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站在椅子上,面色潮紅,扯開嗓子放聲歌唱,
看起來就像個醉酒的年輕人,而不是一名武者。
“啦啦啦啦啦,我是一只小小小小的鳥,怎么飛,都飛不高啊啊啊啊!”
他大聲歌唱,斷斷續續,神志不清。
“難聽死了,快坐下來,不然被人聽到多尷尬。”
奶糖面色潮紅,怒罵道。
她是其中幾個還未醉酒的人。
“我選的是高檔酒店,將整個包間都包下來,沒有人會聽到的。”
諾言搖了下酒杯,微笑道。
他覺得自己有點像大反派,充滿陰謀的感覺。
不過為了消除心里隱約的不安,他還是決定這樣做。
他開口道:
“王子,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我?我現在感覺特別好,這是我離家出走時最快樂的一天!”
“你是我們之中體質最弱的,喝這么多不好。”
諾言勸說道,有意激怒他。
同時他耳朵動了動,思考他話中的其中一個詞。
離家出走?
“嗨!我還能喝,我告訴你,你不準看不起我。”
果然如諾言所想,對方迅速被激怒,瞪著眼大聲喊道。
說完又灌了自己幾杯。
人在醉酒時,理智被大量的酒精稀釋,剩下的基本是本能。
是最容易將真心話訴說。
這時候一旦被激怒,為了驗證自己是對的,
醉酒者往往會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只為壓過別人。
諾言看了眼旁邊的奶糖,不說話。
如果有心怡的女性在身旁,那么智商下降250,雄性生物爭風吃醋,什么都話說出來,也就不奇怪了。
“我告訴你,我知道你,你們都看不起我。”
王子哼了一聲,大聲道:
“雖然我實力不強,但是你們,你們并不知道,我有一個很牛逼的家族。”
“雖然人數很少,但是一旦我說出來,嚇死你們!”
諾言想聽的并不是這個,
他想問的是他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或者出現幻聽幻覺之類。
不過看著對方情緒激動,他也不好打斷對方,只好無奈地聽著對方講話。
“但是我不會說!哼!我離家出走,流落在外,就是遠離那個冰冷冷毫無感情,只有一群怪物的家!”
奶糖忍不住了,開啟嘲諷模式,冷笑幾聲道:
“吹牛,這么多年,過年兒也沒看你一個家人找你!”
王子瞬間大怒,急聲道:“嗨!誰讓他們找我,你不知道我這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
“你是不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么慘絕人寰的事!”
“他們要讓我斷子絕孫!”
諾言耳朵豎起,
他發現自從血脈進化后,自己已經能自由控制耳朵的肌肉,能夠控制耳朵隨意變動。
當耳朵豎起時,他能聽得更清楚。
他不清楚這是不是血脈的作用,不過效果還不錯。
斷子絕孫?
他的好奇心升起來。
最近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好奇心也跟著變強。
他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什么事?這么多年,你的秘密我早就摸清楚,還能有什么事?”
奶糖也好奇起來,看向他,問道。
奕天仇似乎想到什么,臉色變得怪怪的,壓低嗓子,提醒他:
“王子,你喝太多了。”
“別嚷嚷我,我今天就要說出來,把我的委屈說出來!”
他醉著酒大聲說道:
“去他么家族訓誡,他們折磨我這么多年,我今天就不管了,哼哼哼!”
看著所有人都看向他,王子神色更加興奮,大聲道:“你們就不奇怪嗎,為什么我這么多年,實力就沒有一點進步嗎?”
“那是因為我被下了家族印篆了。”
他咬牙切齒說道。
在眾人注目中,他神色悲憤,緩緩脫下褲兒,
道自己這么多年,原本絕世的天賦被浪費,就是因為被下了了印篆。
奕天仇臉色變了,連聲道:
“不要這樣,你會后悔的。”
雖然這樣說,不過臉色狂變的他,依舊坐在椅子上,還一只手撐著桌子,連動都沒動。只是口頭勸戒。
他脫下褲子。
一個大大的灰色印篆,印在...
諾言看了看他,有看了看奕天仇。
想不到天仇兄,還挺腹黑的。
“一旦被下了家族印篆,就會一直保持童子之身,雖然擁有加快恢復力,身體強健,容顏不老,思維敏捷等好處。”
“但是一旦成為武者,印篆就會成為一道禁錮,如果不能突破印篆。那么實力就永遠不能寸進。”
“更慘的是,連結婚生子的資格都沒有。”他悲憤喊道:
“那群老怪物,說,說要是不能突破印篆,就不算家族的一份子,也就沒有為家族誕生下一代人口的資格。”
諾言震驚了,竟然還有這種家族。
不過仔細想想,這的確是一種篩選出優質基因的好處。
如果一代又一代傳承,沒有斷代的話,那么在這種強大的優勝劣汰壓力下,一代將比上一代更加強大。
長此以往,恐怕家族的實力,將十分恐怖。
王子正感慨自己何等英俊容顏,竟然到現在還是童子,不是慘絕人寰是什么。
諾言已經想出其中關鍵。
“想我英俊的容顏,在夜店中萬花叢中,片葉不沾身,至今還是童子身,是多么的悲慘。”
王子滿臉悲痛,渾身充斥著悲傷。
“好在,我還可以用我的¥%#&%@*(以下為和諧內容)”
諾言本想詢問昨晚的事,沒想到收獲了一頓亂七八糟的信息。
他扶著額頭,有些無奈,感覺自己似乎失算了。
說到最后,王子開始首尾呼應,回歸主題,開始吹牛:
“我跟你們說啊,我其實天賦很高的,即使是那個變態家族,一開始也是對我的天賦交口稱贊的,可惜讓我幸幸苦苦壓抑自己的天性,苦心修行,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只要我一旦突破,加上三十多年童子功的威力,妥妥直接生出暗勁,連升兩級,就能成為人生贏家,然后娶妻生子,生出一個足球聯隊的崽...
話沒說完,一個酒瓶猛地砸在王子頭上,砰的一聲,砸碎開來。
眾人頓時轉頭,看向扔酒瓶的人。
只見紅著臉的奶糖拍著桌子,罵道:
“還好今天青云妹妹沒來,不然把你挫骨揚灰,你身上污穢骯臟的罪孽也洗不掉。”
其實還好吧。
諾言心里想道,看了看其他人,能從眾人的情緒中,讀出眾人大致上,和他想法也差不多。
而奶糖的情緒,則是惱怒中帶著嬌羞。
他拖起王子,往外拉出。
“看你這一身里外骯臟猥瑣的想法,不把它好好洗洗晾晾,連出去都是丟小隊的臉面。”
“不!我還要喝!我還能喝!”
王子嚎啕大叫,掙扎不止。
最終在眾人注視中,被活生生拖走...
諾言突然醒悟過來,發現自己基本沒有問出什么事情。
“...”
“算了,來來來,我們繼續喝。”
他轉過頭來,正準備繼續勸酒。
扭頭看到奕天仇正把酒壺塞進兜里。
“....”
諾言直接無語了。
“咳咳,我想到永老可能還沒喝過這么好喝的酒,我想回去帶給他老人家喝。”
奕天仇臉一紅,咳嗽了一聲,一臉認真說道。
“永老他什么級別,什么美酒沒喝過。”
諾言心里吐槽道:
“你拿他當借口,就不怕他知道了,直接找上了揍你一頓。”
...
酒店,
她把他拉去,
他玩鬧得就像個小孩,
她硬生生把他衣服脫下來。
明明衣服被拖拽得臟得不行,沾滿了泥土。
但是上面有他的味道。
還有夜店一百零八個女人的味道。
“我拿去洗了。你乖一點,別跑出去嚇到別人。”
她看著床上突然變得扭扭捏捏,像個小孩的他,有些無奈,有些生氣,
心里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不斷涌動。
她說完,就準備起身拿衣服離開。
酒店,
他突然從他身后抱住她。
他身上醉酒的味道傳來,讓她平靜的思緒,突然亂起來。
“不要讓我一個人,別走。”
“我喜歡你,
但是如果不能突破印篆的限制,我連結婚生子的資格,都不能給你。”
“我很害怕。”
她不知道這是他醉酒的瘋話,還是真心話。
但這句話,猛地刺中她心田,讓她眼眶變紅,視線變得模糊。
他從來沒跟她說過這些話。
她以為他不喜歡她,
一個又平又扁又兇巴巴,一點味道都沒有的老妖婆。
的確不值得他喜歡。
她一直偽裝出的堅強,在這一刻瞬間被擊潰。
流露出深藏心底的柔弱和渴望。
“對不起,讓你等這么久。”
“再等我一會,花言巧語不能表達我的愛,待到那時,吻你萬千,等我。”
他伏在她身后,湊到她耳旁,迷迷糊糊,呢呢喃喃地說道。
奶糖沒有說話,默默抱緊他。
良久,酒店,
傳來奶糖軟軟糯糯的聲音。
“恩,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