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之的手指落在她頭皮上,心情像滑過她發絲的水花,順從柔軟,她沒有生氣,也沒有指責他。
顧君之說不出那種感覺,比想吻她更強烈,不舍也更多,好像她就是要挖他的心,他也不是不能給她,只要……她永遠這樣待他……
顧君之的動作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手慢慢穿過脖頸放在她胸口,臉貼上她的發,壓著她向下——
郁初北瘋狂的在水里噗通!
顧君之瞬間起身,小心翼翼的靠在她背上,呼吸都縮卷了起來。
郁初北猛然抬頭,大口大口的喘氣,臉色發表。
顧君之咬著手指,眼簾悄悄掀起又垂下,又掀起急忙垂下,躲在她背上,不動、不說、不認錯。
郁初北氣的想尖叫!她就知道!就知道沒好事!不能讓他洗頭!誰知道他哪一會高興把她推水里!他分明故意的!如果不故意的還知道趕緊把她放出來!
郁初北轉身!
顧君之倔強的粘著她!
郁初北想抽他一頓,他還知道心虛!但想想是自己答應他的,也不是不知道他這個毛病,剛才也沒有讓他……“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就……一小會……
郁初北覺得還是要教育他,要不然不知道錯誤:“一會去門口站著!站到反省好錯誤為止!”
“我……我是不是要打掃衛生?”顧君之語氣可憐:“先站還是先打掃?”
“都干!”
一大早,公司宣傳欄前聚了很多人,自從公司信息化后還是第一次有這么多人。
“怎么了?”郁初北提著顧君之的早餐看過去。
姜曉順見狀立即跑過去:“郁主任,不是!郁副經理你升職了!”姜曉順興奮的跟在郁初北身后,指著人事變更通知欄:“你看,你看!”升遷的真的是郁主任!
秦姐也在,聞言看向郁初北:“真的是你?”這個位置多少人盯著,當時她們還探討過絕對不可能是郁初北,新公司那邊都要爭破頭了,那可都是皇黨的人,哪個下來,不是壓一座大山!想不到竟然是郁初北。
郁初北也有些驚訝,上前一步看看,這個她不知道,孟總親自告訴她有人頂替了,當時把孟總氣的夠嗆,但也說明真都沒了轉圜的余地,她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
郁初北想起來了!后來易朗月拿走了回執說再看看,還沒有一個星期,任命竟然下來了!?
“郁經理恭喜恭喜!”諜激動的抓住郁初北的衣袖,單純的為自己人高興。
“恭喜恭喜!”姜曉順覺得自己要雞犬升天,郁主任升職了,無論她是跟著郁經理繼續坐助理,還是坐上郁主任的位置都有了盼頭!
朱輝回來拿東西,一會要去新公司,去了以后就在那里長駐不來這邊了,此刻看到自己部門的人聚在一起,也跟著看了一眼信息欄,眼睛差點掉了:“真的是你!”不是說那邊都要打起來了,能落到老郁頭上!
郁初北矜持的聳聳肩,克制著心里喜悅和激動,人生巔峰。她能說什么,已經下來了,這回絕對不會更改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收下同事的恭喜:“有什么不妥嗎?老朱。”
朱輝看她一眼,又看看通知,也激動了,這可是被那邊的人爭破頭要搶的職位,他們這些老員工險些被不知道什么阿貓阿狗的人帶領了:“老郁!你行!”
“一般般,我也就是踏實肯定一點。”
朱輝當她放屁:“可要找個人率領我們,我覺得還是你更適合這個位置!”
郁初北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多謝美譽。”
“說真的呢,咱們是自家兄弟,你上去我沒有意見。”
“要是我上去,你還想舉報嗎。”秦姐瞥他一眼。
“姐,我哪敢。”
其實眾人心里清楚,如果沒有新公司那邊對這個位置的競爭,后勤部的人未必服郁初北上位。
論資歷,秦姐與她不相上下;論成績,秦姐在自己的位置也是兢兢業業;論年齡,她也比秦姐小。
和郁初北比比欠缺的無非就是人脈,但郁初北卻上去,可經過那邊的競爭,大部分人覺得自己人總比外人好,至少好說話,也沒顯得他們這邊剛過去就低人一等。
至于非常不滿意的,覺得郁初北純碎靠孟總的關系上去的!郁初北也不在意,根本就是懶得理會!
任命已經下來了,這些敢明著跟她對上的,不是腦子抽了就是想辭職了。
“郁經理要請客啊?”
“對,吃大餐,不能糊弄過去了。”
“海鮮怎么樣,郁經理以后多多關照啊。”
“你心也太黑了,怎么不吃龍肝鳳髓,樓下拉面便宜你一碗就行。”
“郁經理你到是說話啊,咱們吃什么!”
葛正軍猛然咳嗽一聲。
眾人頓時看過去:“葛經理早。”
“經理早。”
葛正軍掃眾人一眼:“我還在這呢,你們就把經理換人了,都不想要工資了是不是。”
眾人頓時討饒:“葛總,您永遠是我們的葛總,這不是恭喜初北剛升職,大家喜慶喜慶,你宰相肚子里能撐船會計較這點小事。”
“就是,就是。”
葛正軍冷哼一聲,但轉過身,對郁初北笑瞇瞇的開口:“恭喜你初北!好好干前途無量。”
副手這個位置競爭多激烈他知道,這個位置很有可能在他退休后直接接替他的位置更是讓各方的在走動關系。
最近這一個月圍繞這位置的風起云涌不少,想不到最后會是郁初北,更沒想到孟總對郁初北竟然如此舍得下本,怎么不讓他驚訝,總之他客氣一些沒有壞處。
郁初北笑容謙虛:“謝謝葛總。”
葛正軍豪氣開口:“今晚聚餐我請,就當為郁經理慶祝喜訊!”
“葛總大人大量!。”
“葛總大義!”
“葛總,我們以后再也不說你肚子大了。”
“誰再說我開了誰!”葛正軍威脅一聲,不理這些馬屁精,示意郁初北跟他走。
郁初北既然跟上。
葛正軍想到簡單,郁初北既然上來了,有些事就能說了:“這邊沒有給你安排辦公室,那邊已經給你布置好了,最多兩個月這邊就會搬遷結束,也不差這兩天,而且我想讓你這兩天就過去。
那邊咱們部門最近會新進一批人,各方的都有很麻煩,你也知道咱們這個部門別看沒什么技術含量,但皇親國戚是真多,就連你,我也不是次次都命令的動的,那邊這次進的幾位都是董事會的直系親屬,你的助理也不能自己做主,早被人瓜分走了,說實話我沒料到孟總竟然能把你推上來,我以為贏的事董事會那些人,哎。孟總對你沒的說。”
“謝謝孟總。”郁初北笑笑。
“部門什么情況你都清楚,另外你后天去那邊主持工作后就不要兩頭跑了,你費點心,先穩定那邊。”
郁初北明白葛總的意思,想了想點頭:“行,謝謝葛總。”遲早都是她的事,總比被人嚇絆子好。
葛正軍笑笑:“以前都是叫葛大哥。”
“那不是不懂事嗎,葛總還跟我計較。”
葛正軍無所謂;“隨便你叫,就是一個稱呼,你差不多交接下這邊的事就過去,那邊還等著你上手。”
“嗯,我知道。”
她能理解葛正軍為什么直接放權,那邊關系復雜,他去了未必指使的動別人,而她這個將他們‘踩下去’的人,她們未必不掂量掂量。
可惜,她現在連怎么把人踩下去的都不知道。
“我不吃豆漿,不吃豆角包子。”顧君之提著餐盒跟在郁初北身后絮絮叨叨的念著。
“不吃看著,看著也能飽。”郁初北繼續上樓,是誰說要吃的,才半個小時就返回,餓死算了!
“你說給我吃漢堡。”
“我說給你吃雞腿,清早你咽的下去嗎?”顧君之說的漢堡不是炸雞漢堡,誰知道他怎么形容的,總之一聽做法就頭大,估計又是易朗月家慣出來的吃法。
顧君之還想開口。
郁初北讓他別出聲,整理下衣服,敲門。
“進來。”
郁初北覺得應該是他。
易朗月抬頭,見是她熱情起身,看到隨后進來的顧先生,頓時站在原地,客氣的保持一定的距離,語氣里熱情和客套生硬的停在中間不倫不類的位置:“來了,有事說一聲,最近部門搬的差不多了,也不太忙,我下去就行。”顧先生您說是不是。
郁初北有些不好意思:“我的任命下來了。”
易朗月知道,招呼兩人坐下:“這次沒有提前跟你說,是怕事情再出岔子。”
“謝謝,我都聽說了這次挺難的。”郁初北真心感激。
易朗月看著自家顧先生坐下了,急忙看向郁初北:“沒什么,小事而已,那邊的人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有時候事說話。”
郁初北壓了一肚子的話卡在心里,怎么能是小事,這件事多難辦她知道,連孟總都說不可能了,肯定是不可能了。
“真沒什么。”夏侯執屹硬性收購了金盛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說白了就是強硬掠奪,如果不是對方認慫的快,直接讓金盛換個姓。主要還是夏侯執屹覺得拿過來沒用,他要這么一個金盛做什么。
郁初北客氣恭敬:“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么。”顧先生的女朋友坐不上去,萬一心情不好,欺負顧先生就不好了:“小王!小王!倒茶。”
“不了,易設吃早飯了嗎。”說著去拿顧君之手里的早餐盒。
顧君之抓著不給!他的!
郁初北瞪他一眼,誰說不吃的!回頭給你買新的,乖!
郁初北拿過來遞給易朗月:“早航季的早餐,味道不錯,你嘗嘗。”
易朗月尷尬的看眼顧先生。
顧先生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易朗月有些為難,他是吃、還是不吃?不吃,是顧小姐的一份心意,吃?顧先生還會不會讓他有心意?!
郁初北將東西放在他茶幾上:“易設先忙,我們先走了。”
顧君之起身。
易朗月頓時不敢再留:“行,有空叫上他大哥一起吃飯?”我們時刻有時間。
“一定,一定。”
郁初北剛推開門看到孟總進來:“孟總?”
孟心悠笑著點頭,手臂攬了她肩膀一瞬,抱抱松開:“晚上一起吃飯。”
“好。”
孟心悠剛要說幾點,隨后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顧君之。
顧君之一身簡單的t恤牛仔褲,細碎的長發服帖的落在眉梢,五官如畫,身形修長,她跟在郁初北身后,安靜的像一柄玉扇,扇體精致不見鋒銳。
孟心悠有一刻看呆了,盡管她心里有了人,但還是單純被一個人的外在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