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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 前情

第二三三章前情  荀卿染不禁吃驚,齊婉容說的賤人應該是姚氏,這個時代講究尊卑,那姚氏竟然如此張狂,竟然敢這樣說話。這期間,馮登科在做什么?那姚氏一個寡婦又是怎樣進了馮家的內宅,還敢在主子的屋子內宣yin?

  聽了荀卿染的問話,齊婉容咬了咬嘴唇。

  其實那天,她并不是忘了東西,就是想回去問問馮登科是喜歡石青色的還是赭色的刻絲褂子,當然,那也只是借口,她是想馮登科陪她一起去。

  她回去的時候,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上房門窗緊閉,她以為馮登科在小睡,輕手輕腳地到門口,正要推開門,卻因為屋內的動靜,而停在那里。

  “現在你知道我想你不想了吧。”男人的聲音說道,帶著重重的鼻音。

  “大爺差點沒揉碎了奴家,大爺也真是,何必憋的這樣辛苦,剛才跟條狼似地。”女人嬌癡的聲音說道。

  “敢這樣說爺”男人的聲音中并沒有惱怒,“快起來,收拾干凈,別讓人看出破綻來。”

  “大爺,不是奴家說你,何必這樣怕她?你說娶了國公府的姑娘,奴家還以為會是個金鳳凰,多大的排場。結果,那個模樣,還不如杏花樓的春嬌,嫁妝也只有那么一點,姑奶奶拔根毫毛都比她的腰粗。大爺你這是何苦來,娶這樣不中用的女人來家。”

  “你懂得什么。”

  “我怎么不懂,大爺為了她那身份娶了她,就放在家里做個擺設吧,咱們燒香供著她。只是,大爺也該理我一理,她能給的大爺的,我難道不能給。我人品、身家那樣不在她之上,還是大爺貪新鮮,嫌棄奴家床上伺候的大爺不妥帖。”

  “我的心肝肉,你說到我的心里。她哪比的上你,給你提鞋都不配。沒那個家世,哪個耐煩娶她。本想還能有些嫁妝,她卻小氣,扭扭捏捏,不肯拿出來花用。說起在這床上,她更比不得你。你是大爺的心肝肉,小妖精,她不過是根木頭樁子。爺和她不過是做作樣子,爺的心都在你的身上。”

  她站在門外,有如五雷轟頂。屋內的兩個聲音她都熟悉,一個是正是馮登科,另一個則是這宅子內一個管事媳婦,姓姚的。她到的第一天就見過了,馮登科告訴她,姚氏是這宅子里的管事,熟知當地事務。姚氏也確實能干,又能說會道。那些個家什,是她出錢,好些都是姚氏幫著張羅買進來的。她覺得姚氏有時候有些輕佻,但是一個二十多歲帶著兩個孩子的寡婦,,她自然沒放在眼里。

  馮登科官位低,家世不顯,也沒有什么家資,她本來并不滿意這樁婚事。但是成親后,馮登科對她的種種溫柔殷勤是她想都沒敢想過的,還有他的懷才不遇,對將來的抱負和對她的許諾,讓她感覺仿佛浸在蜜罐里。甚至心甘情愿地拿出嫁妝來,補貼兩人的小日子。

  那些甜言蜜語,承諾,仿佛都還在耳邊,不,就是在耳邊,同樣的語氣,不過是講給另外一個女人聽。

  她如何忍的下去,踢開門闖了進去。馮登科嚇了一跳,忙不迭地穿衣服,姚氏卻并不慌張。

  她沖上去,扯住姚氏就打,說要賣了姚氏。

  誰知,姚氏被撞破奸情,卻一點羞愧的神色都沒有,更不害怕,還和她對打起來。

  “賤人,穿上衣服快滾。”馮登科此時穿上了衣服,上來扯開姚氏。

  她趁機給了姚氏幾下狠的。姚氏吃虧,恨恨地看著馮登科,轉臉過來,就說男人和床都是她的,而且還說,她們已經有了兩個兒子。

  她是見過那兩個孩子的,一個四歲,另一個才一歲。

  “你賤人瘋了,信口開河。還不快滾出去,否則別怪我翻臉。”馮登科給了姚氏一巴掌,將姚氏推出屋去。

  “五妹妹?”荀卿染見齊婉容半晌不說話,眼神呆滯,忙出聲問道。

  齊婉容回過神來。

  “四嫂,那賤人是我府里的管事媳婦。她竟和我說,那個宅子是她的錢買下的,我住的是她的宅子。是她故意在我到之前,將屋子里的東西搬空,就是為了哄我拿出嫁妝銀子來添置東西,卻又故意留下一張床,說是他們用過的。四嫂,那賤人欺人太甚。”齊婉容握著拳,指甲幾乎扣進肉里。

  荀卿染眉頭皺起,是欺人太甚,而且這個姚氏也太有心機了些,不僅要掏空齊婉容的嫁妝,還故意羞辱齊婉容。

  但這些,都是姚氏一個人的主意?馮登科在里面充當了什么角色?這些都應該是發生在齊婉容來平西鎮,向她和齊攸托人情,為馮登科晉升之前,可齊婉容沒向她透露過一絲半點,滿嘴都是馮登科對她如何如何好的話。

  “有這樣的事,五妹妹為什么一直瞞著?”荀卿染問道,“老太太的囑咐,五妹妹可還記得,咱們國公府可是由得人欺負的?”

  齊婉容眼睛一亮。

  “你四哥的性子,最恨人欺瞞他。”

  齊婉容垂下頭。

  那時候,她因為聽到的事情呆立在那里,直到馮登科回來,她才回過神來。

  她說她要回京城,要回齊府告狀。

  馮登科跪到她腳下,抱著她的大腿哀求。說他一直潔身自好,當初是見姚氏一個寡婦,常被無賴欺負,出手幫了幾次,結果就被糾纏住了。

  “……多喝了幾杯,被她鉆了空子,糊里糊涂地……。我知道我做錯了,婉容你罵我打我,只別氣著了自己。婉容你想想,你家幾個哥哥,哪個成親前屋里沒個把人。姚氏連個屋里人的算不上,她冒犯你,我替你制她。”

  要回京,回齊府,她不過一氣之下說一說,千里之遙,她真的能回去嗎?

  “這宅子是她的,這床也是她的?”

  “婉容,你是大家姑娘,怎知那市井婦人的狡猾肚腸。你難道信她,不信我。我堂堂大丈夫,怎會去占她一個女人的便宜,她一個寡婦,又哪有這些資財,是我心軟,想給她條生路,結果引狼入室。這宅子自然是我為你準備的。婉容,你相信我,以后我會讓住上比這大十倍,不百倍的宅子。”

  “那兩個孩子那?”

  “那兩個孩子,你看哪一點像我。她是個不安份的,誰知道是和哪個男人生的。我只想和容兒你生兒育女。”

  馮登科賭咒發誓,說他只是被那姚氏勾引著有些茍且,再沒有別的事。

  她就說要馬上趕了姚氏出去,馮登科答應了。卻又說那女人在本地很認識些狐朋狗友,他官職太小,又沒有靠山,如果不小心些,會惹禍上身。不過為了她,他豁出去了。

  這個時候,就有齊攸要外放到平西鎮的消息傳來,馮登科說有了齊攸做靠山,他能升上官職,就沒什么好擔心的,可以輕易打發掉姚氏。

  她答應馮登科,會為他謀取官職。

  果然,姚氏在宅子里消失了。

  她本該在齊攸和荀卿染剛到平西鎮的時候就來,但是她還要把家里的事情料理清楚,將原來的幾個家人都賣了,又逼著馮登科拿出宅子的房契,這才到平西鎮來找齊攸和荀卿染。等從齊攸這得到了準話,她就立刻趕了回去,也是怕姚氏趁她不在又勾搭上馮登科。

  “四嫂,我女人家心軟,他答應打發了那賤人,我也只好后退一步。不和四嫂說,是怕四嫂為婉容哭道。

  荀卿染沒有做聲,心道,只怕不是怕她操心,是怕齊攸知道真相,厭惡了馮登科,不肯提拔他。

  “既然說已經打發了,那今天是怎么回事?”荀卿染想了想,問道。

  “四嫂,他說和那賤人一刀兩斷,我信了他,誰知道,他們還藕斷絲連,那賤人竟跟到這里來了。”齊婉容道。

  她回到撫遠縣,日馮登科的殷勤和溫柔更勝從前。馮登科順利升了官,就是馮登科不提,她也想離開那個地方,求了荀卿染,真的將馮登科調到平西鎮來了。

  只是好日子過了沒幾天,馮登科就漸漸地和她說,官職太小,施展不開。

  她也覺得以馮登科的才干,應該獲得更高的官職,但是卻不敢對齊攸獅子大開口,因此只說這事要慢慢來,升的太快,落在別人眼里,招來彈劾就不好了。

  馮登科似乎也被她說服,兩個人依舊甜甜蜜蜜過日子。

  那天馮登科喝醉了酒從外面回來,她幫馮登科換衣服,發現馮登科衣襟里竟然藏了個肚兜,俗艷地繡著鴛鴦戲水,一股子脂粉味。

  她當馮登科又去偷腥,待馮登科酒醒,就拿了東西質問。

  馮登科見了那肚兜,比她還要生氣,就說不知道那肚兜是怎么來的,后來想了想,又說確實是幾個同僚去喝酒,叫了花娘,不過是逢場作戲,這肚兜一定是有人故意捉弄他。

  她這次多留了心眼,裝做信了他的話,卻打發人偷偷跟著馮登科,跟了兩天,才有了結果。她帶著人上門,卻是棟民宅,里面的人正是姚氏。她將那姚氏的住處砸了個稀巴爛,讓那賤人能滾多遠滾多遠。

  她本想,她如今在平西鎮身份不同,姚氏就該逃走了。誰知道,今天一早,又有人告訴她在城里看見了姚氏。她顧不得和荀卿染約好要去地藏庵,就帶人找了過去,結果最后找到地藏庵,就是那樣一副情景。

  “夫人,馮大人在外面求見。”小丫頭進來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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