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差一點就崩潰 羅志剛名義上畢竟只是監察部下來的督辦案件的官員,主要偵察工作還是由省廳負責,省廳表明立場:沈家這些人,與槍擊案受害者有著千絲萬僂的關系,更何況沈樂有直接涉及張權被殺一案的嫌疑,希望從他們身上獲得突破案情的線索。羅志剛也無法說什么,沈氏參與##晨報的報道事件,看來是激了眾怒,雖然##晨報只針對靜海市,但是誰曉得張權案深挖下去,不會觸動其他人的神經?它破壞長久以來存在的潛規則,沈氏還是這個里的人,背地里做這樣的動作,如何讓人不惱火。羅志剛微作沉吟,心里想:聽張副部長的介紹,陸仲達不像會做出這種蠢事的人啊。
在此之前,省廳還沒有對陸仲達等人進行聆訊,只是將他們干晾在那里,也只允許他們打了兩個電話與外界聯系,陸仲達第一個電話通知賀家富,賀沈陸三家是世交,陸仲達當年下鄉時,又與賀家富在同一個地方,結下深厚的友誼,沈氏集團的發展歷程中,得到賀家許多的照顧,沈陸也投桃報李,形成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沈氏這次注定脫離不開漩渦,要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只有寄希望上層直接介入案件的審查,也好震懾住省里的人,不讓他們對沈氏做一些額外的手腳。第二個電話,通知了律師,不過省廳的態度很強硬,就算監察部派羅志剛下來,也沒有轉折的意思。
陸仲達等人一直被滯留到下午六點,才被允許離開。在下午的時候,省廳由江濤副廳長、靜海警方由王曉陽。省城市局由一名姓劉的副局長、監察部由羅志剛組成一個臨時地槍擊案偵破領導小組,聆訊陸仲達、陸冰倩、沈在星等人,羅志剛想從他們與張楷明的關系里找到破案的線索,其他人則更想知道他們與張楷明勾結的詳情。
到這時,陸仲達才曉得張楷明竟然做出謀殺親生父親的事,暗地里只希望沈樂不要跟著做出蠢事。張楷明是沈樂從新西蘭找出來的,張楷明回到國內,也只有沈樂與他聯系數密切。
陸仲達這時才知道張楷明一回到國內就在靜海警方的視野之內。想必張權的意外死亡,靜海警方早就有足夠地疑點與證據,但是遲遲不動手抓捕,陰謀與陷講的意味是那樣的明顯。
陸仲達倒吸一口涼氣,也想通林泉為什么不同意和解,要是自己手里有這招妙棋,致對方于死地還來不及,怎么會同意和解?張楷明的意外死亡。雖然出了些小小的意外,大概并不會妨礙聯投的行動吧?畢竟聯投成功的將沈氏推到全省官員的對立面,還將沈氏卷進張權地謀殺案中去。要不是這點小小的意外,明天的媒體一定會對沈氏集團狂轟亂炸,倒是這點小小的意外,在案情沒有偵破之前,媒體卻要一致的保持沉默才行。
由于與張楷明的聯系,一直是由沈樂負責的,陸仲達、陸冰倩、沈在星都不曉得詳情,省廳里的聆訊無法順利的開展下去。不過江濤、王曉陽等人也不介意干坐著打發時間。
陸冰倩擔心沈樂的狀況。張楷明受槍擊時,沈樂正在他地旁邊,這種與死亡錯身而過的感覺真不好受,特別是他這種向來漠視別人性命、卻極重視自己性命的人,一下子將他的神經繃緊到快崩潰的邊緣。給警方帶出別墅時。陸冰倩就看出沈氏地情緒很不對勁,心給一只手緊緊的揪著,一直都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幾次詢問警方,只被告之,沈樂與另一起謀殺案有關,由于受槍擊案的驚嚇。此時情緒極不穩定,正在警方的監護下接受治療。
下午陸仲達等人離開省廳的刑事樓,陸劍輝派車來接,他們才有單獨說話地機會。
陸仲達說道:「這一切都是靜海方面的安排,只是張楷明的死是個小小的意外。卻是這個小小的意外,讓我們還有一線生機。你們立即安排律師去見樂樂。張楷明已經死了,靜海警方就沒有直接地證據將沈氏卷進張權謀殺案中,不能讓樂樂受到警方的誘供,那時沈氏就被動了,」這時才問兒子陸劍輝,「公司地情況怎么樣?」
陸劍輝臉色灰暗,滿是沮喪,說道:「現在針對沈氏的謠言已經傳開了,置信銀行最先做出反應,中止對春江電解鋁項目的貸款,聲明一旦追查到沈氏有將項目貸目挪作他用的證據,將提前追繳放出的貸款;截止到現在,工行、民興銀行、省發展銀行等都做出類同的聲明;衛家通過安泰投資發布公告,宣布將暫時與我們在井田的煤化工合作項目,美化集團也將暫停與我們在東北的生物甲醇項目;還有,省證券局發函,將派人審查橫店能源、沈氏地氏與沈氏集團之間的資金拆借與關聯交易,還要對今天的……」說到這里,陸劍輝猶猶豫豫的沒有往下說的勇氣。
陸仲達只覺得心臟有一股極強的壓迫力,讓他喘不過氣,聽到陸劍輝話說到一半,就猶猶豫豫的停在那里,陸仲達咬著牙,說道:「說,還有什么事?」
「省證監局將調查今天的公告事件……」
「什么公告事件?」
「置信銀行宣布中止對沈氏集團的項目放貸,沈氏集團被迫要發布同樣的公告,只是公告有些歧意,引起一些誤解,省證監局才發函要調查此事……」
「是不是故意的?」陸仲達身子發冷。
「公司里有幾個人在上午沒有跌停前賣出一部分股票,忘了及時公告……」
陸仲達幾乎撐不下去,換作平時,這可操作成一次意外事情,只是在這個敏感期,難道還奢望敵人會手下留情?這將是讓沈氏進一步滑向死亡邊緣的弱點。
沈在星慌了神,陸冰倩關心沈樂的狀況,陸仲達頭抵著椅背,陷入深深的憂思之中,看來聯投沒有因此小小的意外而放松對沈氏的打擊。真是奇怪了,那些指使槍擊案的兇手們,難道沒有一點顧忌嗎,難道不要掩飾一下再對沈氏發動攻擊嗎?
陸仲華太陽穴發脹,有些想不明白。張楷明的死,一定是有人不想他亂說話。張楷明一死,有作案動機與嫌疑的人應該藏身匿形才是,絕不可能現在就跳出來,對沈氏發動攻勢。特別是監察部直接派人督辦槍殺案,他們對沈氏搞出這么大的動作,不是引火燒身嗎?難道說,他們與張楷明的死,一點都沒有瓜葛,所以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將怨氣灑到沈氏的身上?
「我不放心,只讓田律師過去,我不放心。我要去見樂樂,他從小就沒有受過這么大的驚嚇,也沒有吃過苦,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他哪里能熬得下去?」陸冰倩突然說道。
整個沈氏,只剩下陸仲達一人還算鎮定,也只有他能拿主意。陸仲達想了想,畢竟沈樂涉不涉案,對沈氏集團相當關鍵,便讓司機開車,前往受警方嚴格控制的第一看護醫院。這是省廳與省監獄管理局下屬的醫院,監護級別相當高。通過嚴格的審查,進入大門時,陸仲達他們與陳立錯身而過,陳立只是一個人,站在臺階上看著陸仲達他們進上來,沒有吭聲。陸冰倩開始沒有看見陳立,直到走上臺階,才猛著看見陳立站在眼前,嚇了一跳,嚴厲的問:「你在這里做什么,你們要對樂樂做什么?」
陳立沒有說話,直接下了臺階,他的車停在醫院的場內,開車離開第一監護醫院。他當然是來看沈樂的情況的,只聽說張楷明被槍殺時,沈樂就在咫尺,受了刺激。陳立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按手機鍵,嘟嘟響了幾聲之后,林泉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了起來:「怎么樣?」
「對別人性命漠視的人,對自己的性命卻格外的重視,沈樂受到刺激不小,整個身蜷在墻角里,抖個不停,只要別人一進房間,就會受到刺激,大概是他罪有應得吧。」
「他可能在回避張權一案,一切都交給警方處理吧,相信他會受到司法公正的待遇的。」
陳立笑了笑,等林泉關上電話,他才合上手機,專心致致的開車。
陸冰倩在醫方人員的陪同下,來到沈氏的看護病房,門外有警員守著,再次出示證件之后,才得以進入病房。沈樂整個人蜷縮在墻角里,眼睛露出深深的恐懼,好像只要再施加一點壓力,整個人的精神就要完全崩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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