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南、郁初四、郁初三,接下來就像透明人一樣拘謹的站著,動都不敢隨意動一下。
這里的人太多了,氣氛也很古怪,雖然哪里都沒有人,但是所有人都很嚴肅,沒有人說話,而且那一排穿人站在這里,怎么看都不想普通醫院的樣子。
但他們確實是進了省醫院的大門啊,三個人更是不敢動了,除了一開始有人將他們帶到這里,說他們夫人已經進去了,讓他們稍后,便是這樣詭異的安靜和沉默。
郁初南悄悄扯扯郁初四的袖子。
郁初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多少能猜到大概,他二姐夫應該不止研究員那么簡單,家世也肯定非常好。
以前他也有那樣的感覺,但都沒有今天來的這么強烈,他二姐夫應該不止非常好,肯定家世了得,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那種。
不要出差錯,才是最穩妥的。
郁初三也有些不安,她以為能忙的事情會有很多,但現在他們除了站在這里,他們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這里人很多很多。
易朗月陪著笑,走了過來,他們不是要把夫人的娘家人晾在這里,是真的要忙的事情太多太多,‘安撫’顧先生,‘安排’顧夫人,尤其是前者需要出動的人太多了。
如果讓顧先生跟進了手術室,呵呵,在場這些人都不夠他弄死的!
“恭喜恭喜,幾位要做姨姨舅舅了!”
這人誰!郁初南趕緊先賠笑,雖然沒什么見識,但也看的出來對方穿的很好,氣質也好,一看就是更他們不一樣的人!郁初南應著,拘謹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郁初四在大姐耳邊道“二姐夫的表哥。”
“表哥好,同喜同喜。”
郁初四摸摸鼻子大姐,你比他歲數還大呢!不過那不重要,任誰看了這個場面也想叫對方‘哥’。
郁初三、郁初四也趕緊點頭陪高興,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郁初南也沒有拉著對方嘮家常,聊聊怎么突然就生了的心情,她什么都不敢說,甚至不清楚這些人是不是請錯了娘家人,也許她妹子在樓下生呢。
“夫人剛剛推進去,估計準備和麻藥還要很長一段時間,要不然三位坐下來休息會。”
三個人立即搖頭“不了,不了,站會就好,站會就好。”
“那就站會,我這心里也十分激動,不知道孩子生下來有幾斤,一定是個健康的大胖小子!”易朗月笑著,盡量緩和三人緊繃的情緒。
但看起來成效不高,他一個個話題丟出去,他們好像接收不到一樣,不過扯了這里的人更不可能,顧先生還在里面鬧著呢,不依不饒的,就是顧夫人勸也不管用。
像面臨地震、海嘯前的弱小生物,死拽著夫人不放,要不然親近夫人娘家的好事,夏侯執屹早沖過來。
“我……姐夫呢?”郁初四攥著袖口,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顧先生啊。”易朗月先笑“不放心,在里面呢,先生對夫人是一百一的好,現在還舍不得夫人受苦呢。”
三個人陪著笑。
郁初三、郁初四同事松口氣,姐夫在就好,要不然這么多人,很嚇人的。
夏侯執意,葉醫生,高成充,肖隊,古醫生在手術室的等候室里亂成一團。
顧君之就是不松手。
古醫生絕對不允許他陪產,正常男人陪產都有可能有心里創傷,更何況他們夫人。
防備措施做的再完美,再能確保顧先生不看到血腥和血淋淋的孩子,也難保不會發生意外的時候顧先生硬來。
那樣的場景對顧先生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郁初北也不敢讓他陪產,又不是看猴戲,再說確實挺狼狽的,有什么可看的,而且她全麻,能不能消停點,別鬧了!肚子已經夠疼了!忍不住想發火了怎么辦!
所有人苦口婆心的勸著。
顧君之紋絲不動就要跟進去,冷漠的拒絕外面所有的聲音和勸阻。
夏侯執屹覺得都要瘋了,只能反過來說服古醫生“讓人進去吧,多做幾段防護就行了,除了夫人睡覺的臉什么都不要讓顧先生見。”
古教授皺眉,只問一個問題“血腥氣怎么掩蓋。”用香嗎?萬一小孩子對香味過敏呢,萬一麻藥期的夫人對香氣過敏呢?萬一掩蓋不住血腥呢?更不要提生產中意外了。
夏侯執屹又轉過去說顧先生。
郁初北握住他的手,額頭已經有汗浸下來了“君之,我想你想起我來的時候都是美好的。”
顧君之聲音很冷,心若磐石“他們說全麻,你睡了也不狼狽——”
郁初北啞口無言,但“他們也是怕你受刺激。”
“我沒有那么脆弱。”
郁初南的心墜墜的。
郁初三、郁初四拘謹地站在外面,時間一點點過去,緊閉的手術室大門沒有一點反映,連進出的護士都沒有。
怎么著孩子也該取出來了,怎么沒有人出來說一聲?
郁初南等的心急,想問問里邊怎么了?可也不敢大聲說話,只能拉拉自己弟弟的衣服“怎么還沒有出來。”
郁初四怎么知道,產室外他也是第一次,而且,這里還有這么多人呢,怎么也都是有社會地位的人,應該不會有事吧。
易朗月看看時間,半個小時了,怎么還沒有動靜!
郁初南她有些不安,還有點害怕時間是不是太長了,她妹子不會出事了,這些人一開始就是想控制她們的吧!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郁初三、郁初四也有些緊張了,沒有一個醫生、護士從里面出來過,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易朗月堅定的陪著笑。
郁初南、郁初三、郁初四扯扯嘴角有些笑不出來。
郁初三看向郁初四。
郁初四冷靜的思考著,考慮著沖進去看一眼,或者讓易朗月讓他怕在手術室門口看一眼的可能行。
不一會,也可能是很久很久,高成充、夏侯執屹等人從里面出來了。
夏侯執屹按個熱情啊,先給了郁初四一個大大的擁抱“恭喜,恭喜要當舅舅了,這位是大姐吧,怎么沒有見過,我還是顧先生大表哥,今天時候我們夫人和先生大喜的日子,我是我們姐弟兩首次見面的大喜日子啊!我就說今天起床眼皮怎么一直跳呢!原來是要見到大姐這樣的貴客!”
郁初南整個人都是蒙的,被怎么貴人氣的熱情洋溢的語句包圍著,剛才的緊張感好像都有些散了。
“大姐家都有什么人啊,一看大姐這么能干、貴氣,家里肯定小日子不差,你老公可享福了,羨慕啊——”
郁初南瞬間笑開了眉眼,不知道下面該接什么的激動著,二妹夫的表哥真風趣。
夏侯執屹是個健談的人,從大姐家的雞棚能聊到冬小麥的抗旱能力,持家、下地,攤餅、淘米隨手就能來。
高成充看著夏侯執屹再看看郁初四,要不然他也聊聊子彈飛機、射程爆點什么的?
易朗月在眾人背后和顧管家打啞謎。
顧管家擠擠眼夫人發了火,顧先生自己在小房間里哭呢!
易朗月對最后一句選擇性的聽聽,顧先生如果真哭呢,你們敢出來。古教授沒有出來,大概還在里面陪著顧先生。
易朗月不自覺的松口氣沒事了就好。
手術室的燈熄滅。
眾人瞬間沖上去!
夏侯執屹沖的最快,他的養豬小竅門還沒有說完,余光好像也沒有看著手術室的方向,人已經到了出來的小護士的面前。
小護士沒有笑,就這一家人的生產氣氛她笑不出來“恭喜母子平安,兩位小公子,已經讓葉醫生抱去病房里。”
眾人瞬間松了一口氣,夏侯執屹已經不想動了。
郁初南趕緊帶著弟弟妹妹去病房,至于夏侯執屹,天知道她跟這個人聊天的時候腦子崩的多緊,感覺多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