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之剛進門。
郁初北已經乖巧的撲上去抱住他,一襲粉色的軟質紗裙,頭發散落在一側,白白凈凈的也能像個小女孩般撒嬌:“親愛的,你回來了。”
顧君之進門的動作僵了一下。
吳姨垂著頭,還算適應良好,畢竟夫人早已經在這里準備多時,她老人家尚算淡定的為顧先生將拖鞋放好,默默的候遠了一些。
“我想你了……”
顧君之被抱了一個措手不及,不知道她又拿了什么劇本,想推開她,但礙于她身體情況,勉強伸出一只手攔著她的腰,向前兩步,神色冷漠的換鞋。
“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才六點。當沒有聽見就對。
“你愛不愛我……”郁初北完全沒有被他的不解風情影響,點著腳尖想將腦袋放在他肩膀上,最好再攔住他的脖子,能扒下來靠著耳朵說話更好,最終覺得不現實,只能在矮小面前低頭,將頭放在胸口。
顧君之換好鞋,松開手。
郁初北見他要跑,那還行!快書將他推在玄關的墻上,壓住他,聲音甜甜軟軟的撒嬌:“你說嘛,你到底愛不愛我……”
顧君之靠在墻上,一動不動,像個大型破布娃娃。
吳姨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顧徹、顧臨陣從樓上跑下來,跑了一半,被顧管家用玩具哄著又上樓了。
郁初北側著身靠在顧君之身上,手指攥著他的衣領:“我今天特別想你,不知道為什么就想看到你。”郁初北沒有說謊,她緊緊的靠著他。
顧君之感受到不同以往的依賴,面無表情的神色松動的看向吳姨。
吳姨不用抬頭仿佛就能感覺到,她默默的上前兩步,開口:“夫人去見了金盛的孟總,孟總懷孕了,這周結婚。”說完又沉默的退回了剛才的位置。
顧君之微不可查的松口氣,仔細想想,想不出這件事與初北現在突然充沛的感情有什么關系,他伸手放在她肩上,想將她推開一點。
“我不要。”郁初北環住他的腰,不愿意:“讓我抱一會。”
顧君之不,推她的力道重了一些。
“啊——”
顧君之煩躁的松了手。
郁初北嘴角漏出一抹笑意,環著他腰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我最愛你……”
顧君之嗤之以鼻,他不動,但不信她的話,他可沒有動了她父母還能讓她包庇掃尾的能力。
“你上班累不累……”郁初北靠在他胸口,抱著他,聲音柔軟的像安心掛在他衣服上的附屬品。
“累——”所以i你要不要讓一讓。
“累?——那你站在這里歇著吧。”郁初北松開他的腰,不高興的讓開一步:“小氣。”
顧君之才不管她說了什么,整整衣服,看到她不高興,心情就不錯,毫不猶豫的轉身上樓。
郁初北只能沖樓梯喊:“顧叔做了你愛吃的,快點下樓吃飯!”然后看向吳姨:“我是不是老了,換了小櫻軟軟甜甜的撒個嬌,聽的人心都要酥了。”果然還是有病比較好。
吳姨笑著開口:“夫人正當年。”
“可你們家顧先生還年少!!!!年少啊!”隨后三個字沖著樓上說的!
吳姨不敢接這話。
晚飯十分豐盛,顧徹、顧臨陣吃的十分盡興,還不忘著急的瓜分完最后兩塊甜甜的小南瓜。
郁初北的筷子就這么懸在空了的盤子上空一動不動。
顧徹、顧臨陣想了想,顧徹先將手里的切的方方正正的小南瓜放了回去。
顧臨陣也放了回去。
郁初北夾起來吃了,順便給顧君之夾了一塊。
顧君之嫌棄不知道被顧徹、顧臨陣那只手抓過,又給初北放都進她碗里。
郁初北無所謂,都吃了。
一家人吃飽飯,懶洋洋的坐在客廳里消食。
顧徹圍著爸爸媽媽坐著的沙發跑了兩圈,被吳姨喊著去喂魚了。
郁初北枕在沙發上,腿放在顧君之腿上,望著高高,裝修精美的天花板發呆,覺得伸出手,天花板就像月亮那么遙遠。
顧君之任她的腳放在腿上,坐在沙發的另一頭閉目眼神養神。
晚飯后安靜的客廳里,除了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什么聲音都沒有。
手機鈴聲想起的時候十分突兀。
郁初北停了一會,才懶洋洋的伸出手,不走心的夠了兩下,沒有夠到,收回手繼續看著天花板發呆。
顧君之坐的遠,閉著眼,手放在她腿上,有以下沒一下的幫她捏著,更不會幫她拿。
茶幾上的手機亮起又熄滅,兩個人心安理得的坐著、躺著。
不一會手機鈴聲又響起。
郁初北照例伸手意思了兩下,又縮回手看著天花板,順便提醒顧君之用點力。
顧君之手法不變。
客廳里的兩個人又恢復半死寂裝扮。
手機鈴聲一一遍遍在茶幾上響起。
傭人輕手輕腳的從廚房出來,雙手將茶幾上的手機遞到夫人手里,又快速退了回去。
郁初北看眼來電顯示,點了免提,雙目還是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不想回神:“喂。”
里面傳來劉小櫻歉意難過的聲音,她換了家居服,整個人顯得小巧又容貌精致,像剛出大門的畢業生。
她一個人剛剛在房間檢查完朱釵的受損程度,如今一個人站在陽臺上吹冷風,將她不小心將朱釵弄壞的事跟郁姐說了一聲。
郁初北聞言,本懶洋洋的神色,稍微精神了一點:“壞了就壞了,小事,別這么鄭重其事的,開心一點。”聽著都要哭了。
劉小櫻望著遙遠的的顏色,本來就茫然的情緒突然有些沒來由的想哭,但好像也沒有什么能哭的,劉小櫻就絮絮叨叨的把自己不小心把頭釵弄壞的事情說了一遍:“對不起啊,你好心借我,我卻給你弄壞了。”
過程這么復雜嗎?郁初北感覺……好像不太對:“沒事,幾根尾釵而已,修一下就好了。”她好奇的是另一件事:“你跟楊晨晨認識?”
“郁姐也認識?”劉小櫻好奇。
“認識那么一點點……”
劉小櫻的聲音沒有什么精神:“我也不熟,但據說是我學妹,她家早幾年宣布破產了。”
郁初北還有印象:“她干嘛針對你?”簪子戴在頭上是那么容易說扯掉就扯掉的!有仇?
劉小櫻聞言突然精神了:“你也覺得她針對我吧,我也覺得,可上官懇偏偏說我想多了,可我……就是覺得她針對我!哪有好巧不巧的她就把酒偏偏灑到我身上,我當時站的非常遠,而且還在低頭撿東西的時候,頭上的金墜偏偏還勾住了她的紗裙,她還沒有發現,轉身想幫我拿餐巾紙的時候,直接將我的頭發扯散了,怎么會那么巧,我那時候簡直——”丟死人了!艷不艷壓群方,出那么大的失誤,她是完全沒有想過的。
是啊,但是郁初北聽劉小櫻語氣不對,沒有繼續:“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可劉小櫻不覺得:“那時候她明明沒有在我身邊,而且一開始她也沒有穿紗裙!我也不知道怎么說!總之哪有那么多巧合,我覺得她就是故意的!”可為什么針對她?她有點不敢想:“總之她——”
郁初北打斷她幾乎控制不住的的語速:“她跟誰進去的?不是破產了嗎!”
“誰知道!”劉小櫻說完又覺得自己口氣不好,冷靜了一些:“她跟丁家的小女兒是同學。”
“哦。那就是她嫉妒你好看。”郁初北盡量語氣輕松。
劉小櫻聞言有那么一點高興了,心情開朗了一點,她也覺得今晚的打扮好看:“而且我很大方的,當場都沒有生氣,只是上樓換了衣服,換的我原來準備的那一套,幸虧你說讓我多帶了一套珠寶過去,我帶的那套水藍色的,也好漂亮,很多人都跟我問起你那兩套珠寶,我果然是怎么打扮都很美。”
“是啊,我們小櫻妹妹美美噠,還可愛。”郁初北嘴角抽抽,這么快就開心了是不是不太對:“又大方有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