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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七彩鳥

  僅用了三天時間,蕭天池就拿到了傅純簡同意天豪加入古桓宗的親筆信。林東沒有去問原因,不用想也知道,這老狐貍無非也就是用威逼利誘的手段。他能想象得到,傅純簡寫這封信的時候,臉色難看到了什么程度。

  古桓宗和秋水學院都在城南,不同的只是古桓宗在城南二十里外的古桓山上,而秋水學院在城南十里外的一片荒地上。

  交代天豪順路去一趟秋水學院見見傅純簡,每次回家也先到秋水學院落落腳之后,林東只是送了百來米便轉道回了客棧。

  有前任的底子在,三天的時間,客棧的客房已經全部住滿,王六痣五人雖然沒有極品伙計的資質,但還算盡職盡責,客棧倒也沒林東多大的事情。

  除了修煉和一日三餐給兩兄妹做飯,這幾天,林東還把在地球知道的經營理念給寫了出來。

  售后服務,品牌價值,效應……林東對于經商沒有半點經驗,但地球的商業發程度展顯然不是這個尚在冷兵器時代的世界可以比擬的,耳濡目染下,腦袋里多少也裝了點東西。這一寫,竟寫了上萬字之多。

  內容很多,但缺乏說服力,像手機和話費這種餌與鉤的關系,林東想破頭也只是聯系到開個茶具鋪,然后再賣茶葉。這世界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茶具鋪旁邊往往就有茶葉鋪,茶葉鋪旁邊也少不得有人開茶具鋪,這例子毫無建設性可言。

  好在寫這些東西出來,林東并不是自己用,對他而言,在實力至上的世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有客棧系統在,真想發財致富,其實不難,犯不著浪費時間在這個世界開什么超市弄什么集團公司。更何況,商人在這個世界也沒什么地位。

  這些東西,是寫給林霜看的。

  怎么教育兒女,林東不懂,但他知道,林霜既然喜歡經商,也有經商的天賦,那就該。

  林霜的反應顯然超出了林東的預計,在他看來,自己絞盡腦汁寫出來的東西,應該會得到這丫頭的重視。卻沒想到這丫頭不止是重視,簡直是欣喜若狂,連晚飯也不吃了,躲在房間里任誰敲門也不理睬。

  在門外守到大半夜,人倒是出來了,卻不是肚子餓,而是遇到了無法理解的地方。

  林霜無法理解說明林東沒寫清楚,沒寫清楚,意味著林東自己也不懂,叫他怎么答疑解惑?好在林霜天賦不錯,胡亂解釋了半天,莫名其妙就想通了。

  好日子沒過一晚,天還沒亮,林東尚在修煉,林霜的疑惑又接踵而來。林東頭疼了,瞎扯了幾句,見林霜還是不懂,索性臉一板,拿出老爹的權威把這丫頭給趕了回去。

  第二天,林東算見識到了什么叫麻煩,實在扛不住之后,吃完午飯,借小丫頭已經在家呆了三四天為由,親自把她送回了秋水學院。

  兩個小家伙都走了,一日三餐也就用不著按時了,林東再度恢復往日的作息時間,每次修煉達到三十六周天之后才出門一趟。

  日子一晃而過,林東到這世界也十幾天了,客棧的生意從第三天開始便一直處在客滿的狀態,丹田內的靈氣也在隨著每日苦練而一點點增加。若說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就只有十多天來,居然連一個隱藏任務也沒找到。

  客棧系統的隱藏任務找起來其實并不難,客人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打聽到緣由,隱藏任務也就算接了。再想辦法替客人完成,這隱藏任務就算完成。

  隱藏任務的獎勵根據任務難度有好有壞,最差也能得個花瓶茶杯什么的,這花瓶茶杯可不是普通的花瓶茶杯,都附帶著特殊功能。好的就不同凡響了,林東在游戲中經營客棧時,最好的隱藏任務獎勵是一本營業額加百分之十的賬本。

  玩游戲時,林東隔上三五天就能接到一個隱藏任務,現在……都十幾天了還沒一個,按王六痣的話來說,那就是客人們個個喜氣洋洋,誰都沒有困難。

  林東本來還指望白景泰買不到通經丹的,真要喜氣洋洋的話,看來也沒戲了。

  四月初一,普普通通的一個日子,但還沒到午飯時間,林東便來到大堂的柜臺里坐著。原因無它,今天是收保護費的日子。

  目光在王六痣五人的身上掃了一眼,這幾個小子無一不是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大門,頗有點望穿秋水的味道。

  林東啞然失笑,昨晚他找王六痣五人談過一次,提出讓他們五個回街面上混,甚至還能出手幫他們把游老三打殘,讓他們把游老三控制的那條街也給搶下來,要求則是他們五個收到的保護費必須先用來還債,客棧找到新伙計之前,也得先兼著伙計。

  低聲下氣的小伙計,怎么可能跟風風光光的小混混相提并論?更何況,做伙計得做三年才能還清債。做小混混,兩條街每月的保護費少說也有六七十兩,兩三個月就能還清一百六十兩銀子的債務了。

  王六痣五人那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十幾天的伙計做下來,晚上做夢都能夢到在街道上橫行無忌的日子。

  眾人正想著心事,門口人影一閃,一男一女踏進客棧。

  男的二十出頭,面如冠玉英俊不凡,手持一把折扇,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令天下男子心生嫉妒的瀟灑氣質。

  女的白衣勝雪,身姿窈窕,腰間掛著柄藍色的寶劍,臉上罩著層淡紫色薄紗,雖看不清容顏,卻令人有種超塵脫俗,身旁男子不配與她并肩而立的感覺。

  二人進入客棧,身后鉆進一個十四、五歲,看打扮像書童的少年。

  “來個伙計到門口照看馬匹,另外,上壺好茶。”

  就算回到街上混,還得兼一段時間的伙計,王六痣等人怕林東不滿,趕忙上前招呼。

  “幾位是住店還是吃飯?”

  “真沒眼力,讓你看著馬匹,肯定不是住店。離晌午還早,吃什么飯?我們歇歇腳就走。”書童像趕蒼蠅般揮了揮手,等到二人落座,在男子的身后站定。

  王六痣咧了咧嘴,將茶杯擺好,給二人倒滿。

  白衣女子輕抿了口茶水,輕輕放下。折扇男子卻盯著茶杯,俊眉微微一蹙。

  書童的眼力勁果然不俗,身在背后,卻知道折扇男子的心思,當即也是眉毛一皺:“這什么茶?茶香刺鼻,色澤暗黃,換最好的。”

  王六痣心中有氣,卻不敢發作,柜臺里,林東淡然一笑:“小客棧沒什么好東西,已經是最好的茶了。”

  “去最大的茶莊買點過來。”書童朝著王六痣瞪眼道。

  王六痣下意識朝林東看去。

  雖說喝茶不加經驗值,但來者是客,和氣生財,林東點了點頭。

  王六痣轉身,剛朝著大門邁出第一步,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伙計,好酒好菜都端桌上來!”

  緊接著,游老三帶著六名小混混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王六痣心中一喜,就欲借故發作,柜臺方向,林東的聲音響了起來:“吩咐廚房,來貴客了,準備上菜。”

  五人愣住了,游老三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林東,嘖嘖道:“上次不是挺沖的嗎?怎么,知道我游老三是誰了?”

  林東笑了笑沒有搭話,吃飯,可是有經驗值的。

  瞪了眼還愣著的王六痣,林東不耐煩道:“還不快點招呼客人?”

  昨天商量好的事,怎么就變卦了?王六痣張了張嘴,還是選擇了沉默,胡亂抹了幾下身前的桌子:“坐吧!”

  “我說掌柜,你這伙計是怎么請的?”游老三一把將王六痣推開,大大咧咧在長凳上坐下,斜睨向林東。

  “見諒見諒!”林東笑瞇瞇地拱了拱手,朝著王六痣喝道:“不長眼的東西,劉浩,去廚房把那只七彩鳥給宰了,告訴廚子,今天這頓要是沒讓客人滿意,讓他立馬卷鋪蓋走人。”

  七彩鳥?

  五人打了激靈,隱隱間,有些明白掌柜要干嘛了。

  “真的假的?你這客棧,連靈鳥也有?”游老三的臉上露出少許質疑。

  “昨天在院子里撿的,受了傷,奄奄一息,估計是從哪逃過來的。”林東輕描淡寫道。

  游老三恍然,古桓山離這也就二十幾里,飛幾只靈獸過來倒也正常。

  “讓廚子細心點,不急,做好了,三爺重重有賞。掌柜的,算你運氣好,連靈鳥都能撿到,這頓要是能讓我滿意,上次的事,三爺就不跟你計較了,這個月的保護費也給你免了。”

  游老三的身子直了少許,豪爽的揮了揮手。

  七彩鳥,那可是福來酒樓都難得一見的好菜,一盤少說也得十幾二十兩銀子,今天的運氣可不差。

  “嗯!”

  劉浩也不敢表現得太過分,一臉不樂意的應了聲,朝廚房一路小跑過去。

  書童叫嚷起來:“那誰,還不快點去茶莊買茶?”

  折扇男子看了眼正輕抿著茶水的白衣女子,擺了擺手:“算了!”

  書童應了一聲,朝著王六痣瞪了過去。

  “呦,面生啊!”

  游老三等人這才發現大堂還有別人存在,目光在掃過白衣女子之后,齊齊定格下來。

  “嘖嘖,戴著面紗都有這氣質,老大……”一個小混混咽了口唾沫。

  “走,三爺看看長什么樣!”游老三揮了揮手,站了起來,帶著一幫人朝白衣女子這桌行去。

  瑩光一閃,游老三身旁的木桌瞬間一分為二,吱嘎聲駭得他朝后驚跳。

  眾人目光掃過大堂,竟誰也沒有發現這熒光來自哪個方向,更別說出自誰人之手。

  一聲輕響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只見白衣女子將一錠銀子輕輕放在桌上,而后抿了口暗黃色的茶水。

  林東的目光在白衣女子腰間的寶劍上掃過,心中微凝,這瑩光,無疑是她造成的。要不然,也不會拿出錠銀子賠桌子錢了。

  高手高到什么樣,林東不清楚,但一劍劈開四五米遠的桌子,且讓人連來自何方都看不清,這實力,說不是高手,打死他也不信。

  小小的客棧,竟也有高手過來喝茶,林東嘖嘖嘴,吩咐道:“竹竿,收拾桌子。小六,招呼客人。”

  游老三也不傻,雖然看不出這熒光出自什么地方,但無疑是沖著自己來的。打了個激靈,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王六痣四人也反應過來,倒茶的倒茶,擦桌子的擦桌子。片刻,見再無動靜,游老三平靜下來,神情很快又恢復之前的頤指氣使。但任憑他再怎么調侃,王六痣也悶頭忍著,再不像之前那般心中忿忿。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游老三正問王六痣有沒有信心在三十年后自己開家小客棧,一盤油光錚亮的雞塊端了上來。

  游老三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塊,在身旁小弟們艷羨的目光中放入嘴中,細細嚼動起來。

  把肉都啃了,將骨頭用力咬碎吞下肚子,再閉眼回味了片刻,游老三猛然一拍大腿。

  “唔唔,不虧是七彩鳥,這味道,絕了!”

  “沒見過世面……”書童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七彩鳥,不過是二階靈鳥而已,京城的大酒樓,普通菜而已,瞧把這人激動的。

  折扇男子輕咳了一聲,白衣女子深深看了眼林東,二人都未做聲,但顯然都明白這七彩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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