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夕陽的妻子,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該被尊重被小心相待的只有自己。
路夕陽也動了,詫異的看向她,不似與楊璐璐說話時的冷淡,語氣稱的上溫柔:“初北?你怎么過來了?”
楊璐璐心驟然一緊,夕陽愛的是自己!“你來這里做什么!”
郁初北沒看楊璐璐、也沒有看路夕陽,只是對王新梅客氣看眼走廊盡頭的九號手術室:“我領導在這邊,我過來了解下情況,你們這是……小風小雨進手術室了?”
路夕陽心里苦笑。
王新梅聽到兩個孫子的名字又掉下眼淚:“我命苦啊……”
“嬸,沒事,在省院這都是小手術,放心,不會有事的,香秋也不要擔心。”
“謝謝初北姐。”
楊璐璐覺得這一切都該是自己做的,她郁初北憑什么這么說,她還肖想當這個家的女主人嗎:“不用你在這里假好——”
“我先過去了。”郁初北對王新梅道。
王新梅嗯了一聲,也聽到了楊璐璐的話,頓時有氣無力,更知道郁初北不會多留。
郁初北沒有多事,直接與楊師傅離開。
楊璐璐像拉滿弦,卻射不出去的弓,覺得自己想跳梁小丑不停的蹦跶,卻沒有得到一眼青睞。她被郁初北無視了?
可郁初北憑什么無視自己,該被人無視的是郁初北!她才是失敗者!
楊璐璐覺得全世界的惡意向她撲面而來,明明她才是勝利的一方,她是路夕陽的妻子!
她和夕陽的婚姻有光明的未來,郁初北算什么了!沒了路夕陽她根本不值一提,三十多了還沒有嫁出去,想吸路夕陽的血,已經沒有了,郁初北除了等著枯萎還能做什么!
而她楊璐璐不一樣,她可以永遠光鮮的從郁初北身邊走過,她和夕陽會有讓人艷羨的婚姻,她永遠要仰望她楊璐璐,一次又一次的活在她楊璐璐的陰影里!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現在不是她想像的樣子!她像被排擠在外的人,路家所有人見郁初北卻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那她成什么了!她曾經對那些人那么好也沒見她們對自己如此客氣!
楊璐璐不甘心,她瞬間看向路夕陽,希望路夕陽為她鳴不平,希望路夕陽看到郁初北的霸道,希望她為自己撐腰,讓郁初北知道她楊璐璐多么幸福!
路夕陽看著郁初北離開的方向,皺眉,跟她走在一起的人是誰?新男朋友!隨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也不怎么樣!
楊璐璐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路夕陽!”你在看什么!
路夕陽移開目光,什么都不想說:“你走吧。”
楊璐璐不,更不甘心路夕陽剛才看郁初北的目光,自己所有的條件都比郁初北好!郁初北有什么資格在她的‘地方’傲視她而過!
她楊璐璐在郁初北面前跌一跤,比在任何面前都讓她顏面無存!
楊璐璐抬腳瞬間向郁初北的方向走去!她要讓郁初北知道誰才是路家的女主人!
路夕陽見狀瞬間攔住她:“你做什么!你頂著這張臉好看是不是!還嫌看你的人不夠多。”
楊璐璐猛然想起臉上的傷,心里頓時想尖叫!郁初北看見了嗎!她是不是看見了!她怎么想的!自己被路夕陽打了!
楊璐璐覺得所有的幸福、所有驕傲、所有揚眉吐氣的尊嚴被人踩在腳下一遍遍碾過,瞬間轉身!哭著跑了出去。
王新梅見狀頭疼不已,不太情愿的看眼兒子:要不要去追。
路夕陽沒動。
王新梅整個人都蒼老了十歲,怎么就不讓人省心,她造了沈孽啊——
郁初北聽著楊老板跟信息辦的人說話,腦子里下意識的想著剛才看到的事,楊璐璐怎么了?張香秋臉上也有傷?打起來了。
郁初北閑閑的想著,只是好奇,這幾個人能打出真火?否則不會做出往對方臉上招呼那么難看的事?
因為手術費?楊璐璐看起來不像是那么蠢的人,路家出這么大的事肯定要指望路夕陽出錢,想一分不出不可能,以楊璐璐的‘聰明才智’,她可以再次‘懷孕’,別管真假,出錢上就能砍一半下來,沒有人能爭辯她什么。
可看她剛才的樣子,難道硬碰了?郁初北天馬行空的想著,對他家的事純當熱鬧看,熱鬧越大越好。
就是沒想到熱鬧來的這么輕易。
此時,住院部內。顧君之的病房里靜悄悄的,真的是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夏侯執屹站在郁初北走時自己站的地方,一步都沒有再動過,呼吸都在慢慢放緩,盡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放低,再放低……
易朗月站在洗手間門口,都沒敢進去,本來他要去洗手間,可郁初北出去了,她出去了!
他的手便尷尬的握在門把手上,擰下去也不是,不擰……不擰就對了!
易朗月沒有擰,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去洗手間已經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顧君之安靜的坐在床便,目光看著窗外又沒有,眼前是光怪陸離的世界,是細微的顫動,是光的溫暖,是可以靜靜等候,便會看的見的快樂,整個人都安詳閑事起來。
夏侯執屹眼珠動動,看向易朗月,天知道他做這個動作冒著多大的生命危險:快看我!看我!
易朗月眼珠不動,他誰也不想看,郁小姐什么時候回來?想哭了。
夏侯執屹眼珠又移回來,驚訝這么長時間了顧先生竟然沒有把他自己縮起來?!不覺得很反常嗎?
夏侯執屹又看向易朗月:快看我!
易朗月眼珠依舊不動,對上夏侯執屹沒好事,萬一覺得他表情古怪,笑場了,回頭發現自己頭發里盤著一窩蜘蛛他怎么哭。
珍愛自己,遠離夏侯秘書長。
夏侯執屹見易朗月不合作,‘獨自’揣摩著種種可能性,突發奇想的覺得,莫非顧先生受到愛的感化,‘改邪歸正’了?呵呵,現在手術室里躺著的是誰。
夏侯執屹覺得自己天真的開始做夢了,覺得顧先生這個人格可以痊愈,可以一心撲在工作上做個正常人。
門咔嚓一聲開了。
易朗月瞬間打開洗手間的門跑進去。
夏侯執屹頃刻間心提到心尖,整個房間的空氣都仿佛緊繃起來。
“你們餓了嗎?剛才去樓下買了點飯,一起吃吧。”郁初北走進來。
夏侯執屹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光明了,裝修,白送您了,就算您以后與顧先生分手,我個人再送您一份一億的意外保險,受益人是我。
易朗月也覺得不用藏了,他可不是進來上衛生間的,他是想,萬一不是郁初北,被殃及池魚的一定要是夏侯秘書長!幸好,回頭他要給夏侯執屹買一份一千萬的意外險,受益人就寫自己。
顧君之開心的跳下床,跑過去,房間里的空氣隨著他開心的舉動,又重新歡樂的流動起來。
“我……我不吃了,家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回去跟家里說一聲。”易朗月無誤差的打開衛生間的門,泰然自若的穿外套。
郁初北詫異的看他一眼,他剛進去?這么快就好了?也太快了?“買了不少,吃了再走也不遲。”中午就沒有吃飯,肯定餓了。
夏侯執屹瞪著易朗月:我!我!
易朗月看不見:“不了,正好警局有些手續也要辦一下,我繞過去處理。”
夏侯執屹急忙跟上:“對,證件都在我車上,我們一起去。”
郁初北茫然的看著茶幾上的菜:“買的真的不少,那你們帶回去?”
顧君之坐在沙發上,開心的拿起筷子,修長的雙腿占據了郁初北不經意掃來的所有視線,細碎的長發被他躺的亂糟糟的,毛茸茸的頂在頭上,看起來完美的像是一幅畫。
顧君之自然而然的將一次性竹筷遞給她,遞給她,遞給她。
郁初北正在招呼兩位表哥,哪有功夫搭理他:“自己掰開。”
顧君之搖頭,繼續遞給她,遞給她,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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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千萬不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