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我來你偏不讓,這下吃了虧就爽快了?”
輕佻中帶著一絲嘲諷的話音并不響亮,但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到。
眾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去,只見五個身穿花綠衣褲的年輕人站在門口,手里刀棍上還殘留著未干涸的血跡。
為首者最惹人注目,頭發像是紅色雞冠,驢臉異常紅潤像打了胭脂似的,鼻子上耳朵上都戴了個環。
狼火紅名。
上下打量突然冒出的狼火等幾人,林逸深深皺眉。
雖然這群人長得是挺壯實,他沒感受到有幾分威脅,但他只讓張俊輝安排了一隊人馬,張俊輝跟他說也只有一隊人馬。
可是,眼前狼火這群人又是怎么回事?
“狼火?”老七認出來人先是一驚,接著臉色陰沉地冷笑道:“紅面虎竟然把左膀右臂都派來了,下了好大的力氣!”
在見識過林逸令人驚懼的實力后,他大概增添了不少底氣。以往,他怕是沒這個膽子跟紅面虎的人如此說話。
“老吼,給我嫩屎他!他就是林逸!”躺在地上的老狗突然醒了過來,扭頭朝狼火吼道。
瞧他那青筋暴起的模樣,剛才的昏迷像是假裝的。
可惜一口牙全碎了,吐字不清不清楚。
想都沒想,林逸反手又是一棍敲在老狗頭上,這回估計真的把對方打昏了。
其余躺在地上的人本來還想提醒狼火小心林逸,見到這種情形,忍不住脖子一縮,把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或許,相比怕被林逸打,他們更怕狼火帶人跑了。畢竟在江湖上混久了,都知道什么叫表面兄弟……
老狗被打暈,狼火卻依舊笑嘻嘻地站在原地沒動,環顧觀察場中眾人。
當他發現地上躺著的都是老狗帶來的人,臉上有點掛不不住了,那揚起的濃眉一點點擠作一團。
“你就是林逸?我需要一個交代!”狼火目光重新落到林逸身上,單手從身后掏出一把手槍。
不過,從他滿是商量的語氣來看,為老狗報仇出氣的想法似乎也不是那么堅定。
臉皮都撕破了,矛盾只會越來越大,林逸可不認為紅面虎及其手下會輕易放過自己。
即便被槍指著,他也沒有什么顧忌,冷冷地吃笑問:“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
“林逸,你別給臉不要臉!”狼火咬牙低喝,一幅想翻臉卻又很克制的樣子。
“臉面都是自己掙的!你覺得你配我給面子嗎?”林逸毫無懼意地繼續譏諷,仿佛指著自己的只是一根燒火棍一般。
到了這個地步,他如果退縮,那前面的努力可全部白費了!
與其竹籃打水一場空,還不如在老七等人面前裝個逼,讓自己的威望更深入人心。
況且,就算被狼火打死,他也能讀檔重來。
他是真的底氣十足!
狼火縱橫市西多年,哪里受過這種擠兌,微瞇著眼一字一頓地道:“這是你逼我的!”
說著,他抬起手槍槍口瞄準林逸。
場中氣氛再次凝固。
躺在地上的眾人心神一緊,仿佛都忘了身體上的疼痛,目不轉睛地盯著林逸與狼火。
“吱吱……”
門外突然傳來停車的聲音。
“噔噔噔……”
緊接著又是一陣凌亂的皮鞋蹬地聲。
狼火手上倏地一頓,微微偏頭地朝門口看去。
林逸則神色微松。
如果他所料不差,應當是張俊輝按照計劃帶人過來了。
果然,幾秒鐘后,一群身穿制式警服的警察沖進大廳,密密麻麻的、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眾人。
張俊輝站在警察中間,掃了一眼場中情況,沉聲道:“放下武器,舉起手來!”
沒人敢反抗,包括手里拿槍的狼火。
接下來,站在門口的、跟隨狼火一起來的人都聽話地丟下了武器,緊接著就被冰冷的手銬反手鎖住,押上了一輛輛警車。
而地上躺著的老狗等人則被送上了救護車。
等老七等人也被帶走,林逸才跟張俊輝一起上車。
“怎么來了兩撥人?”林逸一上車就問道。
“那個狼火是私自過來的,他跟老狗有仇怨,想過來趁機撈點好處。”
張俊輝一邊開車,一遍解釋。
瞥了眼后視鏡中隨意坐在后排的林逸,他頗為意外地笑道:“看不出來你這么能打!怎么做到的?”
林逸沒有輕信甚至有點懷疑張俊輝的解釋,木著一張臉沒有搭話。
“呵,不說就算了。”張俊輝搖頭輕笑,提醒道:
“不管你有多能打,面對槍依舊沒多少反抗能力,以后當心點!就算死也要把血鉆給我再死!另外,最近上頭有人要求整頓普龍市治安,你那計劃往后拖拖,攤上事我也保不了你。”
“往后拖?趙督察的意思呢?”林逸眉心蹙了蹙,切實感受到了拿下走馬街的艱難。
這才剛走完計劃的第一步,就遇到阻力了!
“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最好別鬧得太大。”張俊輝再次告誡一聲,在路邊停車,松氣道:“就在這里下車吧。”
張俊輝似乎又開始糊弄人了,但林逸暫時拿他沒辦法,開門下車。
前頭就是皇家花園,剛才只是裝模作樣地繞了一圈。
“保持聯絡!”
張俊輝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就開車走了。
“這是什么意思?”同樣被放下車的老七有點摸不著頭腦。
朱偉等人同樣滿是疑惑地目送警車尾燈沒入車流。
林逸對來龍去脈心知肚明,但不可能去解釋,腦海里一直在思考剛才張俊輝所說透露出來的信息。
‘上頭要整頓治安……’
‘這意思是要嚴打?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想不明白也不去再想,林逸在趕回皇家花園的過程中,了解到走馬街上其他幾家店都被狼火襲擊,還好損失還可以接受。
回到皇家花園,他正好看到汪致遠正諂笑著領一個陌生年輕人往樓上走。
此人約莫二十多歲,比汪致遠稍微高一點胖一點,穿著一套得體休閑服,手里晃著一把精致的木柄紙扇。
趙昊藍名。
“昊哥,這次幸虧有你啊,不然就麻煩大了!”汪致遠臉上堆滿了笑容,看起來很是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