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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不利

  何儀相信戲志才的話,更相信曹操的實力。所以攻滅何曼,占據潁川之后,未派人出去打探。加上古代的信息散播水平,他現在連魏延和夏侯惇正爭陳國的事,都還不知道。

  “先生此話是何意?莫不是想與某說是天子占據了這四國之地?”思考良久,何儀才問道。

  “在下并非此意,但曹操未盡占四國之地則是屬實。再者就是賊寇黃邵,已被圍困汝陰,彈指間便可將其攻滅。”徐庶是實話實說,相較于戲志才,少了套路,多了真誠。

  何儀眉頭緊蹙,替酒盅斟滿酒,并馬上飲盡。將酒盅放回桌案后,才又說道:“先生無需再廢口舌,某自然已歸順曹公,自不可能再反叛他。”

  潘衛見何儀將話已說到此份上,更是眉頭緊鎖,不由看向徐庶。但見徐庶卻無半點憂慮,反倒是又微笑跟何儀說:“既將軍已將明言,在下便也明言。若將軍現叛曹,領眾歸順陛下,將軍定能名正言順的領豫州牧。再者,若將軍此刻歸順陛下,便是平定豫州頭等功臣。除可領豫州牧外,拜將封侯,又有何難?”

  徐庶話落,何儀眉頭再次微動。其再將酒盅斟滿,并一飲而盡。后放下酒盅,說道:“先生不用再廢口舌。先生遠道而來,趕路定甚辛苦,某自當盡地主之誼。某這便派人好生招待先生。”

  “謝將軍。”徐庶禮道。

  “來人,請先生去休息。”何儀話落,便有兩名甲士進來領命,并很恭敬的請徐庶下去休息,徐庶也非常大方的同意。

  緊跟徐庶旁邊的潘衛卻是滿臉疑惑。不是來說降何儀的嗎?現何儀還未答應歸順陛下,先生怎一點不憂心,還應邀去休息。難道先生是想采用循序漸進之法?

  潘衛實在看不透,索性不再想,想待機會直接問徐庶。

  經十分鐘左右路程,徐庶和潘衛等被帶到一間頗大的房間。引路甲士說道:“先生,這是為您安排的住處。至于您的隨從護衛,在另一間房。”

  “不用麻煩了,某等職責便是護衛先生安全,晚上宿門口便可。”徐庶還未出聲,潘衛便說道。

  引路甲士聞言微愣,看向徐庶。

  徐庶知劉協向潘衛下旨,無論如何皆要護自己周全。所以理解潘衛的用意,更不想讓他為難“就依他所言吧。”

  “諾。”既然人家領導都同意了,引路甲士自然沒啥好說,就行禮退下。

  潘衛下令眾護衛提高警惕后,便隨徐庶走進房間。

  “何儀始終不肯歸順陛下,先生為何還有心思休息?要不待夜深時,屬下遣入何儀房中,將其斬殺。到時何儀部眾群龍無首,定會大亂,陛下便可乘機攻滅其眾,收復潁川。”潘衛單手扶劍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寒光。

  徐庶徑直走至房中桌案前坐下,笑看著潘衛說:“先不說汝是否能成功襲殺何儀,若成功,恐我等的性命也將到此為止。再者,若何儀被殺,恐還未等陛下派兵前來,其部眾就已被戲志才和曹洪吞并了。若真如此,形勢就于陛下更不利。”

  聽完徐庶這番話,潘衛是充分認識到自己提出的建議的不足,但也不能這般耗下去吧?

  “先生所言極是,但他何儀始終不愿歸順陛下,當如何是好?”潘衛緊皺眉頭,著急得緊。

  “哈哈哈~依吾看他已有歸順陛下之意。”徐庶笑道。雖是笑出了聲,但音量同有些克制。

  “嗯?恕屬下愚鈍,請先生解惑。”潘衛現在是既意外,又著急。

  “若何儀真是鐵心效忠曹操,又怎會將我等留下?”徐庶臉上笑容未減。

  聽完徐庶這番話,潘衛還是似懂非懂的模樣。但想到徐庶的才華,就覺他說是如此,便就是如此。所以不再問此問題,而是說道:“依先生之意,我等現就在此等著便是?”

  “說得無錯。只不知道,戲志才和曹洪現是否已知我等到何儀府中一事。”徐庶臉上笑容,忽被憂慮取代。

  “先生是懼我等行蹤被戲志才等知曉,而對我等不利?”潘衛見狀聞言,不禁問道。

  徐庶卻是搖頭否定潘衛之言“我等是朝廷使臣,無論是何儀還是戲志才皆不敢輕易對我等不利。吾是在擔憂何儀。”

  這可就又把潘衛給說懵了“先生為何擔憂何儀?難道戲志才和曹洪還能將其襲殺不成?”

  潘衛話落,徐庶未再應答。但觀他表情,便可明白。

  火光將軍營照亮,身披精悍甲胄的甲士,于營中來回巡邏。雖非戰時,但曹洪軍營同樣戒備森嚴。中軍大帳,亦是火光通明。帳中曹洪,正坐桌案前研讀兵書。曹洪身為曹操宗親八虎騎之一,自然是不容小覷。

  就在這時候,一名小校匆匆走進大帳,向曹洪抱拳稟報:“將軍,方才何儀府中傳來消息,說今日有天子使臣拜見他。”

  曹洪拿兵書的手微動,頓片刻放下兵書,看向那小校“可探得天子使臣拜見何儀所為何事?”

  “天子欲招降何儀,但被何儀拒絕。照何儀之意,他將誓死效忠主公。”小校回答。

  照戲志才的計策,曹洪已成功收買幾名何儀府中的護衛,其中甚至有其親衛。

  何儀說他會誓死效忠主公?曹洪是真不太相信。可能是因何儀既不是宗親,之前又是黃巾賊寇。思考片刻,曹洪才又出聲“既然何儀已拒絕投降天子,那天子使臣可已離開襄城?”

  “何儀現正把天子使臣安置在府中。”

  曹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片刻后才又出聲“再去打探,若有消息,馬上稟報。”

  “諾。”小校應諾退下。

  曹洪又于桌案前愣坐片刻,才將兵書收好起身,朝戲志才的營帳走過去。

  這幾日,戲志才的病情皆無好轉。曹洪本不想去打擾,但他實在拿不定主意,所以終還是決定找戲志才商議一番。

  “子廉此刻來尋吾,可是天子已遣人來勸降何儀?”依然躺床榻上的戲志才見曹洪進營帳,便出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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