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父母對兒子能娶到女強人,甚至女方公司倒貼酒店,并沒有多少炫耀的成分,而是臉上帶著真為一對新人高興的祝福,是不摻雜利益和其他心思的,單純的對兒女們的高興。
郁初北不禁為好友捏把汗,她當時哪里覺得對方玩得起的。
金盛那桌的人很快看到郁初北,有眼色的立即就想往這邊擠,被金總壓了下來:“都干什么,坐好。”
但而已擋不住大家八卦的熱情,即便事隔幾年,這件事依舊讓人唏噓。
“誰能想到郁主任有今天。”
“誰說不是,我要是知道顧君之是天世的顧總,我就是拼了命也得發揮同事愛。”
“行了,你就是發揮了,人家也不見的看你一眼。”
“你們別亂說話,當初設計部不是沒有人追顧董,顧董是確確實實和郁主任好,不是隨機,所以都別給自己找麻煩,別到時候說沒有提醒你們。”
下面的聲音頓時和諧多了,正面的評論,就像在臺上做報告。
金總從來不知道他有這么一幫扶不起來的屬下。
孟心悠的身影在歡快的音樂聲,和祝福詞里,出現在紅毯另一端的,銳利的美瞬間壓過了頭頂的燈光,絢麗的綻放。
金總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悄然離席了。
郁初北鼓掌的手一頓,不想猜他是不是不想看到,畢竟愛了他七八年,從學校到職場,兩人還曾經……
看到這一幕真的會無動于衷,不過也就這一刻的動容而已,放肆一下悲傷,緬懷過去也沒有什么不可以。
何況,郁初北挺佩服金總的,不沾手就是不沾手,這么多年,若說某一個瞬間他完全沒有想過出軌根本不可能。
但是他一次都沒有縱容他自己,即便他現在跟前妻鬧的很難看,也不是因為第三者,所以他這一會想自己待一會也不想苛刻的去指責。
郁初北回神,在飛舞的鮮花中看著好友鼓掌,突然覺得手臂被人用筷子碰了一下。
郁初北回頭,看到一位坐姿有些嚴謹的男生。
他理著村頭,長的十分有震懾力,不是精致的好看,而是硬朗的朝氣,臉上寫滿了不耐煩的煩躁,可依舊難掩他外貌上的得天獨厚,硬挺俊朗,他不耐煩的示意她看腳下。
郁初北發現財主他鞋帶了,收回腳:“不好意思。”
男生煩躁的垂頭沒有說話。
郁初北又看向舞臺,直覺想,這應該不是孟總的人,孟總再不重視自己的婚禮也不可能把昔日的小狼狗請來,那就是親眷?同事?還是男方這邊的客人?
祝詞重新響起,新郎新娘站在了人生的舞臺中央,不平等的用顏值壓制著所有煽情和燈光,讓所有人的視線不直覺的停在她身上。
郁初北恍惚覺得對方會愛上她一點也不應該驚訝,她像火,明知道不可能,也想不顧一切的去試一試。
某長的節目,沒有吸引郁初北多久,她視線游移,才發現,孟總說的沒錯,她這桌被‘優待’了,竟然只有三位女士,剩下的全是男人,而且是從她旁邊這位看起來很不耐煩的男生到四十多歲的精英男應有盡有。
手指上還都沒有戒指。
當然了她也沒戴,因為小女兒沒有乳母,是她親自帶,所以手上不適合有飾品。
郁初北嘴角抽抽,孟總誠不欺她,果然‘哥’很多。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聲音哀怨又帶點小小的甜。
郁初北看向說話的女孩子,挺可愛的。
煩躁的男生不說話。
小姑娘似乎沒有察覺,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遍,臉頰有些紅。
男生將頭轉向舞臺依舊不說話。
旁邊的男生見狀怕小姑娘難為情,立即出來為小姑娘解圍,說著今天新郎官的趣事。
可沒一會小姑娘又轉過頭:“你喜歡喝果汁?我也是,你真的忘了我是誰了嗎?我們一個學校的,還見過,我叫非非,舞蹈系的,想起來了嗎?”
郁初北覺得看吧,現世報就這么快,非非,一聽來多美。自己女兒呢:‘你好,我叫顧行治,你可以叫我治治,要不然行行也行,我們是不是一個學校的?’
殺傷力就不是一個等級!
“我是不是煩到你了?”女孩子很緊張:“這道菜很好吃的,我夾給你。”
郁初北覺得,‘夾’和‘嫁’她好像發錯音了。
“你不喜歡吃嗎?那你想吃什么,我重新給你夾?”
男生突然想走,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坐了下來,眉頭皺的更緊,臉色更加難看!
郁初北當什么都沒有看到,趕緊去看舞臺。
三分鐘后。
“啊,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衣服是不是濕了。”女孩著急的抽過餐巾紙就要幫他擦褲子中間。
郁初北憋著臉頰,想不看都忍不住斜眼去瞄:刺激!
在女孩子的手就要夠到時!
男生終于忍不住了!椅子與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不管不顧的向洗手間走去。
音樂聲很快壓過這邊的動靜。
郁初北眼皮網上掀,當一心在看舞臺,不想女孩子難受。
誰知,女孩子在人走后,直接將餐巾紙甩在桌子上,臉色十分難看:“拽什么拽!”
郁初北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原來人家不是溫柔甜心的那一款的!!
旁邊距離她最近的男生好像沒看到女生的壞脾氣,急忙溫柔安慰。
女生并不領情:“煩死了。”
坐在郁初北對面的男人,不動聲色的給那個小女生夾了一個桃花酥,還撩小女生:“像你一樣。”
郁初北借著喝果汁的空檔挑眉,什么情況。
郁初北很快發現,另一位女士也被獻殷勤了,郁初北突然有種……
郁初北狠狠瞪眼臺上的孟總。
孟總收到她的‘暗示’忍不住笑了,相親,特意準備的,都是優質男人,有沒有很感動,送給已婚的郁女士,撩表好朋友的心意。
郁初北哭笑不得。
孟心悠讓她好好體會,就算自己不吃,看著別人互動是不是也很有趣,男男女女就是最初的時候最有意思,這樣一場大戲送給她,當調劑二胎后的心里健康了。
不用謝。
郁初北能說什么,只是挺不好意思,本來肉就少,還被自己占了一個。
郁初北不動神色的拒絕了一位男士的幽默,謹慎的全程沉寂不說話,說多了浪費別人的感情。
接下來,桌上很平常,直到儀式結束,那個臉色難看的男生才回來!
女孩子又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溫溫柔柔的湊了上去!
郁初北懷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趕緊轉過目光,抓緊機會,把自己轉到金盛那邊,都是老相識,大家也說的開,主要是捧她捧的太明顯,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熏熏然。
“還是顧董會養人,看我們郁總如今年輕三十歲。”
“哪里哪里,不比鄧總小學剛畢業,成就裴然。”
桌子上的話題毫無營養,卻聊的熱火朝天。
最后離開的時候還相約再聚,認姐認哥。
郁初北單獨慢了一步,去和孟總告別。
孟心悠換了一身金色的魚尾晚禮服,美的更加張揚。
郁初北有種被閃瞎眼的感覺:“快給我一副眼鏡。”
“眼鏡夠嗎,要不要直接幫你縫上。”
孔軾站在孟心悠身邊,笑容溫和的看著兩人寒暄,不時關心著身邊的人。
郁初北看的有些……哎,兩人如果沒有一個人故意為之,怎么可能有那么荒謬的協議。
希望他不要越求越多,最后得出一個他自己很可憐的結果,讓最初的心動,都成了后面的不甘心。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郁初北剛轉身,突然一個人影擋在他面前,聲音十分不耐煩:“我的車在外面。”說著不由分說的拿過她的包。
郁初北看了想上前的保鏢一眼。
保鏢停下腳步。
郁初北就看到,剛才一直粘著他說話的女生,果然追了過來,目光含淚的看著她:“就不能送送我嗎……”聲音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