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都的深夜,路上人流稀少,燈柱一路有光,一路無光,無人來修理。連柱子上都帶著點點銹跡。
和江都的繁華相比,這里顯得異常的蕭條和低沉。
處于衰退期的城市,古板而單調。
諾言走在街上,就像一道清澈的泉水,又如同嶄新的活力,在人群中顯得異樣的顯眼。
他走在大路上,發現其他人都扭頭看著他,眼中滿是好奇。
自從不良的發力習慣得到糾正,一舉一動皆符合大道。
僅僅是走動,便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散發著奇異的魅力。
哪怕他不是有意,其他人也會自動被他吸引,不自覺地想要模仿他,跟隨他。
“這樣太高調了。”
諾言皺了皺眉毛,感覺不妙。
要是繼續再這樣下去,他很可能被人圍住,變成動物館里的大熊貓。
很可能會引起協會人員的關注。
很快他頭微微低下去,身子有些駝背,做出一副年輕人玩手機玩多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沉迷于游戲世界的普通年輕人,
很快,其他人就不再注意,
他不著痕跡地地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不一會兒,便融入人群。
半小時后,一名帶著墨鏡的年輕人站在協會集團前。
看了看周圍人來人往,他默默思索:“又是偽裝成集團嗎?”
他想了想,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從一處沒有攝像頭的盲點處,翻墻躍入。
當他進入的一瞬間。
協會大廳中,一名四五十歲,身穿正穿的中年男子猛地睜開眼睛,眼中帶著止不住的冷笑,說道:“看來有幾個老鼠偷偷潛進來了。”
諾言本身的潛伏技巧并不強,也沒有類似的絕學,但是他有一項其余人沒有的優勢。
就是他擁有驚人的如同野獸般的直覺,甚至能夠感知周圍人的情緒。
只要是其他人在附近,
那么他就能夠感受到微弱的情緒。
借此在腦海中,形成人員移動的分布圖。
這種仿佛雷達一樣的能力,簡直可以說是作弊。
而當他完全掌控肉身時,可以短暫地收斂起氣血,氣息,甚至連呼吸都可以短暫屏蔽,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兩點相加之下,一路上他順順利利,無人察覺一般,迅速通過,直達協會的信息儲存的房屋。
協會的信息房間,是位于第三棟辦公大樓四層左邊的最角落。
諾言剛剛通過樓梯,便看到一名身穿正裝,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立在走廊。
他渾身肌肉像黑褐色的巖石,棱石般堅硬,皮膚表面光滑油亮,看上去就像特別抹了一層油般。
“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他對著前方大聲喝道。
諾言能感受到他自信的情緒,心里頓時一驚:“難道他已經發現我了?”
“在我灰都副會長隆石面前,還妄想著隱藏氣息,簡直不自量力。”
他頭高高仰起,臉上只有滿溢而出的自信得意神色,一臉穩操勝券的樣子,語氣上略帶不滿:“怎么,難道要我把你揪出來才死心?”
諾言潛伏在陰影中,默默感受了他氣息,感到有些困惑。“我怎么感覺他的氣血好弱,也就比巴獸強一點。”
“不對!”他眼睛瞇起,臉上流露出警惕:“他可能是偽裝出來,麻痹對手,既然是副會長級別,那么發現我也就說得通!”
他心中有些猶豫,在考慮要不要撤離。
就在這時,走廊傳來爆喝聲:“抓到你了!”
走廊處的玻璃齊齊破裂開。
三名持著彎刀的蒙面黑衣男子闖入,瞬間朝中年男子沖去。
“還有其他人?”諾言心中一驚,頓時下起決心,一瞬間,呼吸,氣血運行,氣息,心跳全都緩緩停止,連同體溫,都降至和環境一樣。
如果不是正面發現,那么只會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裝飾品而已。
正常的資深武者,只能氣血,氣息,呼吸等方面改變,卻沒辦法連心跳,體溫這種基礎的生命維持體系也停掉。
諾言完全是仗著自己體質恐怖,硬是做到這種不可能的事。
盡管只能維持幾十秒,但也足以隱瞞住其他人。
“喝!看打!”走廊上傳來爆喝聲。
隨后猛地巨大轟聲響起。中年男子宛如流星般砸入樓梯間。
他擦掉嘴上的血,抹了把身上傷口流出的血,放聲大笑:“好,不愧是殺我的人,果然強大。”
“不過既然鬧出這么大的聲勢,協會里的人應該正往這里來,你們插翅難逃了!”
“誰特么找你,老子是要找那個資料...”其中一名稍高的黑衣男子忍不住,喝道。
“老三!別說了”另一名黑衣男子將他喝止。
為首的矮壯黑衣男子冷聲說道:“這里暫時用術法攔住聲音外傳,殺了他,我們還有時間去資料室!”
“噶!?”中年男子頓時有些傻眼,手足無措,連連擺手道:“等下...你們作弊,怎么可以事先設置術法呢!”
三道刀光劃過!
中年男子身上頓時爆出三條深深的傷勢,傷口處甚至能看到白色的肋骨!
“有種單挑...啊...我可是副會長,殺了協會的人你們也會死的!”中年男子焦急地喊道,身體不住后退。
可惜他因為過于自大,主動待在狹小的走廊處,結果被團團圍住,無法沖出去。
諾言在一旁看得快傻眼了。
這家伙真的是副會長?
他原本還以為他故意藏拙,但現在看他快要被砍死,終于肯定...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資深武者而已!
實力比巴獸還不如!頂多頂多,也就是血比較厚,砍了十刀八刀還有力氣說出話。
但也就如此,而且眼看著他的氣息快速衰落下去,動作緩慢不少,最多十秒,就會被亂刀砍死。
中年男子猛地被一腳踢中胸口,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身形頓時停住半響。
“得手了!”為首的矮壯黑衣男子大吼,手中刀光泛起光芒,憑空暴漲一寸,從上往下,便要將中年男子劈成兩半。
就在這瞬間,一道石子突然彈出,劈在刀面上,將他刀式打斜,頓時劃在一旁的墻壁上。
頓時中年男子身后的墻壁,像豆腐般切下了半邊,切口猶如青巖般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