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言亂語!病的不輕?顧玖有些聽不懂!或者聽懂了組合在一起有些不好理解!
天世集團一直在這里,屬于顧家!屬于顧家任何人!最有可能的是他的父親!甚至一切為天世集團奮斗的人,她在開玩笑嗎!
顧玖臉上的笑容依舊維持住了:“郁女士真幽默?”
郁初北同情的看著他:“我也覺得,你真的不問問您的母親?”
顧玖捏著杯子的手緊了一瞬,比誰的心里素質高嗎?
別說信,他覺得這兩個人違和的讓他懷疑他們的目的,他們如果來為父親祝壽,為什么躲在這里清凈,如果想挑撥離間,這個借口是不是太荒謬。
顧玖自認并不介意父親的財產給誰,父親就是想把天世集團交給顧成,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可這人說,這些東西從來不屬于他們!家里所有人根本不具備繼承天世集團的資格!不覺得荒謬!
那他現在享受的一切均來自別人的產業?!
可能嗎!
顧玖慢慢的晃悠著手里的酒杯,看著酒紅色的液體掛過杯面又緩緩消失,他瘋了竟然聽完了她的話,還在思索!
他爺爺,如果還能稱之為爺爺的話,將老宅留給了大哥,他尚且能能理解,但天世集團?是不是太過了,天世集團后幾年都是父親在打理,爺爺覺得這樣做,合適嗎?
更可笑的是,如果天世早在五年前就不屬于他們,眼前的人才是天世集團的主人!他們卻在別人的地方忙碌、爭搶、居住,是這個意思嗎?
他們成了什么?跳梁小丑?
郁初北看著他,不會被刺激狠了吧!
但對方看起來很正常,心中不禁感慨,果然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可惜,這是真的……
顧玖抬頭,聲音淡淡,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看我做什么?”
“沒什么。”
“大哥打算接收天世集團了?還是大哥的哥哥們決定收回天世集團了?”顧玖還是問了,盡管覺得荒謬。顧君之的哥哥?顧成嗎!如果不是,他還有什么哥哥,他的外家不與他來往。
“都行。”郁初北毫不怯場:“要現在給嗎?”
我給你,你敢要!顧玖看她一眼,注意力忍不住放在顧君之身上,除了她,另一個人絲毫不想加入這個話題,是他們討論的東西太荒謬,還是他不在意:“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沒關系,我們可以等你們商量出結果。”
你當真?“我能知道我哥的哥哥們是誰嗎?”
郁初北剛要開口,門口突然傳來隱隱鼓噪的騷動!
——天顧集團祝顧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天顧!?
那個天顧集團!
還在考慮是不是顧振書大兒子要回來爭奪家產;還在想兩兄弟在說什么的人;還在看顧君之是不是傻子的人;還在琢磨要不要嫁的人;還在納悶顧振書剛才講話意義的人!
此刻頓時愣住!看向門口,天顧集團?!
那個天顧集團!
強勢入駐商業圈,攜大量資金,猶如巨鯊般侵入各個領域,并快速拿下商業界半壁江山的天顧集團!
作風——它們沒有作風;精神——他們也沒有精神,目的性明確,不擇手段、將吞并作為擴張手段的新型模式者,更詭異的是,他們竟然將這些企業都留下,進行翻身后,實現自我風格。導致很多效益一般的企業,排隊等著被蠶食。
林秘書轉身去找顧總,天顧集團的人,他們要做什么,當初說好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想跟著大公子反悔?!
郭成瓊難以相信的看著相處近二十年的老公,情緒幾乎崩潰!不顧形象的指責:“我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二十多年了!你這樣誤導我?!看著我出丑你很高興!看著我千方百計得不到的東西別人堂而皇之的戴在別人脖子上你很解氣!
我做了什么讓你這么恨我!我是害了你全家!還是撅了你祖墳!我有什么地方對不住你!你說!你何至于這樣折磨我!
顧振書我為你生兒育女,無怨無悔為你操持家業,照顧老人,我最后就落得這樣的下場——”
顧振書很累,真的很累,都不想管別人的死活,整個人猶如做了一場復建,心里和身體都很累,他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卻動也動不了!
顧君之像一把巨型的枷鎖,壓在他背上,幾乎將他壓垮!
郭成瓊歇斯底里,她所有的臉面在剛剛丟盡了,她還有什么好顧忌的:“你說話啊!你怎么不說了!我以后還有什么臉出去!你讓我怎么立足,我明天是不是就成了全海城的笑話——”
顧振書沒有回答郭成瓊的質問,他看眼自己的腿,覺得自己可笑。
他真失敗!兒子不會養,女人也恨他,連私生子也不想看到他,他抱著保護他們的目的,他們卻覺得他別有用心。
這么多年,他不值得她相信嗎,還是一個平和的家比不上勾心斗角的天世集團:“我有沒有說過我的腿怎么傷的?”
“我不想聽!你可憐!我就不可憐!你沒有腿!我今天就有臉!如今你心里可平衡了!”
“我的腿——”
“那就是你大兒子是不是!好一個傻的,好一個不能見人!我看他是太能見人,你藏著掖著從不提天世集團股權的事,就是想著將天世集團留給你那個兒子!還讓我白白在天世打工,讓我以為我兒子能分一杯羹!顧振書!你們全家好算計!”
“我的腿——”
“你狼心狗肺!”
顧振書沒有反駁,只是等她喘息的功夫,將未出口的話說完:“我的腿是他打斷的——”
郭成瓊怔住瞬間忘了該說什么!
“他六歲那一年,到六歲了嗎?應該五歲多……”顧振書仿佛沉寂在了回憶里,說話也溫柔起來:“他小的時候比現在更可愛,像上帝最優秀的作品,聰明、帥氣、一點就通,雖然頑皮但很懂事,會安慰我、會疼爺爺,會照顧董董,笑起來還有酒窩,他的在左邊,董董的在右邊,眉毛濃黑,誰見了都說好看。”
郭成瓊覺得應該制止他,她不想聽他的過往。
顧振書仿佛突然被痛苦壓住,臉色頓變:“但他出事了!你不知道他能做出多惡毒的事!他根本不是我的兒子!他不是君之!他是惡毒的轉世,是一切邪惡的根源,他暴躁易怒!不能正常交流!甚至不覺得他自己有錯!
當年的綁架案對他是致命的打擊!我們都覺得他當時不會有太深刻的記憶,但在早慧的君之那里,那些過往一清二楚,甚至隨時在回放,不停的放大細節,最后到了纖毫畢現的程度,我們發現他有問題時,已經無法挽回——
無法挽回你知道嗎,我和爸給他請心里醫生,輪流陪護,放棄天世的增長額度,放棄一切,在家陪他,我的腿……只是因為我解開了綁著他的繩子,他拿()一點點敲——”
顧振書緊緊的抓著扶手痛苦的不想回憶!“他要殺了我!你能想像到嗎!那么大的孩子,他平靜的看著你!覺得為你好的不顧一切的要你命!如果不是爸出現——”
郭成瓊震驚的看著她,怎么會這樣……
“我將天世集團留給他?如果可以我寧愿沒有生過這個兒子!說我狼心狗肺也好!說我不配當父親也好!他們來做!讓那些道德良知無比高尚的人來做他的父親!我絕對不跟他們搶!”
郭成瓊:“……”
顧振書情緒激動,有些話他憋在心里很久了:“我一年見他一次,我一次也不想見!剛沒有腿的那一年,我不顧身上的疼痛,我相信他可以被感化,我相信父愛——可你知道嗎,我有一只眼睛是重新裝上去的!哈哈!父愛!你還要對他展現母愛!快去!再攔著你!我不姓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