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我很不錯。”葉飛笑著說道。
眾人齊暈,石樂珊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這家伙永遠都是個自大狂。
“你是樂珊請來的,樂珊跟我提過你,說你醫術不錯。”石老點頭笑著說道,氣色比剛才好了很多。
“我知道。”葉飛笑著說道。
“年輕人做人要謙虛,既然彭教授趕來了,還請彭教授替父親做個檢測。”
石中天直接忽略了葉飛,他可不想葉飛給石老爺子留下太深的印象,這個年輕人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這種感覺微不可查,但石中天還是隱隱感覺到了,這讓他很不舒服。
“嗯,石省長說得是,我這就給石老做個檢查。”彭倚可不想得罪石中天,他很有可能以后就是江南省的二把手。
彭倚小心翼翼給石老做了檢查,和另外兩個保健委員會的成員交換了一下意見,就這一會的功夫就過去了半個小時。
“彭教授,讓我父親先休息吧,我們去外面說。”石中天看彭倚遲遲不肯下結論,沉聲說道。
“也好。”
彭倚說著就要帶著專家離開這里,卻被石老叫住了,“彭教授。”
石老沉著臉看著彭倚,這種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目光讓彭倚渾身不自在,身子像是被人使了定身術一般,一步也挪不開。
“石老。”
彭倚面色羞愧地道:“恕我無能,檢查不出任何疾病。”
彭倚有自己的苦衷,他頂天了也就是一個名氣在外的名醫,找他來看病,石老的身體肯定是有病的,這毋庸置疑,以石家的背景,看過的名醫可能都踏破他們家門檻了,但依然沒發現石老身上的病,這就說明問題了。
彭倚靈機一動,索性直接把自己說成庸醫得了,我看不出任何疾病,但我也不會再說你沒病,看病之前那是配合你,做例行檢查,畢竟他不是石老的貼身醫療保健醫生。
若是換了別人,彭倚肯定不會自降身價,如此貶低自己,那是要毀名聲的,在華夏,名氣就意味著地位金錢,至于實力反而要靠后一些,有了金字招牌,賺錢和印人民幣差不多。
但現在彭倚這個名頭可不敢戴的太寬敞了,不懂裝懂,自己弄不好就一頭栽進去了,還是那種沉底湖水掀不起一絲漣漪的情況。
“嗯,你帶著人先下去吧。”彭倚不知道,恰恰是他如實相告,石老才沒有動怒,不然彭倚這輩子算是完了,石老對自己的病一清二楚。
杜升和葉飛交流了一個眼神之后,杜升就跟著彭倚離開了這里。
“你過來。”彭倚走后,石老指著葉飛說道。
葉飛不動聲色地又向前靠近了一些。
“你也別費心思了,我知道樂珊是為了我好,但你一小輩,我沒必要難為你。”石老說道。
“我是醫生,救人治病是我的本職工作,在我眼里,只要我接收的人,他們都是我的病人,沒有任何區別。”葉飛認真地說道。
“呵呵,葉飛,你很有意思,像你這么年輕,敢夸下如此海口,肯定是得到名醫指點,告訴我,你師承何人?”石老上下打量著葉飛說道。
“我無門無派。”葉飛應道。
“無門無派?”石老問道。
“嗯。”
葉飛點頭,旋即又道:“我是自學成才。”
“哈哈,自學成才,哈哈,自學成才。”石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干癟癟布滿皺紋的臉一片潮紅。
石中天石中水面面相覷,不知道石樂珊從哪里找來這么一個怪胎。
“你瞧不起我。”葉飛皺眉。
“沒有。”
石老哈哈笑著搖頭,“像你這種自信的年輕人真的不多見,從你身上我看到了年輕時候的我,一樣自信,一樣無所畏懼,你真的很不錯。”
“你已經第二次說這種話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葉飛眉頭微皺。
“你也認為我有病?”石老沉聲問道。
“你有病。當然要治。”葉飛聲音提高了十二分貝。
“你說什么?”石老怒目而視。
石月晴姑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石中天兄弟臉色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我說你有病,而且病得還不輕。”葉飛說道。
“我沒病,我沒病。”石老大聲地反駁了起來。
“我是醫生,我說你有病,你就有病。”葉飛毫不示弱,臉上漲紅地直視著石老的眼睛。
“小王八蛋,你竟然敢說我有病,老子斃了你。”石老砰地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嚇了眾人一大跳。
“爺爺,你別動怒,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別和他一般見識。”石樂珊第一個沖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石老。
“樂珊,你閃開,今天我不斃了他,我就不是石長空!”石老胡須一抖,惡狠狠地看著葉飛。
“石老!”
老端突然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突然下地的石長空驚呼道:“老爺子,你怎么站起來了?”
“啊!”
石樂珊驚叫了一聲,旋即不可思議地看著石老,“爺爺,你好了,你好了,你竟然能站起來了。”
“嗯。”石老卻看不出半點喜悅。
“你故意刺激我,這種妙手我見多了,你能得逞,那是因為我配合你。”石老嘴硬道。
“你的病并沒好。”葉飛皺眉說道。
石中天等人著緊皺眉頭,明顯不知道石老和葉飛到底在說什么。
“哎,你有這個心就夠了,為醫者,仁術仁心,我這個病是老病根了,沒有人能夠治得好。”
石老長嘆一聲,又道:“不用說,你已經知道我所患何病?”
“間歇性麻痹癥。”葉飛一字一句道。
“為醫者,最基本就是望聞問切,你好像并沒有替我把過脈。”
石老沉聲道:“是不是樂珊告訴你的。”
“沒有。”
葉飛搖頭:“我是猜的。”
“猜的?”石老喝問。
“猜的。”葉飛點頭。
葉飛沒有騙石老,他的確是猜的,作為醫生,看病最基礎的就是望聞問切,比如,看某個病人,觀其色,就是指的望,嗅氣味,就是聞,尋其病,就是問,把脈自然就是切脈了。
這些都是從前人那里傳承下來,皆有跡可循,但這些條條框框成為規矩的同時,也造成了一定的束縛。
葉飛從果果那里看到的病例實在太多,這種間歇性麻痹癥葉飛記憶深刻,石老盡管掩飾的很好,但葉飛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結合案例中的情況,葉飛就下了這個結論。
但實際上,葉飛還是用到了望聞問切,只是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罷了。
作為醫生,葉飛不會如此輕率的下結論,但現在葉飛想指望果果也指望不上,這小蘿莉現在還在和系統冬眠呢,她要是蘇醒,對于葉飛來說,根本就不用這么冒險。
他這是猜中了,若是萬一猜錯了,這就是赤裸裸地扇自己耳光。
“這種病,還有治嗎?”石老忍不住問道。
石老性子豪爽粗狂,換了和他一樣身份地位的老人肯定不會這樣問,但性格不同,行事的準則原則自然也不一樣。
“你是我的病人,我自然會盡力而為。”葉飛真摯地說道。
“葉飛,現在是不是開始替我父親治療?”石月晴圍了過來。
葉飛古怪地看了石月晴一眼,又看了石老一眼,心說,石老真是‘老驥伏櫪’‘正值當年’啊,他心里雖然如此想,但面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來。
不然石老要是知道葉飛會如此想,肯定饒不了他。
“嗯。”
葉飛點頭,看著石樂珊,道:“石小姐,我的行醫箱還在車上,麻煩你給我取過來。”
“嗯。我這就去。”石樂珊笑著說道,轉身邁步離開了房間。
“你沒準備好嘛,怎么剛才不把行醫箱帶過來。”石月晴挑眉問道。
“我怕治不好,有損我的名譽,現在我有把握。”葉飛說道。
石樂珊拿來葉飛的行醫箱后,葉飛讓石老坐回了床上,“石老,你怕痛嗎?”
“呵呵,我怎么會怕痛!”石老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嗯。”葉飛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打開了行醫箱,一溜兒的各種型號的金針就暴露在了石月晴等人面前。
“葉飛,你難道要用這些給我父親治病?”石中天臉色充斥著不可思議,驚異地看著行醫箱中各式型號的金針。
“不錯,石省長是不是擔心石老的安危,要替父上陣。”葉飛笑瞇瞇地看著石中天。
他對這個人沒有一點好感,連對自己的女兒都如此無情的人,心自然也是黑的,葉飛不介意這個時候小小的刺激他一番,自己又不是他的屬下,輪不到看他的臉色。
即使是他的手下,葉飛也不是那種能低頭服軟的人。
“你……”石中天真想拿一把刀子捅死葉飛,這小子真是個王八蛋,簡直就是個混蛋,這不是惡心自己嘛,但自己又無可反駁。
“只要需要,我自然不會猶豫。”石中天很快反應了過來,差點著了葉飛的道,生生把后面苛責葉飛的話給咽了回去。
“石老,你的命太金貴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還是有必要找個人來試針的。既然石省長這么孝順,就讓石省長替你試針。”葉飛看著石中天說道。
“葉醫生,我父親都一把年紀了,就別讓她試針了,我代我爺爺試針吧。”石樂珊突然插聲說道。
葉飛怔了一下,心中暗自嘆息,無論石中天怎么對她,石樂珊心里卻一直把他當父親,真是一個傻女人。
“女人的穴位和男人的穴位不同。”
葉飛說罷,轉身看向了石中天,笑瞇瞇道:“石省長,你將來是一省之長,幾千萬的子民都歸你管,現在你要為父試針,我想今天過后,這件事情肯定會傳遍整個江南,你慈孝之心定會楊明遠播。”
石中天愣住了,真正的愣住了,他以為葉飛只是說說,沒想打葉飛真的要讓他試針。
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混蛋膽子也太大了,自己將來可是一省之長,他竟然這樣對待自己,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找他秋后算賬嘛。
真是太無恥了,石中天一直覺得最無恥的是日本人,他現在才發現最無恥的人是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