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美好的,但現實往往不盡如人意。
在郁初北的想象中,她一口氣憋到現在,一口氣直到如今還沒有平息,為了那件事,她當時覺得多難過,恨不得當場就想讓他認識到錯誤,從此再不敢放肆!
可人真在面前了,天天軟軟糯糯的撒嬌,又乖又聽話,眉眼間是全然的信任,所有的熱情和信任都給了自己,尤其那雙眼睛,干凈的仿佛水洗過的天空。
那些沒有理由甚至說不過去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他做的,難道夏侯執屹他們就值得全然相信,不是他們合起伙來要除掉她家君之做的戲。
郁初北腦子幾乎不可遏制的要向著天天圍著自己繞的男生。
甚至懷疑自己的判斷力。
金穗小區內。
二樓的暖氣開的十分舒適,裝修考究的房間內散發著食物的香氣,廚房里,郁初北圍著圍裙,拿著勺子發呆。
少年從外面走進來,額頭的碎發隨意的散落在每間,修長的身體呈現著另類的冶艷,他伸出肌肉結實的手臂環住女人的腰,如果是顧君之做這個動作,那定然是男人的力量美,迤嬴做起來則透著能讓城郭傾塌的艷麗絕美。
他卻渾然未覺,漂亮到沒有任何瑕疵的臉,溫柔的蹭著他的愛人,聲音不滿,仿若撒嬌,急需別人的關注、撫觸才能抵消他心中的不安“初北……我都叫了你好幾聲了。”
郁初北沒有聽見,她剛才在想事情,她伸出手揉揉他柔軟的碎發,安撫他的嬌氣“抽油煙機聲音太大,沒有聽見。”
“那要把它關了呀。”顧君之生氣的按停了沒什么聲音的油煙機,理所當然、霸道淘氣。
郁初北怎么會把他與葉醫生口中的人聯系在一起,除了路夕陽那件事她親眼所見,其他的都是人云亦云。
而路夕陽那件事,在她看來,更像是失誤,他抬腳的時候未必料到人會在那個位置,畢竟當時路夕陽是移動的。
其他的就是君之自己說兇狠,可她沒有見過是實例。
自己父母這邊……萬一是易朗月他們謀劃已久呢……
郁初北將火關了,準備盛湯,覺得自己腦子進水了,被他這張臉和全然的依賴、信任,弄的神魂顛倒,她需要冷靜以下,人家易朗月他們要想弄掉他,多少下手的機會。
就說每次他在醫院里昏迷不醒的時候,就夠他喝兩壺了,他不是一樣活蹦亂跳的活著。
他們的忠心日月可鑒,就是自己這個不靠譜的離開了,他們都不可能離開“好了,別蹭了,吃飯。”
“不要,你暖和……”
郁初北的交際圈很窄,臨近春節也沒有任何應酬。
或者說,顧君之‘獨’,她與業內的夫人也就都不熟。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住在那邊,認識了幾位關系不錯的朋友,她恐怕就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就算這樣,她覺得再過半年,她也得和劉小櫻他們形同陌路。
畢竟誰愿意維護一段連新年問候都不恢復的朋友,知道的是她現在不方便回復,不知道以為她自視甚高、目中無人。
可萬家燈火、禮花滿天的熱鬧氣氛當真跟她關系不大,他家大狗根本不出門,不單他不出,他還粘著她不準出去;回復短信更是會讓他醋意大發,不知道要鬧出什么幺蛾子。
郁初北這時候就當自己和愛人生活在孤島上就對了。
好在孩子們還住在那邊,吳姨心細會幫她走動一下關系,不至于再次見的時候,讓氣氛太尷尬。
至于早就過去的女兒的滿月宴,她沒有參加。
易朗月曾來了一趟小心翼翼的安撫她的情緒,想極力彌補顧先生給她造成的‘心里惋惜’。
其實郁初北不在意,,她本身就不太喜歡將成年之間的走動關系,當成與孩子的紀念日過,尤其孩子半打不大的時候,遠不如那一天,她安靜的陪女兒在床上躺著來的充實。
窗外的煙花依次在空中綻放,電視機里是喜氣洋洋的春節問候。
郁初北坐在沙發上,想推開壓著她腿的顧君之。
顧君之不讓,干脆抱著她的腰不撒手。
郁初北也懶得管他,給父母發短信。
顧君之抬起手夠一下。
郁初北挪開。
顧君之又伸出手。
郁初北一口咬住他作怪的主子,聲音含糊不清“老實點,否則把你扔出去……”
郁初北沒敢太‘刺激’他,只問候了父母和初四,就把手機關機了“電視不好看嗎?就盯著我。”
“……”顧君之不說話。
等于,你的小可愛不說話,郁初北哭笑不得,這就生氣了,急忙把人來抱過來細細的磨。
初八的時候又下了一場雪。
顧君之穿著寬松的家居服陪著郁初北在陽臺上澆花。
他萬事隨心情,水多水少看花的運氣,隨時都會澆死的那種。
即便這樣,兩個無所事事的人伺候的精心,陽臺也是花團錦簇,叢林一般熱鬧。
郁初北修剪完藤蘿的枝蔓,回頭見他給一盆芍藥快澆了一壺的水,不加思索的趕緊去拉他。
顧君之紋絲不動,手臂都沒有晃一下。
郁初北愣了一下,幾乎下意識的再次用力。
顧君之反應更快,身形才不怎么自然的晃了一下,討饒的看著她,眼睛明亮又討巧。
郁初北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照例訓斥他“成事不足!能那么澆嗎!”再澆死了!
“我是看它渴嗎。”顧君之委屈,他好心伺候它們。
“喝你自己怎么不都喝了,修枝杈。”郁初北扔給他一把剪刀,轉過頭那,繼續美化自己的藤蘿,突兀的想起自己那一下的力道。
她覺得她那一下是下意識的行為,因為沒有收斂,下了十分的力道,她認為怎么也會拽的若不驚風的顧君之踉蹌一下,結果他動都沒動。
連衣擺都沒有動一下。
郁初北看著手邊的花,她心中風一吹就倒的君之,天天打滾仿若沒有骨頭的孩子,沒有任何殺傷力的他,只會撒嬌什么都不會的小呆萌……
郁初北看眼自己的手,哎……
清醒了嗎!色令智昏、自欺欺人的傻子!
郁初北正月十六開工。
顧君之照例跟著。
郁初北這次沒有自作聰明,免得讓旁邊無害的好似一個木匠的人看來笑話,畢竟上次,不是什么愉快的記憶。
再說了,他就是現在的狀態,處理起工作來,智商上也分分鐘碾壓自己。
他只是很久沒有在這個狀態下為難他自己的了,并不代表,此時的他不能掌控天顧集團,不能掌控她的行蹤。
郁初北像往常一樣忙著,神色沒有任何不正常,似乎因為剛剛開工,有些忙,一直在電腦前忙碌。
當然了偶人也會和姜曉順聊天,所以很普通。
只是有一條消息是發給葉醫生的——把顧先生的病例調出來給我看一下。
葉杰澤——夫人,怎么突然看這個?——可已經在整理打包,這是當初他們談好的了,只是不明白為什么現在夫人突然要看,畢竟大小姐出生這么長時間了,顧先生也‘回來’這就了,他以為夫人早把這件事忘了,或者不會追究。
怎么現在突然想到要了?
郁初北——有用。
葉杰澤很客氣,雖然壓縮好了,但也沒有敢第一時間發過去,謹慎的詢問——夫人,能知道的茲事體大,能不能請夫人透露一點用途,好讓我們有心里準備。
萬一夫人一個不高興,毆打顧先生一頓,他們也好想好怎么躲,是不是?
郁初北想了想,回了姜曉順一條信息后,回他——重溫一下他的惡行,尤其婚后他的行為,我要一份不落。最后補充一句——免得看多了他的臉,不忍下手 電腦另一端的葉杰澤笑了一瞬,夫人還真是胸懷寬廣啊,您看了兩個多月了,才想起挽救天下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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