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日臉色有些僵,她想說什么。
張香秋果然開始抱怨:“再看看你哥,我們來了以后給我們什么了!簡直摳唆!還把我們趕出門,住在這種地方!更他住的那個小區能比嗎!只有你,覺得是個好地方。”她來了才知道,這里的東西都要錢,還貴!房租、水電、出門,養孩子更是麻煩!
可郁初三來時有什么,現在缺什么都沒有,說郁初北沒有幫她可能嗎!張香秋有些急:“你不是說了過兩天找工作,去你大哥他們公司怎么樣?”
“你說什么呢!那是誰都能進去的!他們要文憑,大哥那樣的才行!”
“行了!你當我不懂!哪個公司還沒有一個看大門的,看大門也要什么破文憑,他們公司肯定有賣體力的工種,你讓你哥幫你想想辦法,到時候咱們有錢了,他不是也不用總防著咱們了!你就問他,是想一次性解決了咱們這些麻煩,還是想養著咱們!”
路夕日有些不愿意聽:“怎么說話呢。”
“我說話不好聽你能住在這里!早被你那個小嫂子趕回老家了。我可先說清楚了,反正我是不回去了!楊璐璐、郁初三都能享福,咱們為什么要回去受罪。你大哥那個公司,效益好的不得了,不比你在外面亂碰運氣找工作強,你不要犯傻——”
路夕日聽她說這個心煩。
“還有,跟你哥要點錢——”
路夕日起身就要回房!
張香秋把他拽下來,干什么:“本事不大,脾氣不小!你是要臉了!你不想想小風小雨,你看看郁初南家那兩黑穿的什么,你再看看咱們小風小雨,你忍心讓他們受苦,為了孩子,咱們的臉面算的了什么,你說是不是?”張香秋挽住他的胳膊,輕聲安撫。
路夕日聞言,臉色雖然依舊不好,但慢慢坐了下來。
張香秋心里笑了,她就知道,這招對路夕日有用,然后再接再厲:“等咱們賺了錢,立即就還,現在得先緊著孩子們對不對,也就是現在應應急,孩子們去學校,也顯得好看對不對。”
楊璐璐最近要瘋了,她還沒有找張香秋那個女人要錢,她還有臉帶著一家人來海城!張口就是讓路夕陽幫忙找學校!他們覺得學校是路夕陽開的是不是!
好不容易人趕走了!兩個孩子堂而皇之的放在她這里!
楊璐璐看著客廳里跑來跑去的兩個孩子,臉色越難看,心情憂郁、頭腦發昏。
連個孩子玩的十分開心,你追著我!我要逮你,上躥下跳!絲毫不懂看人臉色!
在這兩個孩子第一百多次踩到她新買的沙發上時!楊璐璐條件反射的跳起來,拽住距離她最近的孩子,開始大力的打!
震耳欲聾的哭聲!反抗聲!兩個孩子傷到她的聲音!和楊璐璐更激烈的反擊聲!長達一個小時的鬧騰后,終于招來了警察!
路夕陽也被從公司叫了回來。
楊璐璐精神不好的從公安局出來,坐進路夕陽的車,她臉上沒有什么痕跡,兩個小孩子只是用利器往她腰上砸。
但她精神萎靡,情緒很糟,這些負面情緒來自她對孩子們動手的沖動,還有心里的惡意!
路夕陽和張香秋早已經趕到,他們抱著受傷的孩子在警局又哭又鬧,讓大伯哥一家賠醫藥費,如今見路夕陽帶著楊璐璐這樣簡單的就要走,趕緊沖出去擋住車門!
“下車!楊璐璐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你都做了什么!你還有臉跑!你連小孩子都打!你還沒有良心!”說著張香秋抱著車門坐在地上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聲淚俱下!
楊璐璐坐在車里一動不動!
路夕陽看到了后面趕出來的兩個孩子和二弟,兩個孩子臉上有傷,但不嚴重,警察說身上青紫很多。
可他們這一家子最近也算警局的常客,基本在這些警察眼里都成連續劇了,前后左右拼湊一下,也知道怎么回事,隨意是對楊璐璐進行的口頭警告,對張香秋反而會有較重的處罰。
張香秋怎么可能認,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一幕。
路夕陽心里真的厭煩了,他現在情緒也不好,要不然也不會接了楊璐璐后什么話都沒有說過。
他本來正在公司開會,是被警局的電話從公司大會上叫出來的,當時郁初北就坐在上面聽報告!
他趕出來就是為了處理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張香秋不合時宜的哭喊,成了壓垮他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路夕陽毫不猶豫的拽住張香秋的后領,像拎死狗一樣將人從車前拖走,瞬間甩了出去!
路夕日趕過來看到這一幕,立即不管不顧的動手!
路夕陽反擊!
剛剛走出警局沒幾步的幾個人,又被警察帶了過去,這次沒有人聽他們那又臭又長的互相埋怨。
直接在暖氣片上,不是站直,不能下蹲,更沒有座位,各自去處理其他案件去了!
“君之,君之,顧君之!”郁初北剛下早會,沒在辦公室看到人,有些急。
顧君之從茶水間冒出頭,淺白色的t恤,搭理整齊的碎發,眉目深刻,皮膚白皙,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郁初北松口氣,嘴角也跟著笑了,走過去:“做什么呢?”他這兩天在39層亂折騰,這里都快成了他的手工臺了。
郁初北跟著他進去。
顧君之獻寶似的將一個淺灰色的盒子遞給她。
郁初北接過來:“送給我的?”
顧君之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她前兩天送給了自己那么多瓶薰衣草,他也想送她一些東西,他準備了很久才做成的,希望她能喜歡。
郁初北看著他的眼睛,笑容淺淺如水:“只要是君之送的,我都喜歡,這可怎么辦,還沒有打開,已經開始期待了……”
顧君之嘴角扯扯,她故意的!
郁初北沒有再逗他,打開盒子,里面是很多個發圈,其實看著沒什么稀奇,但他做的怎么可能簡單。
郁初北拿起來,一縷縷金線纏繞光芒在小小的發圈上發現,看似平淡無奇的發圈上,還團了一朵米粒大小的花,花的正中是金線團城的核心,細看真是漂亮啊——
郁初北看他將這些小東西做的如此精致,尤其是花的中心再用這么細的金線盤一朵,肉眼幾乎無法甄別的小東西!有這個時間和眼力,他都能推動一次天世變革了吧!果然不能省著用!
“好看嗎?”顧君之見她不說話,有些著急。
“好看。”郁初北拿出來,直接將散著的頭發扎起來,晃晃后面的頭發:“這樣是不是更好看了——”
顧君之將她轉過來,認真的看了又看,甄別再三后,最后將她又轉過來,實事求是,有些傷心:“不好看。”
都能當藝術品了,總不能是發圈不好看,郁初北的臉有些僵:“我難看——”
顧君之求生欲很強:“它難看!”
“那我現在說它好看。”郁初北看著他。
顧君之看著郁初北的神色,想了想,點點頭:“它好看,都好看!”
郁初北踮起腳,親了他臉頰一下:“算你聰明逃過一劫,走,帶你吃布丁。”
顧君之抱住她,將她放在工作臺上,他現在不想吃布丁了……
徐思坤還是來上班了,她不敢輕易不做,天世是業界數一數二的企業,在這里留下不好的檔案,對她以后找工作沒有任何好處。
但相比以前,她似乎更清冷了,工作積極,人也沉默。
她甚至沒有敢再偶遇顧君之,幾次聽到曲經理談顧董和郁總,她會下意識的認真聽,但好像也一無所獲,他們難道不覺得顧董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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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最后一天,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