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鴨舌帽的男人正是當初黃錚亮找上的泰國人,這個大臉盤子的泰國人叫阿邦,泰國盛行降頭術,巫術,這些東西都是從華夏巴蜀之地傳入泰國的。
阿邦早年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拜入一個降頭師門下,跟著師父自幼學習蠱術,這么多年下來,阿邦的蠱術可以說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隨著師父日漸老邁,阿邦就有了機會開始‘接單’,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干的就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些年下來,阿邦在圈子中也漸漸地闖出了自己的名聲,這次只身前往華夏,就是因為接到了黃錚亮的邀請,報酬足夠豐富,阿邦開出來的條件,黃錚亮也都一一答應了下來,面對如此豐厚的報酬,阿邦沒有理由拒絕。
對被下蠱者做了全面了解之后,阿邦發現對方很麻煩,竟然是一位醫術高明的醫生,當知道對方是醫生后,阿邦就萌生了退意,做他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保護自己,不能暴露自己。
最好不要朝那些醫生動手,每行都有禁忌,醫生對于降頭師來說就是禁忌,因為對醫生下蠱,會容易讓他們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了身份,他們的生存就會曝光在陽光之下,降頭師都是生活在陰暗角落里的,為的就是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一旦失手,或者暴露,會引起地下執法公會的注意,這對他們來說太過危險。
但黃錚亮開出的報酬實在太過誘人,最后阿邦再三猶豫之下,還是接了這個單,只是要用的手段會不同于以往,阿邦是一直從金陵尾隨著葉飛來的宛城,來往宛城的車輛多如牛毛,阿邦很好的隱藏了自己,并沒有被葉飛發現。
但葉飛是醫術高明的醫生,阿邦不打算直接對他下蠱,而是找機會對石樂珊下蠱,在葉飛和石樂珊的車子停在小旅館旁時,阿邦就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孤男寡女,青天白日的去旅館,傻子也知道干什么。
阿邦目送葉飛和石樂珊進了小旅館后,心中泛起一絲自得之意,只要在他的女伴身上中下蠱毒,就能通過女人對對方下蠱,阿邦這是第二次這樣做了,只是這次是個醫生,行事自然要小心謹慎。
阿邦看著瓶子中那條不斷蠕動的蠱蟲,嘴角不由泛起一絲冷笑,醫術高明的醫生又如何,最后還不是被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只要蠱蟲進入對方的體內,自己就掌握了對方的生死,阿邦已經做好了打算,干完這一票后,連夜離開宛城,拿到錢財之后,走旱路,立刻離開華夏,這里畢竟不是泰國,不是久留之地。
阿邦盤算了一下時間,那條被下入女人體內的蠱蟲應該進入了男人的身體之中,微微低了一下頭顱,朝瓶子中的蠱蟲看了過去,發現那條蠱蟲還在劇烈地蠕動著。
阿邦皺了一下眉頭,這次的時間明顯比以前用時長久了一些,但阿邦也沒多想,大概又過了五六分鐘的時間,瓶子中的那條蠱蟲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沒有了任何動靜。
看到這里,阿邦心中一喜,知道蠱蟲已經徹底移入了葉飛的身體中,但為了安全起見,阿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盤膝坐在床上等著,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每次行動成功之后,阿邦都不會急于動手,這是為了以防萬一,阿邦早就養成了這個習慣,盡管他自認為自己是個高明的降頭師,但有的時候小心一點不會有錯。
阿邦盤膝坐在原地,一坐就是半個小時,阿邦估算了一下時間,知道時候差不多了,收起那只白色的瓶子,放進黑色的包里后,又壓了壓鴨舌帽,確定別人不會看到自己的真容后,這才從容不迫地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出房間后的阿邦習慣性地朝周圍掃了一眼,發現并沒有人,阿邦暗自松了一口氣,這次的買賣本來以為會麻煩些,沒想到會這么順利,阿邦步履從容穩健地朝葉飛和石樂珊的房間走了過去。
阿邦走到房門外,習慣性地敲了敲門,但他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這讓阿邦的警惕又放松了不少,看來這頭肥羊已經被自己鎖住了,到時候,阿邦已經準備好了,進了房間后,用最殘忍的方法折磨對方,然后斃掉自己包里的那只蠱蟲,對方就會染上劇毒,中蠱而死,自己這單生意,就算是徹底完成了。
阿邦推開房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阿邦一走進來的時候,習慣性地朝床上看去,因為在他想來,現在葉飛和石樂珊正在進行男女最原始的行為,可等他看去的時候,阿邦只發現臉色蒼白,閉目躺在床上的石樂珊,并不見葉飛的蹤影。
正在阿邦心生警惕,準備第一時間逃離此地的時候,腹部陡然傳來一陣劇痛,阿邦本能地長大了嘴巴,而這時,一只被捏扁的叉燒包突然塞進了他的嘴巴之中,咕隆一聲,阿邦被逼的硬生生地吞進了肚子中。
等阿邦看清站在對面站著的男人后,臉上露出駭然的表情,心中震驚到了極點,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面前。
“我等你很久了。”葉飛說話的時候,從梅花戒指中抽出了軟針,抖直軟針之后,葉飛直接封住了阿邦的穴位。
“你對我做了什么?”阿邦心下大駭,他發現自己身體半點動彈不得,自己剛才咽下去的東西又是什么?而對面的男人此刻卻正陰冷地望著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葉飛冷笑道:“你的目標恐怕是我吧?”
葉飛已經猜出來了,若是目標是石樂珊,恐怕石樂珊早就沒命了,不會等這么久還不動手,顯然是對自己,至于通過什么方法把蠱下在自己身上,葉飛用腳趾頭也能想到。
“你放過我…………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阿邦明顯連話都說不完整了,這讓他本就蹩腳的華夏語聽起來變得滑稽了不少。
“誰派你來的?”葉飛陰冷地說道。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派他過來的,竟然要用這種至毒的方法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