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凡帶著手下的干警趕到花溪縣人民醫院的時候,葛笑人影無蹤,那張病床上空蕩蕩的空無一人!薛凡趕緊跑到病床上摸了一下溫度,竟然是一片冰涼!
“人呢?這張病床上的人呢?”薛凡拉過旁邊的一位護士問道,很是兇神惡煞的樣子很顯然人家護士妹妹被薛局長的模樣給嚇住了,臉上蒼白一片,身子在那打擺子普通的老百姓光是看看薛局長那背后站著的龐大整容都會有點發虛,更何況這位護士還聽說過薛局長的威名呢“薛…局長……,這位病人在之前不久被人接走了,就在你們來之前一會。”護士連忙說道“多久?時間準確點!”薛凡忙問道“大約半個小時以內,本來醫院里是不讓他出院的,可是他好像鐵了心要走,還把我們院長給狠狠的罵了一頓呢。”護士眨巴了一下眼睛,有點畏懼薛凡的眉毛猛的一揚,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前自己剛剛得到郭通的情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才取得了葛笑的證據,本來是想著既然都有證據了,難道葛笑還會跑不成?也就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要是按照一般的程序,對犯罪嫌疑人是需要有專門人負責盯梢的,這個是為了防止嫌疑人潛逃 這個時間段讓薛局長琢磨起來,葛笑為什么這么急著要出院?甚至還和醫院的院長吵了一架,除了他提前得到了消息還會有什么?
那么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一點。葛笑絕對是得到消息了 那么又是誰泄露給他的呢?
“老郭,當時這份證據在你之前有多少人經手?”薛凡從包里抽出了那份關于葛笑的證據問道他當然是不會懷疑郭通的,因為他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可以說薛凡在決定向上級領導推薦郭通做這個常務副局長之前已經將此人調查得清清楚楚。甚至連人家的祖宗十八代也沒放過當然,這些是他動用了暴虎大隊的情報機構完成的“嗯,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一共加上我五個人,有兩個是當時審訊那位酒樓服務員的干警,還有兩位是調查葛笑財產的兩位干警,其余的便沒有別人了。”郭副局長一臉的篤定,他不是傻瓜,當然明白薛凡這句話的含義 薛局長這是懷疑局里面出現了泄密者。或者說出現了“奸細”!
“那好,你把他們四個給我找來,我倒想當面問問他們,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薛凡此刻已經恢復了冷靜“好的。”郭通應道“同時在整個花溪縣已經周邊設卡。以防葛笑出逃,如果我估計得沒錯,他們此刻應該還在縣城里。”薛凡同時做了指示很快,那四位警員便被叫來了“局長好!”四位都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中氣十足。望著薛凡便敬禮,那身警服在他們身上顯得十分威武 薛局長回禮,說道:“廢話我也不多說了,現在葛笑已經不知所蹤。但是根據時間來推算,他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離開的。甚至說他比我這個局長得到消息的時間還要早,你們四位可以說應該是最了解情況的。我想問問你們,消息是怎么被泄露的?”
可以說薛凡這句話完全沒有一點顧忌他人感受的意思,很是直接四人在同一刻表情瞬間精彩起來,這是什么意思?豈不是局長懷疑我們泄密?這個罪名可是擔當不起的,要知道警察條例里面是有嚴格規定的,對于行動泄密者的懲罰也是相當重的“局長,我沒有泄密,我都已經快四十八小時沒有和外界聯系了……”有位警員連忙說道,面色蒼白 “局長,我也沒有……”
一時間四人爭先解釋,說什么的都有,表情都很是無辜,滿臉焦急,唯恐薛局長誤會了自己在此期間,薛凡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說任何的話,一直在四人的臉上轉悠,觀察一下這個,看看那個警察的心理素質那當然是不用說,肯定是不錯的,就算是剛剛參加工作的警員也是如此,畢竟這個時節的警察要么是部隊退伍下來安排的,要么是警察學校出來分配的,可以說都不差薛凡之前那般直接的問就是讓他們措手不及,為的就是這一刻觀察 突然,薛凡猛的伸出了手指,指著其中一位略顯胖的警察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局…長,我叫曾…斌……我……我沒有泄密。”這位警員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小步,神情很是緊張“一個小時內你做了些什么?是不是和別人說過這件事?是不是你泄密了?說,為什么要泄密?”薛凡連珠炮般的追問道,臉上鐵青鐵青他在剛剛四人解釋的過程中發現這位曾斌的干警眼珠轉悠,手指無意識的在自己大腿上敲打,雙腳前腳尖翹起,這些反應在心理學上說屬于情緒極不穩定,有畏懼的意識而另外三人雖然緊張,但是在解釋的時候卻很有底氣,甚至還漸漸的恢復了冷靜“局長,我……我錯了!”曾斌并沒有嘴硬,而是承認了錯誤“說吧,我相信不是你直接告訴的葛笑,你和誰說過?”薛凡言語間緩和了下來“我……就和我女朋友說過,她也是我們局里的……”接下來曾斌滿臉悔意的說出了事情的全部 薛凡在聽完后朝郭通使了一個眼色,郭副局長緩緩的退了出去……
葛笑乃是花溪土生土長的干部,大半生都在領導崗位上,以他這種人的心機。當然早就為自己留下了退路,這些年間要想在各個部門安插人手那是一點也不難的,畢竟當初他和陶大勇的關系很復雜,既有合作的關系也有相互利用的意味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薛凡在公安局內大肆的進行了“掃除”工作。內部環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可是一時半會要想完全消除別人留下的痕跡,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早已說過華夏是個人情社會,以社會關系學的角度分析要想刻意的認識一個人只需要最多經過五個人就可以達到這一目標,更何況人家葛笑還是有意如此那當然會更簡單根據曾斌提供的線索順藤摸瓜,薛凡很快便掌握了一定的信息,葛笑的藏身地點也漸漸被找了出來,就在縣城里的一處民房內“局長。事情有點難辦,葛笑一直沒有露面,不過聽周圍的鄰居反應,那處民房內還有三個孩子。我擔心葛笑到時候會不會狗急跳墻!”薛凡帶人來到了那處民房前面,郭通趕忙做了匯報“三個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這處民房不是沒人住的嗎?怎么還會有孩子在里面?”薛凡也有點犯楞,這個新情況讓他有點郁悶“唉!聽說是被葛笑哄進去的!”郭通也有點郁悶,從一開始葛笑就比他們要提前一步,到現在為止。可以說整個公安局的人都被他牽著鼻子走這讓任何一個人都會受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靜悄悄的屋子里有了動靜,一陣喊話的聲音傳來:“薛凡薛大局長,我知道你在外面。有膽量的話就進來吧,不過我相信你不是縮頭烏龜。我葛笑看人還是很準的,你不是一向很正義的嗎?我這里可是有三個未成年的孩子哦。”
這句話將薛凡逼到了墻角。而且威脅之意甚濃“哈哈哈,葛笑,你好歹也是一個做了多年干部的人,怎么學起那些流氓地痞的招數了,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豈不是跌了自己的身份?有膽量你放了孩子咱們單獨對話就是了。”薛凡平靜的喊道“呵呵,單獨和你薛局長對話?別以為你瞞的住別人便能瞞住我,你薛局長乃是高手,我怎么敢和你單獨對話哦,真要那么傻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葛笑在屋內笑呵呵的說道薛凡的眉頭頓時一揚,在花溪這么久的時間了,他出手的機會微乎其微,可以說只是出手了一次,那還是在金橋鎮的晚上,當時巴爾扎幾人劫持胡七,被薛凡打了個落花流水但是那時候葛笑根本就不在場,這也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邀請巴爾扎幾人的那位幕后黑手便是葛笑,或者說葛笑是其中之一“葛書記真是見聞廣博,相交滿天下啊,連那些人都認識,看來以前還真是小瞧了。”薛凡開始了言語的試探 “你也別試探了,不錯,那次的事情是我請人做的,哼,要不是你三番五次的阻攔,也不會弄成今天這個局面,薛凡,要是這三個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所有的罪過都在你一個人身上。”
“那我就進來和你說!”薛凡準備進屋了“局長,他這么說肯定是有依仗的,您千萬別冒險啊,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呸,呸,大吉大利,局長,你別進去!我去!”關鍵時刻郭通拉住了薛凡,很是焦急的說道“老郭,嫂子在家等你呢,你家兒子馬上就要考大學了,你說我會讓你進去嗎?沒關系的,他不能拉我怎么樣。”薛凡平靜的說道 說完便大踏步朝屋子里走去……
他的身影剛剛消失在眾人的眼簾,常委副市長丁剛帶著一大群縣委領導便趕了過來“薛凡人呢?”這是丁副市長滿臉陰沉問的第一句話“丁市長,我們局長剛剛進去了。”郭通頭上冒著汗做了及時的匯報“你說什么?薛凡進去了?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讓他一個人進去冒險?啊!你們知道嗎,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沒有好日子過!”丁副市長大發雷霆,頭上也冒出了汗珠一群縣委領導面面相覷,渾然不知狀況 不過還是有人猜測到了什么,比如組織部長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