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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 她的關心不計回報,沒有情人的情人節

  俱樂部,開業花籃從門內一直延伸到了外面,路邊臨時停車位都被占滿,唐菀驅車抵達時,找了許久才尋了個車位,寒風凜冽,戴著圍巾口罩,即便外圍有許多記者,也沒人注意她。

  她直接打了電話給阮夢西,問她和江承嗣的位置。

  “我還在接待客人,沒法照顧你了,四爺在辦公室。”

  “四哥辦公室有客人?”

  “就他一個。”

  “外面這么多人,他不幫忙招待?”她甚至看到了一些熟面孔,都是京圈頗有威望的。

  “就是人太多,他說自己鼻敏感,躲清靜。”

  今日過來的,很少有真心喜歡賽車,雖然都給面子辦卡弄會員,卻旁敲側擊地總會問與司家相關的事情,江承嗣太煩了,開業剪彩典禮結束,就躲了起來。

  他這脾氣,要是急火上頭,只怕不會給這些人留面子。

  阮夢西自然要幫忙接待,這讓祁則衍很不爽,不想自家媳婦兒太辛苦,他也跑去幫忙。

  這都什么事兒啊!

  江承嗣還說什么:“開業的事,你都沒這么管,作為俱樂部的二老板,也到你發光發熱的時候了,陪好客人。”

  “你把我當什么人?服務生?陪侍?”

  “也不是什么客人都會讓你接待,就算是服務生,你也是高級服務生。”

  “……”祁則衍咬牙,“都是股東老板,你怎么不讓江小五過來幫忙?”

  “小五在上班。”

  “他真去公司了?”祁則衍一直覺著江錦上說去上班,大抵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來真的。

  以前面對江宴廷就夠麻煩了,煞神沒走,又來了個瘟神。

  “早就說了,在他沒換工作之前,都會在公司。”

  “我最近沉浸在愛情的小河里,沒怎么關注他。”祁則衍這人本就挺高調,又是在兄弟面前,就更加肆無忌憚的刺激他。

  江承嗣咬牙,“你怎么沒淹死在小愛河里。”

  唐菀到辦公室門口,叩門,聽到是她的聲音,江承嗣讓她進來,“弟妹,我打電話給你,你怎么不接?”

  “剛才在開車,你是要司夫人的電話對吧。”唐菀翻看手機,她手機上保存的,還是第一次司夫人給她送禮時,撥打的電話,便翻找出來,復制給了江承嗣。

  “收到了。”

  “這是我和五哥送你的開業禮物。”唐菀手中還提了個小包裝袋。

  “你倆怎么客氣干嘛,別站著啊,隨便坐。”

  唐菀點頭應著,卻下意識打量了四周,走到窗邊。

  這里正對著賽車場的位置,雖然天冷,此時場內也有不少人,有人在比賽,也有專業教練在進行指導。

  “你坐啊,自己倒水喝,吃點東西。”江承嗣保存電話,用余光看著唐菀。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江承嗣在保存電話,想著要不要直接打個電話給司夫人,還是買點東西去司家拜訪,他在考慮其他的事,就真的沒管唐菀。

  到底是一家人,沒必要那么客氣,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客套玩意兒。

  唐菀并不懂賽車,看了三兩分鐘,目光就被掛在一側的衣服吸引住了。

  屋內暖氣很足,江承嗣只穿了一件襯衫,外套掛在架子上,她早上瞧見他穿著下樓,就覺得衣服好看別致,便走過去仔細打量了一下。

  “弟妹?”江承嗣余光瞧見她站在衣服前,終于撩著眼皮,正視著看她。

  “我想看一下衣服?可以嗎?”

  江承嗣并不是個小氣的人,只是私心不想讓別人碰,卻還是硬著頭皮道,“你輕點。”

  唐菀差點笑出聲,這衣服難不成是什么易碎品?自己要不要把手消個毒再摸?

  她仔細看著,衣服里沒有任何內置的商標logo貼標,她當時就想著,會不會是定制的,卻無意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扭頭看向江承嗣,眼神透著打量。

  “怎么看我干嘛?”江承嗣離開座椅,給她沖了杯茶。

  “衣服是‘肖小姐’給你做的?”

  “嗯?”江承嗣正倒水的手指一頓,熱水差點倒在杯外。

  “這像是她的手藝,這個針腳很像。”唐菀單拎著袖管,“她給我改過結婚時用的秀禾,小歪滿月的時候,她還親手做了件小衣服。”

  “當時奶奶還特意扒著針腳給我看,雖然有地方是機器滾邊,大部分針線是她親手縫制。”

  “我仔細看過,可能每個人做東西都有特定的習慣,你這個和她給小歪做得衣服邊角,很像。”

  “喝茶。”江承嗣沒作聲,將杯子遞給她。

  唐菀雙手接過茶,道謝后又說了句,“也可能是我很少去觀察定制手工的衣服,可能很多人縫線都差不多,這樣一件衣服,從設計,剪裁,成衣估計要不少時間。”

  江承嗣神態巋然未動,心底卻掀起了萬丈狂瀾。

  她可從未告訴自己,這衣服是她自己縫制的,他還以為是從哪里購入的……

  他從未想過,有人肯花心思和精力,為自己做一件事,還不告訴他,要說心里不震蕩,那是假的。

  除卻家人朋友,外人的關心總是帶著許多目的,幫他做一點點事,都恨不能千方百計告訴他,自己為他做了什么,讓他還人情,亦或是接近他,總歸不單純,而她……

  自己做的衣服,都不告訴他?

  不求一點什么嗎?

  什么都不要?

  想起她昨天回復自己的信息:

  你喜歡就好……

  只要他喜歡就夠了?

  唐菀喝著茶,瞧著江承嗣站在原地,面色微沉凝重。

  她上次見到他這般模樣,那還是在江兆林、江姝研出事那會兒,這一晃都一年多了。

  “四哥,你沒事吧?”唐菀打量他。

  “沒事,你中午要不要留在這里吃飯?餐廳供應午餐,味道還不錯。”俱樂部遠離市區,這邊餐廳、咖啡廳一應俱全。

  “不了,我得回去看看孩子,待一會兒就走,你不用招呼我,忙你的事情就行。”唐菀說著又在他辦公室坐了會兒,準備喝完這杯茶就離開。

  江承嗣則站在窗口,看著賽車場喧鬧的場景。

  說真的,他從不喜歡欠別人任何東西,可能是原生家庭的原因,他朋友多,交心的卻極少。

  他不喜歡別人進入他的生活,也不想去參與另一個人的人生……

  看到父母的生活,他對婚姻并不憧憬,他甚至覺得自己無法對一個人一輩子負責。

  他素來瀟灑,唯獨對愛情婚姻……

  江承嗣心情沉重,唐菀手機震動,結果他卻聽到了江錦上的聲音,大概是給唐菀發的語音,被她不小心免提放出來了。

  “我和父親說好了,情人節的時候,他和母親會幫我們照顧兩天孩子,我陪你去東邊看冰海滑雪,看冰雕,住一晚就回來……”

  江錦上的話沒說完,那則語音就被唐菀按掉了。

  江承嗣怔了下……

  情人節?

  對于一個單身狗來說,江承嗣對情人節神馬的,沒有任何概念。

  此時想來,心底微微一顫,居然有些小小的心動。

  情人節,要不要約她出來?

  江承嗣摸出手機看了眼,距離情人節還有6天,這么近?

  若是尋常約她,自然沒什么可猶豫的,若是在情人節,光是這個時間節點,就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江承嗣以前沒注意,自從知道情人節快到了,總覺得哪里都洋溢著過節的氣氛,就連自己的會所和酒吧也推出了情人節的特惠活動。

  “情人節,情侶套餐酒水?”江承嗣瞧著酒吧內貼得宣傳紙。

  “四爺,活動有什么問題嗎?”經理忽然緊張起來,因為江承嗣這人挺挑剔的,要是真的被他挑出什么刺,又得重新忙活。

  “這種活動,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

  經理愣了下,“我去年就和您說過方案,您說情人節夾在春節與元宵中間,您說活動方案,讓我自己安排。”

  “那這個是什么?”

  江承嗣指著宣傳紙的下方,這底下還有一家酒店的宣傳廣告,說什么情人節當天訂房,優惠7折。

  還提供什么溫馨大床房,贈送玫瑰,什么玩意兒!

  “就是跟一個酒店搞了個活動,他們會給我們一定的費用,我都和您報備過,四爺,如果您覺得不妥,那我再去弄其他活動?”

  “不用。”

  江承嗣只是忽然覺得,全世界都好像在提醒他,情人節快到了。

  就連他哥都莫名其妙從家里消失了……

  收拾了行李,說是要出去旅游。

  偏偏選了情人節前兩天出發,這不得不讓他懷疑,他哥是不是去找那位林組長了。

  他還特意問了句,江時亦看了他一眼,只說了一句:

  “你沒談過戀愛,不懂。”

  俱樂部開業前三天,人流非常多,因為司家送花籃的事,大家上趕著來湊熱鬧,不過江承嗣這邊得不到有用信息,久而久之,大家熱情褪去,每日客流就很正常了。

  他那天剛從俱樂部離開,準備回家,就接到了祁則衍的電話。

  他正閑著,以為祁則衍是要找自己喝酒的,原本還挺開心。

  當他說完話,江承嗣就愣了。

  壓根和喝酒沒關系,他準備和阮夢西出去玩,機票都訂好了,而且請假的事,他這個二老板已經批準了,就是通知他一聲,讓他識趣的別去打擾他們。

  “我有那么不識趣兒?”江承嗣輕哂,還特意來告訴他。

  “阮叔叔第一次去我們家做客的時候,是誰還打電話讓西西給你干活兒的。”

  “這次我肯定不找她,沒有其他事,我就掛了。”

  結果祁則衍還給他發了一首歌:

沒有情人的情人節  江承嗣心底那個憋悶啊。

  江宴廷夫妻倆,本就和謝家約好,過年期間帶孩子出去玩,今日也要離京,這莫名其妙的,就把他給剩下來了。

  這若是尋常,他肯定厚著臉皮跟著誰混了,現在所有人都拖家帶口的,他臉皮再厚,也不想去當高瓦數的電燈泡。

  就連老太太都問他,情人節有沒有安排。

  回家后,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翻來覆去,想情人節約她出來,卻又不知該怎么開口,猶豫許久……

  當信息發出去的已是凌晨一點多。

  這位司小姐是隔天一早才看到的信息。

  后天有空嗎?我教你學車。

  她最近還跟著父母在走親訪友,作為一個單身狗,她也沒注意后天是什么日子,直至下樓時,瞧見父母正坐在一起商量什么東西,才低聲問了句,“你們在看什么?”

  “這后天不是情人節嗎?我準備在餐廳定個位置,你媽媽非要在家吃。”

  “后天是情人節?”

  游云枝瞧著女兒詫異的神色,倒是一笑,“怎么?后天沒人約你?”

  司家這夫妻倆心知肚明,女兒肯定有情況,只是她沒主動承認,兩人也沒戳破。

  她只是抿了抿嘴,又反復看了下日期確認……

  嘴角忍不住往上勾。

  游云枝不停抵著丈夫的胳膊,示意他去看女兒。

  司先生輕哼著,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的野小子,話說女兒在京城并沒什么朋友,他真的好奇,她從哪兒遇到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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