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光線昏暗,男人冷面瘟煞,極度危險。
沈疏詞因為他說的話,渾身緊繃,周圍太近,她似乎能聽到自己擂鼓的心跳聲。
因為她心底很清楚,他說的話不假,自己這點身手,對付樊經理那樣的人還行,就是在江承嗣手里,都難免吃虧,況且是遇到他!
就在她心慌意亂的時候,余光瞥見他忽然伸手過來。
沈疏詞幾乎是本能,下意識做出反抗,想擋開他的手,可下一秒,手腕被人按住,釘牢在后側的墻上,另一只手臂剛抬起,就被他按住。
雙手被固定在頭兩側,他力道太大,掙脫不開。
她也是第一次直觀的感覺到,男女之間的體力,懸殊可以如此大。
沈疏詞再想抬腳時,男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她會有此動作,空間狹小,力道被他化去,整個人就被他按在了墻上……
他整個人并未緊靠上來,可那種鋪天蓋地的壓迫感,男人的氣息密不透風傳來,讓她無法呼吸。
他雙手力道很大,緊箍著她的手腕,手心貼著她的,熱度燙人。
男人略微弓著腰,俯低著身子,認真看她,仍舊是面無表情,眼神冷肅,只有撲面而來的氣息……
灼燙燒骨。
沈疏詞瞳孔微震,他想干嘛:“霍先生?”
“看到沒?”
“什么?”沈疏詞整個人都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下意識咬緊了唇,她自小要強,像這般被人束縛,毫無還手的余地,還是第一次。
心頭狂跳著,看不明白他想干嘛?兩人最近雖然天天見面,同乘一輛車,說話都不超過五句,更別提有什么親密的舉動。
忽然這般……沈疏詞是真的懵了。
“我存了心,想欺負你,很容易。”
嗓音嘶啞低沉,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兩人距離近得有些不可思議。
而男人目光落在她咬緊的唇上,眸子緊了緊,喉結輕輕滾了下,克制得移開目光,松開對她的鉗制,抽身離開。
沈疏詞整個人徹底松弛下來,他做這么多,就是想證明……
他多厲害?欺負自己多容易?
而他已經進了洗手間,抄著冷水洗了把臉,也不拘小節,臉上、發梢還滴著水,已經出了洗手間,拿過脫下的衣服,穿上衣服,動作很快的系好扣子。
“毛巾。”沈疏詞把從他家里帶出的毛巾遞給他,他垂眸看了眼,似乎早已忘記,還有一條毛巾留在她這里,一時并沒伸手接過。
沈疏詞想著他不愿穿江錦上拖鞋的事,“這毛巾是你的,我雖然用過,不過都給你洗干凈了,要不我給你拿條新的?”
他只是從她手中接過毛巾,擦了下臉。
“別隨便邀請男人進屋,很危險。”
“我這里平時……”
“江錦上也不行,不合適。”
沈疏詞抿了抿嘴,“他只會和菀菀一起過來,我也不會隨便邀請陌生人。”江錦上從不會單獨與她見面,這點分寸感,大家都懂。
“上回你還邀請了則衍。”
則衍?沈疏詞恍惚想著,是祁則衍給她送禮那次?她的確邀請他上來喝口水,不過他最終也沒進來。
“那不過是客氣一下,況且他也不是什么壞人。”也都算熟人。
“人心隔肚皮。”
沈疏詞勾唇一笑,“你們不是朋友,這么形容他,合適嗎?如果這么說的話,其實我也不該邀請你上來……”
瞧他穿好意思,沈疏詞已經走到窗邊,把遮光窗簾拉開,卻聽到后面傳來一句:
“我和他們不一樣。”
沈疏詞手指一頓,心尖就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下,狠狠一顫,繼續拉動窗簾,沒回答他的話。
“對了,這管藥膏你帶回去用,治療瘀傷效果不錯。”沈疏詞把藥膏遞給他,余光瞧著已經十點半了,很快就要到飯點,思量著昨天的事又麻煩他了,“霍先生,中午你如果沒有安排,我請你吃飯吧。”
“在你家?”
沈疏詞的廚藝怎么樣,自己心里還是有數的,“要不出去吃吧……”
“現在出去?”這個點,恐怕大部分餐廳都沒營業。
“我手藝一般。”
“沒關系,我不挑。”他這個職業,什么苦沒吃過,食物能果腹就行,至于口味,并不挑剔。
主要說自己某方面一般,可能是謙虛,所以……
他這沒想過,沈疏詞是真的“廚房殺手”。
話說到這份上,沈疏詞也沒法子,“那你在這里坐會兒,我出去買點菜。”
“我陪你?”
“不用,很近的,隔壁就是菜場,我很快就回來。”沈疏詞說著,拿著手機就走了出去。
站在單元樓下的霍家人,瞧著沈疏詞出來,還想著,一個多小時了,這兩人可算下樓了。
“霍先生今天中午在我們家吃飯,我去買點菜。”沈疏詞與他們打了招呼,便朝著小區正門方向走去。
“留下吃飯?”
“我只想知道,這一個小時,兩人都干嘛了?你說,會有進展嗎?”
“沈小姐去買菜,咱們爺為什么不跟上?這么好的機會!”
“咱們爺還是太木了,你看沈小姐出來時,那表情一臉緊張,我看啊,兩人在上面,肯定被他嚇得不輕,就這樣,我們家什么時候才能辦喜事啊。”
沈疏詞廚藝不精,今天要親自下廚,肯定緊張,不敢讓他跟上來的原因,主要是她需要找唐菀求救。
唐菀此時拿著鑷子,在進行掐絲工作,手機震動起來,瞧著來電顯示,接通,直接開了免提,“小姨媽,約我出去嗎?”
她是清楚沈疏詞的經理,給她放假在家休息的,理所當然以為,可能是要約自己出門逛街一類。
“不是,我想問你,炒什么菜比較簡單。”
“炒菜?”唐菀一聽說她要下廚房,手指一抖,差點把弄好的掐絲給折斷,急忙放下工具。
“我沒什么事,就想自己學著做點菜,我一個人住,總不能一直點外賣什么的。”
“你今天來我們家吃飯吧,做菜這個,我慢慢教你。”她一個人在家做飯,又是火,又是油,唐菀還真不放心。
“我就想自己動動手,你覺得什么比較簡單,容易上手,我需要買點什么?”
“西紅柿炒雞蛋,紅燒茄子,手撕包菜?”唐菀說得幾個,都是她覺得比較簡單。
“大菜呢?燒肉,燒魚之類的。”
“你還想做硬菜?你一個人隨便炒兩個菜就夠了。”
“想吃點肉。”
“你什么時候喜歡吃肉了?”沈疏詞飯量一般,對葷腥酒肉也不熱衷。
“你先說,我需要買什么?再簡單和我說一下該怎么做。”
唐菀教她的,都是最簡單的,“……放調料的時候,把握不好,就一邊放一邊嘗味道……”
“我知道了。”
沈疏詞提著一堆東西回家,便自己進了廚房,把門一關,不讓他看。
他原本只是無趣地看了會兒電視,卻聽到廚房忽然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循聲走過去,直接打開了門……
眼前的畫面,他大概一輩子都忘不掉。
案臺上滿是狼藉,鍋碗瓢盆亂七八糟全部丟在碗槽里,地上還有幾個碎了的蛋殼和幾片菜葉子,還有些類似于淀粉之類的……
廚房還有一股子濃重的焦糊味。
一側的地上,還有一條魚正在蹦跶。
沈疏詞沒想到他會突然打開門,她手中還攥著鍋鏟,一臉尷尬。
“你在干嗎?”男人提問。
沈疏詞皺眉,我在干嘛,你看不出來嗎?
“你真不會做飯?”
“我……”
他沒作聲,只是垂眸又摘了腕表,放在一邊,解開袖扣,將衣袖卷到腕部,抬手,先把油煙機打開,“你出去吧,我來做。”
“你會嗎?”沈疏詞難以置信得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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