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玨被猝不及防地一拳打偏了頭。
他微微側首,那雙冷凜的眼眸里更是蒙了一層寒冰,抬手緩緩地擦掉唇角的血,他抬眸望向薄煜城,“你什么意思?”
“呵……”薄煜城勾唇冷笑。
他驀然伸手想要攥住時卿玨的衣領,后者卻側身閃過,抬起手臂擋住了攻擊。
兩個華夏最尊貴的男人彼此僵持。
時卿玨眸光愈冷,“薄煜城,你想打架我沒空奉陪,我現在要去找瀾兒。”
音落,他抬起腳步便準備走。
但薄煜城微涼的嗓音卻倏然響起,“時卿玨,你以為你有什么資格找她?”
時卿玨腳步微頓,身形倏僵。
他微微瞇起的眼眸幽深難測,側首用余光冷瞥著薄煜城,半晌沒有說話。
“時傾瀾……時卿玨……”
薄煜城唇瓣輕勾,他慢條斯理地念著這兩個名字,笑容有些許諷刺。
時氏和薄氏雖皆是帝都頂級豪門,兩家卻少有來往,薄煜城不曾關心時家千金失蹤的事情,也不曾聯想過這兩個名字。
薄煜城唇角的笑意逐漸斂起,那雙幽暗的墨瞳深邃而涼淡,“僅憑一個名字你就認出她是你的妹妹,現在想認,早干什么去了?”
他驀然伸手揪住時卿玨的衣領。
這次時卿玨沒有再躲,唇瓣緊緊地抿成一條線,半晌后啟唇,“我一直在找她……”
“砰——”
薄煜城毫不留情地又是一拳砸過去。
他冷凜啟唇,“一直在找?”
時卿玨這次連唇角的血跡都未擦,他闔了闔眼眸,掩住那眼眸中猩紅的血絲。
薄煜城眸光幽深地看著他,倏然松開他的衣領向后一推,“瀾瀾被丟到孤兒院受盡折磨的時候,你們時氏財閥在哪兒?”
“她差點葬身火場時,你們又在哪兒!”
時卿玨喉結微動,竟一時啞然,不知該如何回答薄煜城一聲更比一聲冷的問題。
從意外將她弄丟起,他便早已罪無可恕。
就算當初那場劫難并非他所愿,就算他這十五年來都在瘋了一般的尋找,可他終究還是將最寶貝的妹妹弄丟了,無可辯駁……
“薄煜城。”時卿玨倏然啟唇。
他緩緩地睜眸,舔了舔唇角的血,“你先告訴我,她右蝴蝶骨上是不是有個月牙胎記。”
聞言,薄煜城眸光稍斂。
他想起那晚時傾瀾放學后便呆在浴室,闖入時驚鴻一瞥,確實看到過那個胎記……
“瀾兒滿歲宴上,父親還曾送給她一條項鏈,上面雕刻著她的生日和名字。”
時卿玨看著薄煜城,淡漠的眼眸里既有絕望又有期待,“你見過沒有?”
薄煜城緊緊地攥起了雙拳。
甚至不需要親子鑒定,僅憑這兩條線索,就已經足夠確認時傾瀾的身份了。
“你們兄妹之間的事情我無權插手,我今天給你的兩拳,是你欠她的。”
薄煜城并未直接回答,他眸光清冽地看著時卿玨,“至于這些問題,你自己去問。”
時傾瀾從來沒跟他提過想找回家人,時卿玨的出現亦是他所料未及,他沒有權利替時傾瀾去回答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