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
于休休脖子僵硬地扭著,大聲嘶吼。
“你快跑!報警!”
她快被男人掐得頭部缺氧了,沒法思考韓惠為什么在這里,只是下意識地關注她的安危。
可是,韓惠沒有動。她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黑衣男人。
“你在做什么?”
男人沒有回答,盯著韓惠的眼睛,陰森森的。
半山腰的風很大,大開的門,風涌進來像帶了妖氣,轉瞬把天幕染黑。
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于休休大驚失色地看到韓惠邁過門檻,走了進來,越來越近。
“惠惠!”她嘶吼一聲,突然反應過來。
惠惠為什么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于休休震驚地瞪大眼睛,啞了般,驚悚。
“你的男朋友?”
她不敢確定,問得很小聲,有一種不可思議地疑惑。
韓惠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停下腳步,露出一個古怪地笑。
“不。他是我的主人。”
主人?于休休傻子一樣瞪著她。
男人聽到韓惠的稱呼,緊繃的面孔微微松開,他托了一下于休休,將她反剪了雙手,卟嗵一聲拖到地上,淡淡說:“繩子。”
這句話當然不是對于休休說的。
韓惠面無表情,彎腰撿起繩子遞給他。
“需要我幫忙嗎?”
于休休渾身血液瞬間涼透,“惠惠?”
“對不起,休休!”韓惠不看她的眼睛,立場卻十分鮮明,就連身體都情不自禁地往男人身邊靠近了一些,“你是我的朋友,但他是我的主人。我發過誓,聽他的話,永遠只屬于他一個人。他是我的精神意志,沒有他,我活不了。”
怪不得她這段時間變得那么反復無常!
怪不得那個男人的打扮那么熟悉。
他就是在大禹公司門口向她問路的男人。
也是那個她和韓惠聚餐時,躲在綠植后面打電話的男人。
那些想不通的事,在于休休心里突然就有了結論。
她閉上嘴,把急欲出口的話生生咽了回去,由著那男人蠻橫地將她捆成個粽子,丟回那張木椅,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韓惠,不知道她在中間扮演著什么角色。
“漂亮嗎?”男人問韓惠。
于休休不知道他這話什么意思,韓惠卻懂得。
她看著于休休被捆得十分藝術的樣子,嘴皮掀了掀,“漂亮,”
男人帽檐下的眼睛,微微暗沉。
“比你漂亮。”
這種話,任是一個女人聽了都會不舒服,于休休甚至能猜到這個惡心的家伙為什么當著韓惠的面這么夸她——他太懂女人了,能讓一個女人嫉妒和不平,有時候往往就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
而這,將會斷絕韓惠對她那點憐憫。
韓惠眼皮垂了垂,沒什么反應,似乎被他打擊習慣了。
“是。”
男人問:“不生氣?”
韓惠眉頭微擰,“她一直很好看,這是事實。”
男人盯住她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親熱地攬住她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將她按坐下來,那寵溺的語氣像是世上最溫柔的情人。
“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韓惠抬頭看他,嘴皮一動,沒說話。
男人說:“不許撒謊。”
韓惠低頭,“我看到你的信息。發現你有別人,我嫉妒,我想知道是誰,我就跟上來了。”
男人瞇了瞇眼,“怎么跟的?”
韓惠沉默。
在男人逼視的目光中,過了良久才慢吞吞地說:“我給你的禮物,有定位器。”
男人張嘴哦一聲,拍拍她的臉,竟是贊許:“我的小寵物,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聰明了?寶貝。現在你告訴我,你是怎么來的?”
韓惠悶著頭,沒什么反應。
男人又問:“公交?出租?順風車?還是什么?”
韓惠說:“打車。”
男人問:“坐到哪里?”
韓惠說:“山腳下。”
男人問:“有沒有人看到你?”
韓惠說:“沒有。”
男人眼睛里微微瞇起,似乎在審視面前這個女人帶給他的危險性有多大,過了許久,他又拍了拍韓惠的頭,在她面前坐下來。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綁了她?”
韓惠的頭低得更深了,似乎對這個話題有些敏感或者難受,沉默了許久。
“我想,大概你喜歡她吧。”
男人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喜歡,得不到,所以綁她回來?寶貝,你的想法真奇妙。”
說著,他略帶諷刺地掃了一眼虎視眈眈看著他們的于休休,冷笑說:“我要喜歡她,我就有辦法把她從霍仲南手上搶過來,用得著綁?她沒長腿嗎?”
這自戀的樣子,令于休休作嘔。
“你可真厲害。那你怎么不試試?”
“我對你沒興趣。”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慰韓惠,他對于休休表現出了明顯的冷淡,甚至厭惡,為了惡心她,還特地補充了一句:“我要對你有興趣,這一天一夜的時間,你說,夠搞你多少次?”
于休休氣得滿臉通紅。
韓惠的臉,卻是微微一白。
“你綁她做什么,要錢?”
男人諷刺地笑,“我不要錢。”
不要錢,總得有個目的吧?
韓惠疑惑地看著他,表情有點冷,但她仍然對男人笑了笑,用盡了全力的樣子。
“那主人是為了什么呢?”
男人慢悠悠地說:“什么也不做。就留她在這兒。”
什么都不做,留她在這兒?
不管是于休休還是韓惠,都無法從他的話里找到有用的信息、
沒有目的,比有目的更可怕。于休休內心崩潰。她很想破口大罵,可是聽著外面呼嘯的妖風,覺得還是省省力氣吧。
叫了也沒人聽見,何必惹怒了他?
她閉上眼,不去看他倆。
男人掃她一眼,看著韓惠問:“這里的事,你都看到了,準備怎么辦?”
韓惠說:“我聽你的。”
男人沉默片刻,“你回去。照常上班,什么都不要提。就像不知道一樣,可以做到嗎?”
韓惠扭頭看著于休休,“那她呢?”
男人瞄著她,拿過桌上的香煙,慢慢抽出一支,低頭點燃,漫不經心地說:“這個你不用管。照我的話做。”
韓惠微微皺眉,“你會要她的命嗎?”
男人似笑非笑的瞥了于休休一眼,看她閉著眼睛,身體僵硬得石頭一樣,很明顯在害怕,不由好笑地哼了聲。
“那說不準。”
韓惠對這個結果似乎有些意外,點點頭。
“主人,你殺過人嗎?”
她今天乖巧又聽話,男人很滿意,看她的目光溫和了很多。
“這些事,乖女孩不要知道。聽話,回去吧。”
“我……”韓惠抬頭看他,“我不想走。”
男人沉下臉,對她的回答十分不滿,眼神滿是陰戾,“你不聽話是了嗎?”
頓了頓,不待韓惠回答,他又是冷笑,一字一頓地說:“我殺過人。不止一個。”
韓惠面色蒼白。
男人滿意地看著她的表情,不冷不熱地說:“回去上班。不過,你得記好了。如果從你的嘴里走漏了半點風聲,你,你的父母,你全家,都活不了。聽明白了嗎?”
放韓惠回去是不明智的決定。
可是如果不放韓惠回去,她失蹤,必然會引來連鎖反應。
警方完全可能因為尋找韓惠,從而順藤摸瓜找到這里,事情將會失控。
看韓惠害怕地看著自己,男人又笑著撫摸她的臉,像撫摸一個沒有生命的提線木偶,“你要保護你的主人,不是嗎?”
“是。我要保護主人。”
韓惠慢慢說著,站起來,卻沒有離開,而是伸手向自己的領口,在大開的窗戶邊,將衣服剝開,雙手纏到男人的身上。
“但是我害怕,要主人安慰。”
男人一怔,笑了。
這女人膽子恁大,當著于休休的面,居然敢?
他瞄一眼粽子般捆綁在那里的于休休,似乎是找到了趣味兒,就像即將參加一個邪惡的游戲,對接下來的事情,充滿了期待。
“要主人安慰,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讓主人高興了。”
韓惠說:“我能。”
男人興奮起來,低頭啃她脖子,剝她衣服。
韓惠按住他的手,瞥一眼于休休。
“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