來。
“是瑪喬麗大人命令我這么做的。她告訴我,先派出一隊人擾亂宴會廳的秩序,然后如果布尼安那孫子跑出來的話,就讓另一隊人給他來一輪火力覆蓋,把他變成宅邸花園里的肥料。上面這句話是瑪喬麗大人的原話。”赫胥黎賣起隊友來那是相當果斷。
“但是當時現場的情況,沒有什么騷亂發生啊,布尼安也不可能離開會場。”蒂法妮有點迷惑。
“所以說這就是赫胥黎會長大膽賣掉瑪喬麗的理由。”霍索恩嘆了口氣:“那天晚上做掉布尼安的本來應該是赫胥黎的手下們,而不是那杯扯淡的毒酒。你說是不是,赫胥黎會長。”
“珀西大人會保護我的,我有權保持沉默。”赫胥黎開始發表精神失常言論。
“行吧,至少排除了一個有嫌疑的人,不過這些真相在這之后都是很可能要公布出去的,赫胥黎會長,你要做好被瑪喬麗小姐火力覆蓋的心理準備。”霍索恩用十分微妙的表情看著赫胥黎。
“要公布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這種離譜的事情。”赫胥黎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滅口的事情?”
“如果要滅口的話,請把珀西先生也一起滅掉。”
“對不起,泰倫司鐸我錯了,千萬別向大姐頭說是我說的。”赫胥黎就快給霍索恩跪下了。
再三確認了常月會如今堅定無比的立場,霍索恩也就沒再為難赫胥黎,還承諾會把那個關在哈布斯堡家族地牢里的那個俘虜放出來。
畢竟赫胥黎很快就要遭遇他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了,瑪喬麗可不是好惹的。
接下來珀西在軍隊中有事務要處理,總不能老跟著霍索恩。霍索恩就和蒂法妮自己坐著馬車回到了哈布斯堡家族的宅邸中。
既然現在已經排除掉了瑪喬麗,那就得馬不停蹄地調查下一個人物了。
雖然說瑪喬麗的確想做掉布尼安并且付諸了實踐,但畢竟布尼安這個混球也不是死在她手上的,還是暫時放過她吧。至于下一步的調查目標就很讓霍索恩為難了。雖然他還沒跟四子和次女這兩個社會恐懼癥聊過天,但一看就知道什么都聊不出來,還不如安心搜集能夠一招制勝的證據。
“你說我們是不是忘了些什么?”霍索恩冥思苦想,問座位的對面的蒂法妮。
“說起來,我一直記得有一個至關重要的證據,因為太過顯眼反而被我們忽略掉了。”蒂法妮調用著自己強悍的記憶力:“啊,我想起來了,你還記得管家給我們展示的那把匕首嗎?”
“對了,就是它,太扯淡了那把匕首,怎么會放在桌子底下整整三四天沒人去管的,還是被擦桌子的人發現的。”霍索恩恍然大悟。
回到哈布斯堡宅邸,霍索恩立即找管家要來了那把匕首。
還好管家還十分妥善地保存了那把匕首,霍索恩再次接過了這把淬了不知道多少遍毒導致刀身都變綠的匕首。
“能不能找到這個匕首是在什么地方販賣的?或者說是哪位工匠制作的?”
管家微笑著指了一下劍柄的底部。
劍柄上,有一個不太顯眼的名字刻在上面,但霍索恩等人還是看出來了上面刻著的是商會的名字。
紅荔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