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不知道祁則衍給老爺子讀了些什么,還笑著和他道謝。
“您特意過來探望,我已經很感激了,拿了這么多東西過來,還給爺爺讀新聞,謝謝。”
“應該的。”
“儷姨不在?”唐菀打量著病房。
“出去打熱水了。”
祁則衍原本還想著說一下自己剛才的豐功偉績,又覺得自己開口有些不要臉。
很快張儷云和唐茉就回來了,瞧著唐菀已經到了,四目相對,氣氛說不出的古怪。
“儷姨,您帶著唐茉先回去吧,我留在這里就行。”
“我留下吧,還能和你照應下。”張儷云說得云淡風輕,就好似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此時已經到了中飯時間,祁則衍和唐菀就是普通合作關系,唐菀看了看腕表,正打算開口讓他去吃飯,有人敲門。
唐茉距離門口很近,也沒多問,就打開了門,居然是何少。
提著餐盒,顯然是來送午飯的。
他和唐茉視線碰撞的時候,氣氛微妙。
“何少,你怎么來了,趕緊進來。”張儷云說不出得熱絡。
“你們應該還沒吃東西吧,我給你們送點吃的。”
“有心了。”
“舉手之勞而已。”
“菀菀,何少幫我們聯系了京城最好的專家,老爺子肯定會沒事的,你別擔心。”張儷云笑道,她對何少態度熱情地有些反常。
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在撮合唐菀和何少。
唐菀抿嘴沒作聲。
江錦上連半點眼神都沒分給他,倒是祁則衍一直認真打量著他:原來是他啊?
剛才還在問,這是個什么東西,沒想到這就見面了。
“何少,別站著……”張儷云想招呼他坐下,可是病房里能坐的地方有限,已經被江錦上和祁則衍占據了。
何少看著站在一側的狐貍眼和墨鏡男,他想緩和與唐菀之間的關系,這邊是繞不過的,而他顯然也打聽過江錦上了,硬著頭皮走過去。
“五爺,您好,我是何岸,我們今天在這里還見過。”他笑著伸手。
這人他得罪不起,就是再尷尬,也只能舔著臉保持微笑。
江錦上淡笑,“其實在今天之前,我們也見過。”
“是嗎?什么時候?”
何少以前在平江玩得很開,別說圈子里,就是普通人都知道他的名字,認識或者見過也不奇怪。
“前幾天在蜉蝣酒吧門口。”
“……”
那就是他被警察抓上車的時候,何少的臉瞬時一片鐵青,憋得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江家人站在邊上,忍不住嗤笑。
本來還以為會有什么精彩的對決,沒想到,尚未開始交鋒,就結束了?這個人也太弱雞了。
這人傷口還沒好利索,就狠狠被扎了一刀,還是他家五爺狠。
何岸這手懸在半空,江錦上壓根沒有和他握手的打算,他只能悻悻然縮了回去。
倒是祁則衍忽然開了口,“何先生是吧,聽說您幫唐老找了京城最好的專家過來?”
祁則衍這一開口,好似是在幫他解圍。
何岸自然滿臉堆著笑,為了在唐菀面前表現,還不好意思笑了下,“其實這也沒什么,小意思而已。”
“請問你找的是哪個醫院,哪個醫生?”
“嗯?”何岸愣了下,他只負責讓人找,具體哪個醫生他還真不清楚。
“京城好的醫生專家,都繞不開江家,剛才我和錦上還在說,他找了自己相熟的專家過來,那才是業內權威,那位專家之前并沒說,自己受人之托要來京城,我想知道……”祁則衍輕哂。
“你所謂最好的專家,到底是京城的哪位?”
江錦上身體不好眾所周知,他認識的醫生,自然是最好的。
而何岸也的確找了醫生,什么最好一類,就是說著好聽罷了。
他怎么都沒想到,祁則衍會借著這個大做文章。
江錦上輕笑,“看病不是小事,聯系專家還是謹慎些比較好,免得貽誤病情。”
“就是,再說了,看病又不是作秀,需要搞得人盡皆知嗎?”祁則衍附和。
“唐老這樣,外面已經傳得風言風語,你要是真的為了唐家好,該知道什么時候要低調行事。”
“弄得這么大張旗鼓,這可是救命之恩啊,難不成你還想以后唐小姐對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許?”
祁則衍說完,整個病房靜得針落可聞。
因為何岸的確是打得這么個主意,被人當場戳破,面若菜色,難堪異常。
“不是,我和唐小姐之前有些摩擦,我做了點錯事,想彌補她而已。”何岸咬牙,只能找了這么個托詞。
“我還以為你是有所圖的……”祁則衍素來能屈能伸,“那是我小人之心了。”
“不是,怎么可能。”
何岸此時真的是臉上笑嘻嘻,心里mmp。
自己忙活這么久,就被他三言兩語給破了,想拿這件事和唐菀套近乎都不行了。
唐菀一直沒作聲,此時才開口,“還是謝謝何少您的一片心意。”
“不客氣。”何岸此時看著祁則衍,憋屈又窩火。
“祁總,已經中午了,我安排人給您訂餐吧?”若不是唐老出事,唐菀今天還是應該陪他的。
“不需要,我和錦上一起出去隨便吃點就行。”
江錦上原本坐在一側,聽到這話,略一挑眉,“我吃過了。”
“那你肯定沒吃飽。”
“……”
祁則衍和江錦上離開時,還看了眼何岸,“何先生,留下也沒什么事,一起走吧。”
何岸:我特么還不想走!
可他沒辦法拒絕祁則衍,只能硬著頭皮跟他離開。
一群人走出病房,祁則衍正詢問江錦上午飯該吃什么,兩人完全把他當空氣。
好不容易等到了電梯,江錦上等人上去后,何岸剛準備進去,就沒江就攔住了去路,“何少,不好意思,坐不下了。”
何岸:你特么耍我呢,這里面明明有空間啊。
他被江就揍過,此時看到他傷口還隱隱作痛,只能咬牙忍了,笑著送他們離開。
待電梯門一關上,祁則衍咋舌:“就這么個垃圾玩意兒,也配做我的情敵?”
“你剛才配合得不錯啊。”
“等我追到了你嫂子,紅包少不了你的。”
江錦上只說了句:“這是我應該做的。”
祁則衍當時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以為是出于朋友道義,還覺得他非常講義氣,后來才知道,自己才是幫忙的那個!
想起自己之前那么賣力,差點氣出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