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是誰?“殺就殺了。”
下一刻!
高成充瞬間沖了下去!
顧君之一身簡單的休閑裝,頭發隨便卷著,眼帶寒霜,周身冷肅,帶著生人勿進的默然和睥睨眾生的傲慢。
他看也不看站在窗邊的人,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你自己跳下去還是我幫你。”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郁初北掃他一眼,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這是在演哪一出?眼前的人眉目熟悉,身形熟悉,連那份不想理人時的淡漠都一模一樣,不過顯然,他恐怕病的不輕:“去國外吃了兩天藥沒有把你治好?”
郁初北心里隱隱懷疑,現在的他跟走的時候有種莫名的相似,不是平日軟弱無害又為人著想的樣子,更像是一座巨石碉堡,屹立山巔,逐浪平山!鋒銳難以駕馭。
但她不說,說了跳下去嗎!
顧君之看他就是看一具死尸:“看來是需要幫忙。”聲音像淬煉過冰、凝練過霜。
“多麻煩你。”郁初北精神不自覺的緊繃,面上絲毫不顯,眼前的人畢竟撒嬌賣萌無所不能。
他拿出看數字的敏感也看不出這個人有什么優點,值得一次又一次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看什么,沒因為你不在吃不下睡不著很失望,還是因為男朋友消失好幾天我依然大度的沒生氣,很開心?
顧君之眼睛微瞇,危險攝人。
郁初北頂著巨大的壓力,突然張開手臂:“來,給你個重新做人的機會,自己過來。”
顧君之抬腳就要把她蹬下去!
高成充趕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分說的沖上去將他撞到墻上,大喊:“顧先生!對面有人!”
顧君之猛然轉頭,手瞬間摸尚腰間大槍。
高成充瞬間將冷凍針扎入顧君之脊背!
針融入骨血頃刻間融化!
這是專為顧君之設計的針型,顧君之清醒的時候根本不會給任何人扎入后注射的時間,只能是將冷凍針扎如,靠溶解讓藥物起效,就是的間隙,也要靠顧先生的信任才能成功。
顧君之瞬間看向高成充,眼里的光漸漸的暗淡下去。
高成充無辜的很: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奸細到了?
郁初北慢慢地的收回手臂,直到確定那種說不出的壓抑和鋒芒在背的危險消失,才大口的喘了一口氣,手掌早已冰涼,急忙上前:“他……怎么樣,怎么突然暈倒了?君之……”
高成充背后全是汗,終于趕上了,他不怕開疆擴土的顧先生發難,他怕看似乖巧的顧先生殘暴的秉性,如果誰把他的女朋友弄死了,他能折磨死所有人陪葬,呵呵,趕上了:“沒事,睡一會就好了?”高成充擦擦冷汗。
郁初北確定他只是睡著了,終于安下心看向自己失蹤了很多天,明明很粘人卻回來就要殺她的男朋友,看著他安靜的睡臉,白皙的皮膚,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濃密。
郁初北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意,恍惚才想起還有一個人外人:“你是……”
高成充靈機一動:“您好,我是顧先生的主治醫生。”
郁初北恍然:“那他這是……”
呵呵:“顧先生突然從醫院里跑出來,我們一路追來的,幸好,沒有造成不良的影響。”
郁初北嘴角扯了一下又垂下,他能造成什么不良影響,他那么乖,但醫生肯定也是從其他人的角度出發,并沒有說錯什么。只是身為病人的‘所有者’聽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現在——”
“打了一針已經睡著了。”
“那就——”
哐當一聲巨響!幾步外的樓梯大門突然被撞開,沖出三五個大漢!
郁初北頓時看過去!
高成充也懵了!趕緊使眼色,走!
最快沖進來的三個人看了老大一眼,不由分說,攔住后面的人快速向回沖去!
郁初北瞬間看眼高成充。
高成充神色如常,呵呵,好像不能不解釋:“病人有時候反應太激烈,我們……”
郁初北心里的情緒頓時冷下來:“他什么時候會醒?”那些人一拳能錘死她家君之!
高成充探究了看了對方一眼,其實面上紋絲不顯,能跟在顧先生身邊,他自然不是白癡,可還是忍不住想:應該沒有懷疑吧……
郁初北手靠近他的臉,臉頰很涼,他頭發應該好幾天沒有洗了一層土,衣服更像是臨時換的里面外面都不搭。
高成充開口:“顧先生沒事,那……我們先帶顧先生回去接受治療。”
郁初北壓住顧君之的手臂,笑笑:“不著急,正好他表哥也在這里上班,讓易先生見一面比較好。”不是說送到國外了嗎?選了比國內服務更好的醫院?這就是服務很好的醫院?讓人從醫院里跑出來,人亂七八糟,以為易朗月不會知道嗎。
這么麻煩:“不用,不用。我剛才通知過易先生,他全權交給我處理。”
難怪敢肆無忌憚,原來是全托:“我是他的女朋友。”
嗯?我知道?如果不是,誰個您說這么久的話,但兩者沒什么關系吧?
郁初北笑笑:“所以我說等易家的人來了再走。”易朗月雖然會說謊,但對這個弟弟不錯,他就是再讓表弟和自己作對,也不會拿照顧君之這件事開玩笑。
高成充能說什么!硬搶他以后會有什么好下場!
郁初北脫下外套,疊成小方塊幫顧君之放在腦袋下面,目光溫柔的看著他安靜的睡臉。
高成充站在一旁,覺得郁小姐肯定腦子不夠用,覺得面前的人值得‘愛’。
夏侯執屹、易朗月火急火燎的跑上來!
高成充頓時看向三人。
夏侯執屹見郁初北沒事,虛脫的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易朗月捶著胸口,劇烈咳嗽!謹防猛然放松的神經把自己蹦死!
郁初北起身,看向易朗月,還有這位不認識的……應該是大表哥?來的這么急,應該不是故意的,而是這些機構陽奉陰違:“你好易先生。”
叫自己?
易朗月見狀咳嗽都不要了,急忙陪著笑走過去剛要開口。
地上的顧君之陡然睜開眼。
高成充、易朗月、夏侯執屹瞬間向后推一步精神緊繃!
夏侯執屹恨不得沒有道義的拔腿就跑!
易朗月覺得自己就不該來這么快!
高成充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刷郁初北的好感,就該帶上顧先生離開!先關起來再說!至少也要確定人格安全!
所以!所有人心里只有一個疑問:哪個顧先生醒了?!
高成充覺得背脊發麻,身體像弦一樣繃緊,隨時準備逃遁!
顧君之眼里化不開的怨毒一點點凝聚……
高成充轉身要跑!
“君之……”郁初北擔心的看向他,醒了嗎?
細細軟軟的聲音經過虛幻的加持、不確切的器具辨別,緩緩的順著助聽器流過他耳膜,穿過心肺,滴答,落入心里。
顧君之眼里的怨毒瞬間散去,頓時看向他的方向,眼里快速蒙上一層水霧,頃刻間推開身邊的人,快速向郁初北撲去!他太痛苦了,他好怕!他出不來!看不到她!有人霸占他的身體要強他的初北還要把他關起來!心思之惡毒就該送進化尸池!
“姐……姐……姐……”他終于見到她了!
郁初北被撞的一直向后,抵在后面的窗戶上才止后退的趨勢,身體被他緊緊的抱住,雙手勒的生疼,這是想換個方式把自己推下去嗎。
高成充覺得自己死了又活了!這個顧先生醒來的時候他覺得顧先生會毫不猶豫的弄死他,宣泄他壓抑后的暴躁,不安!這個顧先生又不是沒有干過!每次出來都沒任何好事發生!
幸好,逃過一劫。
高成充腿有些軟,為了不墜威風硬撐著身體站著。
顧君之緊緊的抱著她,委屈的不得了,周圍什么都沒有,沒有她,沒有一切,全是黑暗全是血還有那個血球,好恐怖!
郁初北一點點的拍著他的背,不管背后硌人的窗沿,撐著他的重量,慢慢的安撫著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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