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后,諾言停下腳步,走到一片結冰的湖水前,停下腳步。
“先在這里扎營吧,明天我們再走。”
諾言笑著說道:“你說你不會笑,那我繼續教你怎么笑。”
“嘴角張開,向兩邊拉扯,嘴角向上翹起,兩雙眼睛彎著。”
艾薇兒停下腳步,沒有聽諾言的話,而是朝周圍看著,
她朝樹林中一枝丫分叉極多的樹木走去。
“這里是原先的地方。”
她撫摸著粗糙干枯的樹干,說道。
“你不熟悉這里的路,這里很多地方都十分相似,看起來回到原路,實際上這幾天我們一直在前進。”
諾言搖搖頭,說道。
女子不語,伸手擦了擦樹干,白皙的手指上染著灰屑色的樹沫,將樹干擦干凈。
上面刻著一個王冠的刻痕。
“這是我上次刻的印痕。”
艾薇兒擦掉,白如蔥指的手指上的樹沫,看向他,平靜淡然地說道。
她臉上沒有一點惱怒的神色,僅僅是淡然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應。
迎著對方目光。諾言尷尬地笑了笑,
“我不是專門的獵手,對于探尋這方面不是很擅長。”
“看來這是你剛剛確認的事。”女子點點頭道。
諾言被這話激得噎住。
不過看著女子一臉平靜的表情,一臉自然而然地吐出這種話。
仿佛沒有認識這話十分傷人。
他越發肯定,對方可能真的沒有人類的思維,感情,簡直就像個機器人一樣。
相對于心思復雜的人類,他對這種人反而很難欺騙,不僅是因為對方冷靜,更因為自己心里,也不想欺騙她。
沒想到一個女人擁有純潔無暇的容顏時,連欺騙都有負罪感。
“我擅長做飯。”諾言找其他話題,說道:
“我們先吃飯,雖然我不擅長找人,但是擅長叫人。吃完飯我就叫人來找。”
女子不置可否,依舊看著他。
諾言敲掉一塊冰,從清澈的湖面上,可以看到里面肥大的魚身若隱若現。
他從凍土中左探探右望望,很快從地面抓出一只肥大冬眠的蚯蚓,從懷里撤出一根細繩,綁住蚯蚓。
將蚯蚓拋入水中,隨著時間流逝,突然一股激烈的水花,從湖面泛起。
一道足足數尺身影的青色魚身一閃而過。
一道青色藤蔓蔓延而出,猛地深入水中,將魚團團包裹,一把扔出湖面。
鏘鏘!
魚在地上不停翻滾,彈跳,但只能在冰面上垂死掙扎。
“這是信使?”
艾薇兒神色一動,道:“你用得越發熟稔了。”
“熟能生巧嘛。”
諾言嘿嘿一笑,看向魚,眼睛微微一亮,驚喜道:
“是少見的青羅魚,這種魚肉質滑嫩,魚骨少而刺大,魚肉鮮甜上等,今天你有口服了。”
諾言眼睛一亮,笑嘻嘻走上去。
不過在心里,他嘆了口氣。
“看來拖不下去了。希望王子他們跑遠點。”
“不然一旦找到人,就沒機會奪回血脈之書了,”
他心里微微沉吟想道,朝魚走去。
就在這時,
他背后,艾薇兒的聲音傳來:“血脈之書?為什么你會知道那本書的名字?”
諾言猛地嚇一跳,立刻轉回來:
“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回音壁,我能力的其中一種。”
艾薇兒平靜說道:
“它能折射出他人心中執念最深的詞,我剛才聽到你心里,有血脈之書的詞。”
“但這個詞,一般人不可能知道,你是誰?”
風兒聲呼嘯,一時間諾言身體冰冷若骨,整個身子像是逐漸被凍住。
這不是幻象。
而是正在發生的事實。
他能感覺到呼出的氣體上帶著冰冷的濕氣,體內的溫度逐漸降低。
腦海中的思維仿佛也跟著凍住,無法運轉。
冰冷的雪天逐漸帶走他殘余的體溫。
就在他臉色青白交加時,整個人被凍成冰棍子時,
艾薇兒開口:“我要下午就見到王子。”
她話語一開,頓時諾言仿佛如負釋重般,麻木僵硬的身體重新活動了下,一股冰冷的刺痛感取代麻木感。
但好在身體重新擁有了感覺。
他大口大口喘氣,再也繃不住臉,連忙說道:
“至少要隔天早上,我需要時間來召集人手,讓他們去找,一個下午不夠。”
他緊緊盯著對方,不敢再造次。
之前僅僅遠處觀看過她和弓騎的對戰,對于對方的能力還沒有親身體會。
心里還抱著僥幸心理。
但現在親身感受到后,他再也不敢造次了。
“這是最后期限。”
她歪著頭,青絲垂落肩膀,嘴角微微扯起,明眸皓齒,露出一個十分別扭怪異的笑容:
“這就是微笑嗎?”
“不對。”諾言搖搖頭,嘴角咧起,做出笑的表情:“這才是笑容。”
“我們繼續練習。”
“好。”
“你看起來好像很疑惑?”
“...你的能力是開掛嗎!”
“不是。還有什么是開掛?”
“...當我沒說。”
諾言忍不住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