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二更)</h3>
是不是真的?
夏侯執屹轉著手里的筆,不敢直接定斷,現在的顧先生沒有表現出他以往一半的殺氣!和霸道!
畢竟在他們回國前,一直致力于軍閥割據,沒有什么和平是值得維護的,唯有戰爭才能戾色,這樣的太平日子根本不適合那個顧先生生存!
可顧先生想先治治已經能控制的心里陰影,去了金盛集團,隨后……就成了這個樣子。
夏侯執屹哭笑不得,這些年來溫順的讓他們所有人的擔憂和研究看起來像個笑話,可喜歡戰火沖天的顧先生還有一股蟄伏不住的實力,不隨時關注著顧先生,你就不知道他勢力指向了哪里,又是怎樣一片生靈涂炭!
現在倒好,還弄出一個平凡的人格,溫軟的這些年他們都生銹的,好像就是純碎的商人一樣。
就連現在,他自己都要信自己是個商人,易朗月是個秘書了。
夏侯執屹雖然不知道顧先生在搞什么,但多多少少那天的話有一部分是點對了。
夏侯執屹摘下眼鏡揉揉眉心,看著鏡片中隱隱照耀的自己,依舊不敢草率相信自己就真的猜對了,畢竟那人是顧先生。
而夫人眼里的顧先生,恐怕只是生了點‘小’病吧。
郁初北中午卡著顧君之下班的時間進了辦公室,手里拿著一軟管的薄荷油:“我給你按摩按摩太陽穴。”清新提神,安眠凈心,對身體好。
顧君之的手從計時器上移開,微微掃了他一眼,眼中沒什么情緒。
郁初北那這時候里散發著清冽香氣的軟膏:“很好用,我幫你試試……”說著就要上前。
顧君之目光陡然冰冷,看著她要邁進他一米范圍的腳。
郁初北頓時覺得兩人間仿佛豎起看不見的玻璃墻,只要她敢靠近,他就以為自己的聒噪弄死她。
“真的很好用——”郁初北這句話生生壓下心里的恐懼,用上了所有的勇氣,腳下沒敢邁出一步。
顧君之見她沒動,不再看她,起身,走了出去。
郁初北待辦公室的門關上,才覺得身上的壓力驟減,兩腿不自覺的發顫,瞬間扶住桌沿,狼狽的坐在轉椅上!臉色煞白。
她……昨天拿來的勇氣在他面前嘚啵的。
三分鐘后。
回過神來的郁初北將軟膏仍在桌子上:“還按摩什么,吃安眠藥睡去吧!”
隨即起身,還是不甘不愿的將桌上的軟膏帶走了。
晚上下班,郁初北已經把中午的不愉快放在腦后,在2002笑容溫柔的守著兩個孩子玩積木。
顧君之不會這么早下班,郁初北心神里都是自己兩個可愛的兒子。
吳姨提到了周歲宴。
郁初北直接拒絕了,小孩子不必那么多儀式,百天的時候是告知,必須辦,生日則不用了。
吳姨想了想,沒有說話,這本就是夫人能決定的。
顧臨陣拿著手里的槍開心的撲在媽媽身上。
郁初北一把抱住他,兩人個一起倒在身后的地攤上。
顧徹看了一眼,繼續安安靜靜的擺積木。
郁初北會心一笑,如果場景兌換,顧二如果看到了,一定要扔下積木沖過來,這兩個孩子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也不知道誰比較像他們爸爸小時候。
顧君之下班回來了,郁初北也沒有回去,又陪著兩個孩子吃了飯,洗了澡,臨近十點半,才擦擦手回了2001。
2001的客廳里燈光亮著,照的整個客廳非常亮,亮到透著一股冷清,相比隔壁的煙火氣,這里就像沒有人居住一樣,仿佛深冬。
郁初北喜歡這樣的深冬,因為有錢啊,她又跟個人享受沒有仇,這個客廳非常值錢,誰還管它是不是在燈光的照耀下偏冷色調。
郁初北哼著歌,拿了睡衣,帶著一身奶香進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已經夜里十一點多了,次臥的門依舊關著。
郁初北站在主臥與次臥之間,慢慢的擦著頭發想事情,她擦的很慢,想的也很多,可能甚至都沒有什么用,畢竟過一會次臥的門就會打開,他就會出去,天知道他今晚想幾點回來。
這樣耗下去,早晚用上眼貼不可!
郁初北停了擦頭發的動作,本柔順的頭發被她擦的時間過長用力過猛有些毛躁。
郁初北沒管,直接走到次臥門口,敲門。
“進。”
郁初北嘆口氣,聲音沒有起伏、不帶情緒,非常讓人不舒服,她推開門,絲毫不受他冷清清的聲音影響,看著他:“今晚方便嗎?有些需要。”正常對話,沒有羞澀,成熟男女能直面這個問題面不改色,人不矯情!
顧君之從書籍中抬頭看她一眼。
郁初北很平靜的等著他回答。
顧君之放下書,沒有直接開口,但也沒有直接拒絕的意思。
郁初北覺得吧:“頻率有點高?還是今晚不方便?”
顧君之就不稀罕聽見她張嘴,一開口就一股庸俗不堪的氣息,唯恐別人忘了她是什么類型的鍋蓋。
郁初北完全不覺得不夠好,不夠好早把他甩了,她就是最美最善良最不跟他計較還照顧他情緒的好人。自己簡直太完美了,他能遇到自己,準他大笑三天。
郁初北打算再說說,比如女人這個年紀是這樣的,什么什么的,結果剛張嘴。
顧君之開口:“方便。”
呵呵,您老真是昔日如今,兩天來終于開口了,不知道以為你除了耳朵不好使,又給自己加了一個階段性啞疾:“那……你是洗澡,還是直接過來……”
顧君之猛然看上她,看她的目光充滿煩躁和暴力的前兆。
不管你,不管你,你愿意不洗澡就不洗澡,她都可以,不挑的。郁初北趕緊退了出來,轉身,往臥室走,有那么一點點怕他。
顧君之狠狠踹了書桌一腳。
郁初北在主臥都能聽到那張固定了兩個腿的書桌,發出的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
郁初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也很無奈,神色已經恢復冷靜,就是不知道這個事管不管用,畢竟不太耗體力的話他應該還會出去……
十五分鐘,顧君之洗了澡,進了主臥,關門……
一望無邊的寬廣盤山高速上,能容納四輛大客車同時并行的單向車道上,一輛迷你款粉色自行車在前,后面拉著一輛改裝版大越野,小小自行車的高度還不如人家一個輪胎大,目標卻是帶著這兩越野車風馳電掣,最后油盡燈枯,讓他只想告老還鄉。
自行車愜意的吹著風,車把上的彩帶輕輕的飄著,它帶著大越野,緩緩的在這段廣闊的高速上起步。
怡人的風吹過它們,道路兩旁是清淡的野花香,風景宜人,怡人美麗,只是走了好久,好像還是最初的風景?
自行車緩緩加速,悶頭達到極限!
越野車像是在看一輛惡意別車的肇事者,限制了他的速度,阻礙他的腳步,而且還浪費時間又麻煩。
時間越來越長,時間越來越長,
后面的越野最后煩了,拉開手剎,踩下油門,以速雷不及掩耳速度撞上自行車,風馳電掣的裹挾著輪胎摩擦地面時漸出的火花!在高速上狂奔,最后兩輛車一起撞到山崖上,分崩離析,完全報廢!
郁初北扭到筋了,疲倦的約了孟心悠去泡溫泉。
身體完全浸入溫暖的水中,郁初北一動不動,身上的疲倦好像都得到了很好的安撫。
孟心悠看著她,無懈可擊的容貌下凹凸有致,她將手里的紅酒放下,饒有興致的看著溫泉中的她:“怎么了?累成這樣。”
郁初比的聲音有氣無力:“做義工了……”
孟心悠對這個答案哭笑不得:“你還自己親自下手,姜曉順是不是該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