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人是一個非常廉價的神秘側職業,就職條件是吞食寶石界中一種最低等的礦石生物馬里斯礦石蝠。
由于寶石界和現世兩個世界有著重疊的部分,現世也同樣生成馬里斯礦石,作為馬里斯礦石的伴生種,這種石蝠非常普遍,過去常被人當做是象征災厄的存在,后來有人好奇之下,將石蝠帶回家吃,沒有打開潘多拉魔盒,只是驚訝地發現自己變硬。
在后續的職業進階中,鐵人一步步將體內的血肉轉化成一種類似鋼鐵的物質。
據說達到最高境界的話,全身上下無死角無致命弱點,就算心臟部位被刺破,脖子被割喉,也難以致死,達到東方意義中的金剛不壞境界。
剛才猿飛鳴人戳穿那位鐵人胸口,使得對方死亡,一是因為他是終焉騎士,槍尖縈繞著一種終焉之力,能夠泯滅掉敵人的生機,二是因為對方還停留在戰斗金剛的層次,實力也就職業級,沒能達到傳聞中的金剛不壞體。
神秘側職業雖有極限,人類的想象力卻是無窮盡。
原本以鐵人的職業特性,應當是在團隊定位坦克/炮灰的位置,沖鋒在前吸引火力。
不過,耐不住就職鐵人的人多,在無數先輩前赴后繼的探索下,總有那么幾個腦洞大開的天才,摸索出不少特別的技能。
半個世紀前,曾經有一位波蘭的天才鐵人塔杜施·博羅夫斯基就提過一個很有意思的理論:
“既然我們每一個鐵人都能自如控鐵,使得自身變成人形鋼鐵,為什么我們不能像組建飛機一樣,作為各個部件組合起來?”
循著這樣的方向發展,到得現代技能已經非常成熟,被命名為合體的奧義技能,第一次展現在東野眼前。
靜謐森林中,十余米高的合體高達沐浴在星光月輝下,如同一尊戰神,當然,如果忽略掉那條搞笑的第三條腿的話,這一切就很和諧。
伊藤義博后知后覺,才發現這尷尬的一幕,感受到來自對面的迷之凝視,氣急敗壞道:
“桃之助,你退群吧!”
“老……老大。”桃之助帶著哭聲,“我錯了!我這就改!”
被稱為桃之助的鐵人趕緊變形,形成一雙鋼鐵羽翼安插在高達身后,在地面投影下一大片陰影,籠罩在猿飛鳴人頭頂。
伊藤義博耍酷地耍了一個劍花,獰笑道:
“猿飛鳴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給我好好地記在腦子里,殺你者,伊藤義博是也!”
合體高達中的九人心意相通,九人如一人,不會出現那種我踏出左腳,我也同時踏出右腳的尷尬情況。
大地輕微震動,合體高達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大山,壓得猿飛鳴人一眾心里沉甸甸的。
危難之際才最顯真情,猿飛兄妹倆緊抿嘴唇,目露堅毅,因為除了蒼井大嬸留下來以外,其余數人見機不妙,連聲招呼都沒有打,直接轉身往森林深處逃離。
“我不會讓你傷害哥哥!”
猿飛櫻嬌目圓瞪,快速誦念咒語,遠比任何一次長的念誦時間,在體內大量靈能消耗的代價下,一潑橘紅色的火焰脫手而出,化作一條水桶粗的火蛇,蛇頭蛇尾,鱗甲梓比,栩栩如生。
夜幕中劃過一道刺目的火光,高溫灼熱下,火蛇所過之處,無數林葉草木無火自燃,更增添了幾分聲勢。
伊藤義博心中冷哼,左手持盾,右手持劍,長劍劈砍而下,超過十米的長劍重達千斤,劍鋒裹夾著刺耳的尖嘯聲,將火蛇一劈兩半。
猿飛櫻非但不怒,反倒一喜。
橘紅色的火焰一陣向內收縮,到達某種臨界點,緊接著轟然爆炸,卷曲的火龍卷順著鐵制長劍攀延而上,蔓延到合體金剛右臂上。
似是汗珠的鐵水順著手臂輪廓滑落,伊藤義博不作理會,因為這種程度的烈焰高溫還無法給他們造成重大傷勢,頂多也就是苦了那兩位變身手臂和武器的兄弟而已。
伊藤義博一直深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很干脆地將伙伴的慘嚎聲拋之腦后,沒有遲疑,炎刃舞動,纏繞劍臂上的火焰順勢脫飛,一股熱浪朝著猿飛鳴人當面撲來。
“咳!”
猿飛鳴人剛從東野的恐懼靈光中脫出,仍然留有些許幻覺遺患,視網膜中的劍影重重疊疊,火光鋪滿整個視野。
他下意識地一咬舌尖,苦楚的味道從舌頭上彌漫,驅逐了些許幻覺,強撐著重傷疲憊的身軀,驟然怒吼一聲,終焉之力聚焦在槍尖上,由白骨骷髏頭構筑的槍身從手中脫飛而出,一點寒芒先到,以點破面,直接破開撲面的火浪,破開攔腰斬來的長劍,在伊藤義博九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直接釘向合體高達的身軀!
“噗嗤!”
似是刺入透膜,長槍從合體高達身后傳出,胸口烙下拳頭大的空洞,熱風從其中灌通而去,發出“嗚嗚嗚”的響聲,格外凄涼。
合體高達解體,九人之中,一人死亡,兩人重傷,只剩下毫無戰意的六人。
猿飛鳴人同樣不好受,拼著重傷發出的最后一擊,已經讓他失去所有力量,座下骷髏戰馬重新隱于虛空,他人趴在草地上,聞著泥土腥味和芳草香味,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嘿!”
伊藤義博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他感覺這一場他算是慘勝了,猿飛兄妹一個殘一個廢,還有一個蒼井大嬸也在最后時刻絕望地跑了,說他不是最后的贏家,他都不信!
伊藤義博心里已經盤算著,只要搶到藏寶圖碎片,他立即就倒手賣給馬克,雖然賺的錢比賣給拍賣場要少很多,但他是個很容易知足的人,這就足夠了,真的。
眼看著敵人一步步靠近,猿飛櫻美眸含淚,她還不是職業級強者,體內靈能本就不多,剛才已經消耗殆盡,她也想投降,想要把藏寶圖碎片獻上,可她很清楚,對方已經得罪死己方,絕對不會讓他們兄妹活著離開。
難道,我只能看著哥哥在自己面前被殺?
“哥哥……”
眼淚模糊了猿飛櫻的視線。
“啪、啪、啪!”
恰在此時,一陣如同天籟的掌聲從不遠處響起。
“誰?”
伊藤義博豁然扭頭看去,在搖曳的火光中,東野一身中學生黑色校服,輕描淡寫地撥開林葉走出。
“大家不如給我一個面子,罷手言和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