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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那場騷亂那把刀 下

  (PS1:王者將故事雕琢,寇者史書中沉默,千古往事功與過,任人妄評說對錯,你看,鏡中紅顏在蹉跎中消磨,末路英雄在沉浮中斑駁。哎呀呀,是誰彈了一曲離別笑,是誰說了一句共生死,嘆,最是留不住,這八萬里蒼蒼,在烽煙里湮沒。試問這百年人間天下誰主。PS2:謝謝你們的留言和投票,收藏與捧場,晚上還有一更。)

  青樓錦繡,紅粉天下。

  木恨玉靜靜的坐在大廳一角,昏黃的燭光隨風搖曳,涼風擾青絲,木恨玉抬手把眼前北風吹亂的劉海撥開,然后低頭看了一眼面前,在她的面前有幾樣水果和一杯酒,酒是剛才暖暖親手為她倒上的上好女兒紅。

  舉起酒杯,朱唇微濕的木恨玉環目四顧,落入她眼眸的都是生疏的面孔——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錦繡在離火城經過合并之后重新開張,此刻能坐在大廳的人,除了部落部族族長之位,還有鋒芒國的大殿下莫逍以及代表著靈秀山山的呼倫青寒,剩下的就是在離火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有行走于廟堂之上的顯貴,有叱咤風云的商賈,更有有鼻孔朝天的王爺,當然也少不了溫和儒雅的貴族公子哥,以往這些人可能來青樓都是遮遮掩掩,現在難得有機會如此大搖大擺,所以他們的臉上笑容滿面如沐春風。

  沒有人記得不久前失陷的青云城,更不會有人在這樣的場合談論剛頒布的《賦稅律》。

  雖然賓客如云,木恨玉卻找不到可以談話的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的她想不到還是引來了別人的側目和小聲討論。

  “這個女人就是部落聯盟盟主的五公主么?”某個紈绔公子看著木恨玉的側影說。

  “廢話,除了她還能有誰。”說這話的人臉上露出一絲得色,然后斜眼看了一眼之前問話的人,一副你這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女人迷的樣子。

  “噓,小聲點,聽說再過一個月她就要嫁給太子了。”又有人加入討論。

  “可惜啊,不然就憑我的滿腹才華和俊朗外表……”

  錦繡大廳內音樂驟響,本來大廳內的所有談話聲戛然而止。

  剛才不是沒人上來與木恨玉說話,只是話不投機,所以木恨玉才會選擇坐在角落,此刻的她當然聽不到那些對她的小聲議論,聽到音樂響起后木恨玉抬頭,看著喧鬧的歌舞,莫名的感覺到有點落寞。

  孤獨的人愈是在喧鬧中愈會感覺到孤單。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讓木恨玉有些應接不暇,此刻的她滿心愁緒可是卻依舊要做出恬靜如初的樣子。

  直到暖暖出場后,木恨玉的心情好了一些。

  當所有的清倌都舞墨弄弦神情高傲時,當所有的紅倌都以妙齡溫香的仗勢抬頭挺胸時,當那花魁以色藝雙絕的氣勢倚粉賣老時,蘇小暖抱著琵琶婀娜輕盈的走了出來,面孔被一層面紗遮住,隱隱的透著一種風情和神秘,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木恨玉這時想起之前孫大娘說的一句話,不僅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孫大娘說,一千個淑女不比一個壞透的女人有誘惑力。

  木恨玉知道,從今天起,估計暖暖會在炎國上流社會留下艷名,只是……

  只是這或許并不是暖暖想要的,想到了什么,木恨玉突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在她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個面孔,那人曾經笑著說,木木,你將來可要嫁給我啊。

  在部落部族所在的阿第斯山脈西方,是一望無垠的沙漠,沙漠成海,終年不見人蹤,抬目所見,就是那些那些耐寒的仙人掌和白楊也都奄奄一息的生長著。

  沒有人能跨越這道沙漠進入沙漠深處的一片綠洲。

  在綠洲里有一個城池,這就是樓沙王朝的所在地。

  人口剛剛過七十萬的樓沙王朝在《帝國游記》里只被人提過一筆,說是沙漠的盡頭有一個開滿依米花的國家,依米花是什么花?因為沒有人見過,所以很多看過《帝國游記》的人都把這當成撰著著的信口胡說。

  而事實上樓沙王朝就是這樣一個沖破自然規律的存在,如果細心的人就會發現,關于火沙盤的傳說,背景都是存在于在沙漠之中。

  樓沙王朝的建筑成城堡的模樣,只是上面落滿了很多風沙,一年三百六十天,樓沙王朝的百姓已經習慣了每年三百天都有風吹的日子。

  在綠洲的中央,是一個清澈至極的淡水湖,湖的面積雖然在縮小,但是卻滋潤著這片土地,養活著樓沙王朝的國民。

  在一處用泥沙建造的房屋面前,一個少女手拿枯枝正在拼畫著各種圖案,隨著少女手里枯枝的游走,圖畫變化萬千,房屋,樹木,人影,駱駝……

  “殿下,陛下找你。”一個侍女來到女孩的跟前喊道。

  頭上戴著銀鍍金鑲寶蝴蝶簪的女孩點頭,然后問侍女說貓姐,娘親找我你知道什么事么?

  “好像是巫師發現日月海出現了問題。”被喚作貓姐的侍女有點擔憂的回答。

  “日月海出現了問題?”女孩回頭望著眼前的湖泊,天真無邪的臉上滿是疑惑。

  “我還隱約聽到巫師說,不行的話,就要搬遷。”

  四周都是沙漠,能搬去哪里?

  輕聲嗯了一聲,女孩抬頭望向自己不遠處的一片空地,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今年夏天,那里就會開滿依米花。

  依米花開,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期待的事情啊。

  女孩叫單屏幽,待她成年后就會成為已經存在了兩千的樓沙王國的新的君王。

  這一年,單屏幽這個名字并不為人熟知,但是一年后,那幅遮掩在花瓣里的美妙胴體,卻不知道讓多少人過目不忘進而輾轉難眠。誘惑,有時就是那么一瞬間的事,大概只有蘇秦記得,曾經有一個夜晚,單屏幽曾含蓄矜持地像一朵沙漠里的依米花一樣等待著,等待著一經綻放,便欲傾倒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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