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涵的表哥劉立博是個直脾氣的年輕人,見趙得志拽得一副二五八萬的樣子,心里便不高興,臉上就露出不虞的神色,似乎就要發話。
蔣涵卻顧及自己和李蓉的關系,畢竟這個人是和李蓉一起來的,他自稱李蓉的男朋友,李蓉也沒有反對。現在要是爭鬧起來也不合適,于是蔣涵就拉了表哥一把,說道:“那大家就進去吧?”
可是大家還沒往里走,那個趙得志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問肖雨桐道:“這位妹妹,你怎么來跳舞還帶這么大個小豬啊?”
肖雨桐這會兒早已把那個麥兜抱回去了,在這門口站了一會兒,也頗感受到不少人看自己時那疑惑的眼光。這時見他問自己便道:“這是張……,我男朋友送我的!他出來的時候,我沒告訴他要來跳舞。”
“哦,難怪!”趙得志道:“不過怎么送這么個小豬啊?太沒品味了嘛,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看看我送給我們家阿蓉的白金項鏈,那才是女人應該帶的東西!”
趙得志這么說當然是為了顯擺了,這個趙得志確實也算是有點錢的,家里在威遠市開了個服裝廠,做些外貿訂單。
不過這個趙得志雖然有點錢,也算不得大富,偏偏喜歡顯擺,加上他的一副尊容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弄得人都覺得他惡這會兒趙得志看到肖雨桐抱著個麥兜,喜歡顯擺的毛病又犯了,他貶低那個麥兜倒也不是存心跟張揚過不去,只是那樣才可以抬高他送白金項鏈的高貴。
趙得志的話倒確實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李蓉的脖子上,那上面果然掛了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鏈,下面有個碎鉆地小吊墜,他不說的話。蔣涵他們倒還真沒注意。
趙得志見自己成功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那白金項鏈上,便得意地教育張揚道:“年輕人,看到嗎?男人要有品位,送女人東西呢,不要送那種不值錢的玩具。要送呢就送白金、送鉆石。”
張揚本來看在肖雨桐的面子上倒也不想跟他計較地,可是這家伙登鼻子上臉,這會兒簡直是順著竹竿往上爬,頓時有些惱火。
張揚看了看李蓉戴的那項鏈。平心而論,李蓉是挺漂亮的,那項鏈戴在她脖子上也還合適。不過這么一根細溜溜的碎鉆白金項鏈實在也貴不到哪兒去,要是趙得志不拿來顯擺,亦或是不惹張揚,他也不會說什么。可是這會兒,他惹到張揚頭上了,他哪里還忍得住?
張揚看了那項鏈一眼。有些不屑地道:“就那么根鐵玩意你也拿來顯擺?”
“鐵玩意?”趙得志瞪大了眼睛:“年輕人。你睜眼看看。正宗地18K鉑金項鏈。你說是鐵地?”
看到張揚那不屑地眼神。趙得志有些氣糊涂了。叫道:“好。你說是鐵地。我拿下來給你看看!”說著便向李蓉走去。
李蓉從下車起。就不怎么理會這個趙得志。這會兒顯然也對他剛才顯擺地話不太滿意。見他走過來。便道:“趙得志。這些都是我朋友。你別這樣說話!”
李蓉雖然對趙得志不滿。不過也不相信趙得志會送一根假地項鏈給自己。畢竟這家伙看起來還是挺有錢地。李蓉這么說只是想把事情抹過去算了。他和趙得志在一起。有自己不得已地苦衷。卻也不想因此影響了和朋友地關系。
“不行。”趙得志卻叫了起來:“這小子太不開眼了。你把項鏈拿下來。我要讓這小子見識見識。他見過白金嗎?”
李蓉見他堅持,心里也有些氣,當即氣呼呼地把那項鏈摘下來,扔在趙得志手里道:“顯擺,你就知道顯擺!這東西我不要了!”
趙得志拿了項鏈,也不理會李蓉的態度,他雖然是挺喜歡李蓉,想娶她做老婆。不過他有殺手锏,不怕李蓉不答應自己,這會兒竟然有人說他這根項鏈是假的,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趙得志拿了項鏈,走到張揚面前道:“小子,你看清楚了,這東西叫鉑金,可不是鐵地。”
要是擱在張揚做天將那會兒,怕是聽到這聲“小子”就能一巴掌把這家伙拍扁了。不過現在張揚變得文明多了,不會動不動殺人。只是冷冷一笑道:“不是說真金不怕火煉嗎?是不是真金的,一燒就知道!你們誰有打火機?”
“燒?打火機?”趙得志一聽哈哈笑道:“好,你燒!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這東西燒化掉?”
趙得志就是再糊涂也知道一個打火機無論如何也燒不化這條項鏈的。雖說所謂18K鉑金通常不過是18K的黃金外面鍍了一層鉑金,跟純的鉑金無法相比,可是一個打火機能燒得化嗎?
張揚卻接過那項鏈,一伸手對孫大鵬道:“打火機!”
“我,”孫大鵬猶豫了一下,看了張揚一眼,還是從口袋里掏出個打火機遞上去。說實話,他是不相信打火機能燒化這項鏈的,因此剛才張揚問誰有打火機的時候他沒開口,不過這會兒看看張揚那眼神,他也就掏出打火機遞了上去。
“你也算是學醫的,吸煙有害健康不知道么?不相信自己會是。得肺癌地那個是吧?”張揚接過打火機,并不急著去燒那根項鏈,反而數落起孫大鵬來。孫大鵬抽煙,張揚如何會看不出來。
“是,學長您說得是,這煙是應該戒掉!”孫大鵬不知道張揚為什么這會兒忽然這么說,只得訕訕地答道。
“嗯,”張揚嗯了一聲,隨手打著了火機,往那項鏈上一湊。打火機是燒不化這東西,可是難道老子地仙火也不行?
這會兒一旁那些等人等得無聊的人早就注意到這邊起了爭執。見張揚拿個打火機燒項鏈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這里。
隨著張揚燒那項鏈,忽然有人發出了驚訝地聲音。趙得志這會兒早已張大了嘴合不攏來,自己那根白金項鏈真的一點點地化掉了。
趙得志當然不知道張揚弄了手腳,其實退一步說,就算這項鏈是鐵地,用個打火機燒的話,最多也就是表面氧化,變黑了吧?可這會兒,張揚手中的那根項鏈竟然就融化了。
看得吃驚的人不止趙得志一個,這會兒大多數人并沒有覺得異常。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東西既然化掉了,那肯定不是真的了,頓時就有人開始噓趙得志。
不過劉立博卻驚訝地看了張揚一眼,他心里有另一層驚異,不管這個項鏈是什么材料做的,它總是金屬吧?既然是金屬,他這么拿在手里燒,都燒化了,難道他就不怕燙的嗎?
張揚燒著心里也有些得意,讓你小子拽,竟然拽到自己這個仙人頭上來了,這下看你怎么解釋?張揚正得意著,忽然見劉立博看著自己一臉驚異,這才意識到好像自己疏忽了,這個大個子不會看出什么門道了吧?便連忙關了火機住了手。
張揚剛想開口,忽然看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向迪廳開來,卻是韓克那輛。韓克的車本來已經開過來了,忽然一個急剎車,又倒了回去,就見韓克跳下車繞著一輛寶馬仔細地看了起來。
張揚見韓克的樣子怪異,也抬頭向韓克望去,隨手將燒化了一大塊的項鏈扔還給趙得志。
趙得志接過項鏈險些被燙了一下,不過好在這種金屬的東西雖然升溫快,降溫也不慢,這細溜溜的項鏈被風一吹溫度已去了很多,雖然還有些燙,倒也不至于燙傷了他。不過一看這會兒大家都拿嘲弄的眼神望向自己,心里不禁忿忿不平。
“奶奶地,老子回去非要告那家金店不可!”趙得志想著。張揚當著他的面燒化了這根項鏈,他自然不再認為是真的,此刻他覺得自己一定被金店騙了,買了假貨了。便連忙道:“我這是被騙了,買了假貨了,那家金店可是當真的價錢賣給我的!”
“切!”周圍發出一陣噓聲,顯然沒什么人相信他。
趙得志是最要面子的人,這樣被人恥笑也急了,便狠狠地看了一眼張揚,這個家伙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他看出這是假的,就算自己買了假貨,也不會丟這人。
可是他抬頭一看張揚,卻發現張揚看都沒看自己,眼睛卻望向一邊。
順著張揚的眼光望去,趙得志就看到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自己那輛寶馬前面。一個飛機頭正圍著自己的寶馬仔細看。
從那飛機頭的打扮來看,那家伙肯定是有錢人,而且還開著法拉利。這會兒這個人竟然圍著自己的寶馬看,想必他也認為自己那輛是好車吧?
趙得志想著又得意起來,看了一眼張揚,覺得自己應該找回點面子,便道:“小子,這項鏈就算我看走了眼,買了假貨。不過我可是有錢人呢,看看我開的車,寶馬跑車。你沒見識過吧?瞧瞧人家開法拉利的都羨慕,這總不是假的吧?”
趙得志得意地說了一通,卻見張揚看都沒看他一眼,反而沖著那個在看自己車的那個年輕人叫道:“韓克,出什么事了?”
韓克抬頭看到張揚,便叫道:“師傅,你也在這兒啊!看到這車是誰開來的嗎?這個偷車的家伙在哪兒?別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