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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還用你講?

  拂面的微風帶著熱氣,太陽已高懸頭頂。水面波浪輕涌,兩軍于淮水兩岸已對峙一個半時辰。

  漢/曹軍雖已停擊戰鼓,但張勛也不敢大意。

  被這般晾著,張勛愈發的惱怒,他一手掌劍柄,一手搭箭塔圍欄上,朝對岸吼道:“賊子!既不敢強攻,何故列陣不退?若不甘退軍,就歸順我仲氏天子。本將軍替爾等請得爵位,豈不美哉?”

  “袁術僭號稱帝,定日夜苦思一統天下之策。但袁賊欲取天下,得必取朕性命。現就在此,汝為何不領大軍掩殺過來?”劉協嘴角微上揚,滿滿的全是挑釁。

  他身后是羽林衛騎兵,并飄著漢軍戰旗。左右依然是徐庶和曹操。作為護衛的潘衛和典韋自也緊隨左右。

  “朕真望張勛沉不住氣,領軍渡河轉守為攻,就能免去諸多麻煩。”劉協音量平常,是說給左右聽的。

  “張勛雖愚蠢,但不會輕易渡河攻我軍。”曹操說道。

  若張勛只因劉協幾句話就轉守為攻,曹操只會覺用“愚蠢”來形容他,都是過譽了。

  “賊子休要激怒本將軍,汝好生養著便是,本將軍早晚取汝首級!”

  張勛的回懟直接被劉協無視,他贊同曹操的看法,又左右回頭看了眼軍陣中的甲士,說道:“將士們已列陣近兩個時辰,多少會有些疲乏,現就傳令回營休息如何?”

  “今日目的已達到,臣覺可退軍回營。”徐庶放開韁繩,朝劉協抱拳禮道。

  就張勛方才的話,明眼人都可聽出他現甚是煩躁。

  “愛卿以為如何?”劉協問曹操意見。

  “元直所言甚是。”曹操表示無異議。

  “潘衛,傳令擊鼓退軍。”劉協緊接下令。

  “諾。”潘衛應諾,便勒馬離開傳令。

  怎不答話了?難道是被自己嚇到了?張勛鎖眉,眺望對岸敵陣情況。他心頭生出此念頭時,就想出聲緊逼。卻聞敵陣戰鼓聲起。

  “賊軍要進攻了?傳令迎戰!”張勛將原本想說的話,硬咽下去。

  他身旁副將小校卻是滿眼茫然,終還是副將鼓起勇氣低聲道:“大將軍,此鼓聲應是傳令退軍。”

  副將話剛落,漢/曹軍便后隊變前隊,朝后方大營行進。

  張勛心情很不好,眼中冒火、聲音冰冷“本將軍沒瞎。賊子詭計多端,不可掉以輕心。傳令時刻警惕賊軍動向。”

  “諾。”副將應諾便退下塔樓。

  張勛眺望劉協等遠去的背影,怒道:“無論爾等耍何計謀,都休想渡過淮水。”

  雖怒氣沖天,但音量卻平常。話落,他便一甩披風轉身走下塔樓,朝自己營帳走。

  因漢/曹軍來得突然,張勛自己也都還未吃早飯,他現只想回營帳喝酒吃肉。至于其他(除了漢/曹軍來攻)皆不想過問。

  此之后,接著的白天時間皆無情況發生。就是傍晚該吃晚飯時,漢/曹軍大營又有肉香味隨風飄來。

  “早晨吃肉,晚上又吃肉。同是當兵賣命,他們怎就這般好?”

  最前沿的某座箭塔上,有三名甲士站崗,其中一人吐槽。本還不覺餓的三人,也突覺得餓了。

  “將軍今晨講,擊退敵軍便給酒肉吃。但敵軍偏不渡河攻我大營。唉~不知甚時候才能有肉吃哦!”另一人連嘆氣。

  “就算敵軍來攻,我等也得活下來才能有酒肉吃。”第三人越想越覺不平衡。

  “大將軍倒是頓頓酒肉。”

  “若你是大將軍,也能頓頓美酒好肉,還能找個小娘子伺候。”

  “都不知這次能活下來否,想甚當將軍?”

  “可敵軍如我們這般的也能頓頓吃肉。”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直聊到天色黑盡,戰友來換崗。換崗后才得時間吃晚飯,雖沒有美酒好肉,但也相當積極。

  夜深,各處為照明而點燃的火把,不間斷的發著火光。

  若敵軍想趁夜偷襲,應早有動靜了吧?箭塔上放哨的甲士不禁有些犯困。

  就在這時,忽有支箭矢呼嘯而至,擊中箭塔的護欄。但因威力大打折扣,未擊穿護欄而掉落地面。

  但此動靜足以將困意十足的甲士驚醒。

  只見箭塔上的三名甲士皆一個激靈,便同聲大吼示警“敵襲!敵襲!敵襲!”

  期間又有不少箭矢飛來,但無疑皆無多大殺傷力。

  張勛又在美夢中驚醒。他猛然起身,親衛就進營帳來稟報“大將軍,前方示警有敵襲。”

  “什么?!若賊子真敢來,本將軍定要親手宰了他!”

  張勛氣得臉色鐵青,同迅速下床榻,并令親衛取來自己戰甲兵刃。迅速穿戴好,便徑直走出營帳。

  流程跟昨夜相同,整軍迎戰。可氣的是情況也同昨夜相同。漢/曹軍根本就未渡河,只有藏于對岸黑暗中的弓箭手用強弓硬弩騷擾。

  氣得張勛怒令帳下弓箭手用“火箭”還擊,順便能仗微火看清些對面情況。

  領弓弩手襲擾袁軍的依然是夏侯淵,他見滿空點燃火的箭矢飛來時,當即下令撤軍,直接退回大營。

  所以張勛依仗箭矢燃著的火,也甚都未看見。又與昨夜相同,襲擾一番后便退軍了吧?

  張勛只得加強巡查警惕,自己又帶著無處發泄的怒氣回自己營帳去了。不然能怎樣?

  但次日早晨,漢/曹軍又早早吃了夾肉的早膳于對岸擊鼓列陣。

  張勛理所當然的擊鼓迎戰,但又遇敵軍擊鼓列陣而不戰。

  到底是要怎樣?!張勛每每惱怒質問,只換來劉協各種回懟。反正只動嘴皮子不動刀子。

  這情況連著三日,張勛被弄得惱怒異常。而袁術此刻依然在當涂城中的行宮中玩樂,只有楊弘每日皆派人提醒張勛,無論如何都不可渡河進攻。

  當涂城外,淮水兩岸的對峙情形則傳至平阿。

  平阿城的議事堂上,紀靈雖穩坐帥位,卻緊皺眉頭。眾將領立下方左右。

  “汝等覺得賊軍如此之用意是甚?”紀靈目光掃過堂上眾將。

  他們聞言相視一眼,最后是雷簿出列道:“賊子定是在甚耍詭計。”

  紀靈臉色愈發難看,此還有汝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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