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言微笑道:“之前你一直打量我的時候,我就猜到。”
“不過等下。”
他用手制止住對方想說的話,在嘴唇噓了聲。
隨后朝旁邊樹冠叢中走去。
走到一個趴伏樹干的蟬前,看著不斷發出“嗤嗤嗤”的蟬音的蟬。
突然雙手如閃電般捏住它,咔嚓聲,將它捏碎。
奶糖正有些不解,猛地臉色大變,看到蟬內,竟然放著銀色竊聽器。
“‘原來你說的協會里都有眼線’,是故意提醒我啊。”
諾言心里想道:“謝了,諾兄。”
“好了,現在這里可以放心說話,不會有其他人聽到。”
諾言轉過來,微笑說道。
奶糖心里對諾言評價高了一分,但心里本來就沒多少把握,此時更加沒把握了。
她咬牙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
“如果你想說我會被偷襲,這種毫無營養的話就別說了。”
諾言平靜說道:“如果想達到你的目的,就直接說出來吧。”
他平靜地將手機拿出,一把捏碎,隨后松開手任憑碎渣落下。
“我已經展示我的誠意,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奶糖咬咬牙,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才拿出手機,也一把將手機捏碎,長吁一口氣道:“你這個人,真是小心。”
“不小心的話,容易被背叛,被偷襲,被暴露,很容易就活不長。”
諾言搖搖頭說道。
他認真看向她,皺起眉頭:
“說吧,是什么事讓王子深陷絕境,又是什么,逼得你不得不來找我,而不是找你的隊友——比起我,你隊友更加值得信賴。”
他摸了摸下巴,說道:“我猜猜,你瞞著他們來找我,顯然這種事情,一旦說出來,他們很可能會反對你接下來的行動,因為這個行動有很大的危險性,所以你才不得不找外援,而不開口。。”
他指了指自己,說道:“所以你才找我。”
啪嗒!
一聲雷響起,奶糖臉色有些蒼白,她沒想到只是自己一個動作,對方就把自己的猜得七七八八。
“你...”
她咬了咬牙,突然泄氣,
“也是,這也許就是他和你的差別,所以他死了,你活著。”
她不顧地面泥濘的臟地面,坐下來說道:
“如果你和我結盟,那么我會把事情說出來。”
“從王子尸體中得來的信息...”
諾言眼睛瞇起來,心道果然如此,但還是有點震撼,竟然連死后的存在,都能傳輸信息。
他打定注意,一定要兌換一款化尸水,用來燒毀現場。
他心里想著,也沒有在意泥濘臟兮兮的泥土粘到衣服上,坐在地面,說道:
“看來這件事要聊很久呢...之后可能會死不少人吧。”
他閉上眼睛,隨后睜開眼睛,對著這片天地,對著她,認真說道:
“好吧,我同意結盟,不過我只是還他人情,不會保護你的性命。”
“相信我,這對你有好處,而且...我的性命,早就置之度外了。”
奶糖笑道,迎著雨水,開始講述事件。
轟隆!
一道電光閃過,諾言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嚴重。
...
翌日,諾言來到協會。
算算時間,今天是領取正式武者證書的日子。
他走入協會大樓,沿著階梯走上去,進入協會內部。
相對于外面廣闊的土地,這里僅僅只有一棟樓,但卻是協會的核心地段。
大樓大約33層,頒發證書的辦公室,在17樓,在他走入辦公室時,
發現已經有其他武者,已經坐在接待廳的沙發,等待著其他人。。
一名武者額頭有著淡淡的綠葉痕跡,散發著令人感到清爽的氣血。
一名右手手骨被腐蝕掉,如同死尸般,坐落在沙發角落里,散發著死寂般的氣味。
其余人離他遠遠的,不敢接近他。
除此以外,或多或少身上帶著特殊特征的武者,坐在沙發上,沉默著不開口,渾身散發著濃厚的血氣。
相對而言,諾言是在場看起來最正常的人類,身上沒有那種被絕學或者超凡之物腐蝕的痕跡,看上去如同普通人。
而且他身上的氣血,也十分隱晦,仿佛如普通人一般。
他笑瞇瞇地走入沙發中,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看著如普通人般的諾言,其余武者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也懶得理他,各自做著各自的事。
諾言也不在意,思索著接下來要做的事,然后等待正式武者證頒發。
一名年輕靚麗的妹子給他砌了杯茶,看到他一臉平靜,便理智地離開。
就在這時,旁邊一名帶著眼鏡的男子端著茶杯走上來,坐在他旁邊,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
他看向諾言,眼中閃過一絲微光:“有興趣組隊嗎?”
諾言看了他一眼,仿佛看著傻子。
他毫不在意,仿佛早就清楚,自我推薦道:“我擁有偵查型的絕學,對于氣血能量之類比較敏感。”
“如果說那名手骨腐蝕的殘疾男子氣血為5.”
“那么在場的武者氣血,大概是從3-8之間波動。”
“而你,至少在20?30之間波動。”
他一臉狂熱道:“我希望能和你組隊,成為你的隊友。”
“讓我們賺更多的貢獻點吧。”
諾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嘆息了口氣,這種自來熟的性格,跟王子還真有點相似。
他重新閉上眼睛,從嘴里擠出幾個字:
“我沒興趣。”
“別這樣說。”
男子仿佛見怪不怪的樣子,依舊微笑道:
“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姓李,叫李自城。”
他慢慢睜開眼睛,眼神銳利地盯著諾言。
突然他的聲音,從諾言腦海中響起,
“我是李天生的親戚。他好像有個武名。”
“叫王子。”
諾言猛地睜開眼睛,眼神銳利,朝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