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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勞倫斯的戰斗

  勞倫斯手持長劍,站在了疾馳的馬車之上。

  車夫察覺到自己身后的車廂頂上竟然站著一個人,嚇得三魂散了倆,瘋狂地用手中的馬鞭去鞭笞身前的兩匹馬。馬匹發出一聲悲鳴,加快了速度。

  但這種突然的加速對于已經開啟了冥印強化的勞倫斯而言毫無意義,況且以他的身法,也能夠在極度不穩的車頂穩如磐石。

  手中的劍刃輕輕一劃,整個車頂就仿佛開罐頭一樣被輕而易舉地掀開。

  在車頂被掀開的剎那,兩道黑色劍光齊齊從車廂之內揚起,對著看似毫無防備的勞倫斯卷去。

  數十片劍刃破片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濺。

  雙方早在戰斗開始的那一剎那,就齊齊開出了暗流劍的截流式,施展出了自己的全力。幾個人心里都清楚,這場戰斗將不會留有任何收手的余地。

  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之中炸響,環繞在勞倫斯身側的劍刃破片裹挾著黑光,看似雜亂無章地向著車廂中的兩名魔劍士切割而去。

  兩人同樣帶起自己的劍刃破片,去阻擋勞倫斯的進攻。

  但戰斗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兩名魔劍士就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不光是因為他們看清了自己究竟面對的是誰,還因為勞倫斯用同樣的招式,竟然把他們兩個壓制得根本抬不起頭。看似有些毫無章法的打法,竟然讓這兩個人完全沒辦法去應付。

  短短幾秒鐘,兩人仍然持有的劍刃破片就因為各種原因驟然減少到先前的一半左右。

  而令人驚異的是,這樣激烈的戰斗竟然完全沒有波及到距離戰場極近的奧托伯爵以及那名被五花大綁的老者。兩名被囚禁者的表情明顯不太一樣,奧托伯爵看著面前到處亂飛的劍刃破片,出了滿頭的大汗,生怕什么時候就把自己腦袋給割下來了,就算沒砍到,毀了容也不太好吧。

  旁邊的老者就淡定得多了,他默默地看著面前的戰局,一言不發,讓人看不出他腦子里邊到底在想些什么。

  實際上,每一片飛向這兩人的劍刃破片都被勞倫斯擋下,實質上他是在一邊正面抗衡這兩人的同時,完美地保護著馬車上被囚禁的兩個人。

  與此同時,勞倫斯竟然還騰出了注意力悄悄瞟了老者一眼,似乎是想看看他的表情。

  當然,老者還是擺出了一幅完全事不關己的表情。

  不過現在老者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自然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轟的一聲爆響,兩名魔劍士在最后一輪硬碰硬當中,被齊齊轟出了馬車,整個車廂被四處噴濺的破片切割成了兩半,只留下完整的一半還在咕嚕嚕地沿著崎嶇不平的道路往前滑行。

  舉起手中光禿禿的劍柄,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劍柄面前長達一點五厘米的劍刃,魔劍士放棄了治療。

  輕而易舉地,勞倫斯就收掉了兩個完全喪失戰斗力的序印魔劍士。

  將劍刃破片盡數收回,重新組合成了一把長劍。勞倫斯將長劍收入鞘中,緩緩地向著不遠處那輛被亂劍砍得只剩下一半的馬車走去。

  馬車的座位上還坐著兩個被綁得嚴嚴實實的人,奧托伯爵不知道面前的這個穿著白衫的古怪魔劍士到底是個什么成分,拼命向著勞倫斯點著頭,希望勞倫斯能夠把自己給解救出來。

  勞倫斯看了狼狽不堪的奧托伯爵一眼,用劍刃輕輕在奧托伯爵的身上劃了一下,頓時奧托伯爵身上捆著的繩索齊齊斷裂。

  不去管一旁千恩萬謝的奧托伯爵,勞倫斯走到了那名老者的身側,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將老者身上纏繞著的一圈圈禁魔鎖給切開。附著上了黑光的匕首在面對材質并不算堅固的禁魔鎖時,還是非常輕易地就削開了了鎖頭。

  終于,時隔這么長時間,老者總算是說出了一句話。

  “勞倫斯,做得不錯。但是你并沒有必要為了我來冒這種險,我只是一個已經連劍都提不動的糟老頭子罷了。”

  說罷,老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此生從未感覺如此地虧欠一個人,這是他驕傲的內心很難接受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已經老了,在魔法上的造詣也太過淺薄,只能任人宰割。

  兩人暫時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旁吃瓜的奧托伯爵也只能干瞪眼,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此時,老者與勞倫斯齊齊向著南方轉過了身,勞倫斯的手緊緊地按在劍柄上,額頭上隱隱約約能看到有汗滴冒出。

  奧托伯爵看兩個人這種反應,瞬間就明白了什么,極強的求生欲讓他趴在了馬車殘骸的后面,緊張地四處觀察著。

  一陣晚風緩緩吹拂而過,而勞倫斯握住劍柄的手也開始因為用力過度而逐漸發白。

  時間仿佛在這里徹底停滯住了。

  終于,在幾分鐘過后,勞倫斯與身旁的老者齊齊放松了下來,而藏在車廂后邊的奧拓伯爵還是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看兩人這個樣子應該是沒什么大問題了。

  “他為什么要放過我們?”

  勞倫斯朝著北方的無盡的原野望了一眼。他能隱隱地看見夜空下的原野上有一個小黑點正在疾馳著,向著遙遠的地平線而去。

  “杰弗里斯可能已經自知沒有能力再帶上我們這兩個累贅了,他最后的幫手也被你給做掉了。”老者牽著不遠處馬匹的韁繩,包括勞倫斯帶來的這匹馬,正好三個人一人一匹。

  “他到底圖些什么?這一次的叛亂幾乎毀掉了杰弗里斯這十多年來的全部基業,連他祖上傳下來的紅嶺會都被他給搞沒了。”

  勞倫斯罕見地有些話多,他對于杰弗里斯的迷惑行為有些不解。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我有一種直覺,雖然杰弗里斯現在跟一條喪家之犬沒有什么區別,但是整起事件的獲益者很可能只有杰弗里斯一人。”老者平靜地說出了不得了的結論。

  “只有一個獲益者嗎?確實是這樣的啊,除了逃之夭夭的杰弗里斯之外,這一次的叛亂沒有任何人和勢力得利。”

  奧托伯爵此時倒是聽懂了,不過他并沒有插嘴,反而是悠哉悠哉地拉著韁繩,看著夜空思考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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