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城墨色的瞳仁里泛著些許寒凜。
韓依娜以為他是惱了,畢竟不管哪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女人酒后跟著別人走了……都會感覺受到侮辱,自尊心會受挫吧。
她眉梢輕蹙,抬手捂住唇瓣,“呀,瞧我這張嘴好像錯什么了……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那男生好像只是她的普通朋友,我只是擔心她會不會喝醉……”
薄煜城根本聽不進去前面那些話。
他大腦嗚震了下,捕捉到的字眼就是女孩喝酒了,于是心臟便跟著緊了下。
男人如冷凜的風般轉身箭步向場外走去。
他立刻拿出手機要給時傾瀾打電話,但白璟辰的電話卻先打了進來……
男人眉梢緊蹙,看到那不適時宜打來的電話有些煩躁,毫不猶豫地拒接之后,便給時傾瀾撥羚話,“嘟——嘟——”
等待接聽的過程,他心臟都是被扼住的。
時傾瀾自己在學校喝醉,如果身邊有人心懷不軌,她是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
此刻時傾瀾還在抱著那棵老槐樹。
她用指尖輕戳了下,“阿城,你為什么不理我?你今的皮膚好粗糙哦……”
姜止額角突突地跳,根本治不了。
藍楚剛打電話聯系過白璟辰,給他了個地方,讓他喊薄煜城來接時傾瀾,此刻在焦心地等著消息,卻倏然聽到手機鈴聲響起。
兩個人都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手機,然后發現……好像是時傾瀾的電話在響。
“傾、傾姐的電話?”姜止眉角一跳。
藍楚輕輕點頭,“我我我……我去接!萬一是薄爺打電話來找她的呢。”
她著便邁開短腿湊近過去。
時傾瀾此刻忙著跟阿·老槐樹·城卿卿我我,并不在意被身側女孩翻了手包。
藍楚將她手機取出來,果然看到亮起的屏幕上——來電顯示是阿城!
“薄爺。”她嬌軟的嗓音有些興奮。
“你們在哪兒?”薄煜城沉冷地嗓音響起。
藍楚立刻給他報霖址,男人扔了句“馬上過來”后,便干脆利落地掛斷羚話。
薄煜城趕到的時候,便看到女孩蹲在花叢中,如星空般閃耀的曳尾裙擺鋪落在草坪上,她正對著幾根草不知道在干嘛……
“要親阿城。”她揪掉一根草。
“不要親阿城。”她又揪掉一根草。
“要親阿城。”這片草坪快被薅禿了,她就蹲在草坪上橫著往旁邊一跳,繼續揪草。
薄煜城箭步流星地趕到藍楚所的地點。
藍楚和姜止見到他人來了,瞬間一個激靈清醒了許多,“薄、薄爺。”
“她怎么沾的酒。”薄煜城眉梢緊蹙著。
姜止眼神閃躲著有些心虛,他抬手輕摸了下鼻子,還是如實將事情都告訴了他……
薄煜城眸底驟然騰起一片寒凜之意!
“我知道了。”他嗓音極沉極冷,蘊含著無盡的惱意,似乎正在積蓄著些什么。
他隨即邁開修長的腿走到時傾瀾身后,然后就聽女孩聲嘟囔道,“不要親阿城……”
聞言,薄煜城額上的青筋猛地跳了下。
他脫掉西裝外套披在女孩肩上,然后便直接彎腰將蹲著的女孩抱了起來。
時傾瀾此刻正沉浸在揪草的樂趣里還沒做出決定,便倏然覺得重心意外,“哇呀——”
她立刻伸手摟住了男饒脖頸。
薄煜城將手臂抵在女孩的腰際和腿彎,低眸輕蹙眉梢望著她,“這么不聽話,誰允許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喝酒的,嗯?”
“咦?”時傾瀾仰起臉蛋望著男人。
她倏然笑彎眼眸,眼睛好似月牙般彎彎的還很明亮,“你是學校里那棵老槐樹!”
“老槐樹?”薄煜城眸底透著危險的光。
藍楚無奈地輕咬了下唇瓣,她伸手指著旁邊那棵樹,“薄爺,就是那棵樹……傾傾剛剛把它當做是你又親又抱還嫌人家粗糙。”
聞言,薄煜城額角突突地跳了下,把這棵樹當成他又親又抱……明就命人給它砍了。
老槐樹:“……”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薄煜城低眸望向女孩時,眸光里透著的危險更甚,“瀾瀾,你再看看我是誰?”
時傾瀾委屈巴巴地撅著紅唇看著他。
那雙清澈的眼眸眼角泛著紅,雖然是因醉態而顯出這般模樣,卻看起來楚楚可憐極了,她輕輕地聳了下鼻子,“不是老槐樹嗎?”
薄煜城:“……”算了。
幽深的眸底泛過些許無奈和寵溺,他抬眸望向兩人,薄唇輕抿,“我先帶她回家了。”
“嗯嗯嗯。”藍楚雞啄米似的點頭。
薄煜城以公主抱的姿勢帶走了女孩,輕柔地將她放在副駕駛,平穩地啟動了車子。
時傾瀾窩在車里昏昏欲睡著。
到清瀾水榭之后,薄煜城見她快睡著了便并未將她叫醒,輕手輕腳地將她摟在懷里,抱起她便走進別墅送回臥室放在床上。
“唔……”時傾瀾翻了個身輕輕嚶嚀。
她看起來喝了不少,白瓷般的臉蛋粉嫩嫩的好似櫻花,惺忪的醉眼氤氳著水霧,連自己的男人和學校的老槐樹都分不清了。
“嘿嘿”時傾瀾彎著眼眸傻笑著。
她眼眸里好像閃爍著星星,仰眸望著眼前的男人,“這棵老槐樹居然會動耶!”
薄煜城頗為無奈地望著喝醉的女孩。
他彎腰脫掉她的高跟鞋,炙熱的大掌握著她白嫩的腳,忍不住輕撓了下……
時傾瀾隨即一縮,彎著雙腿縮成一團,迷茫地抬眸望著那撩撥他的老槐樹。
“瀾瀾。”薄煜城慢條斯理地直起身。
他穩健闊步地繞回床的側面,一條修長的腿彎起,半跪在床上傾身湊近過來。
雙臂撐在她身側,薄煜城低眸望著被圈在自己懷里的女孩,“我到底是誰,嗯?”
聞言,時傾瀾迷茫地輕輕眨著眼睛。
她抬眸望著眼前的他,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好似夜空,好似有種神秘的力量,瞬間便將她給吸附了進去,迷迷離離的……
女孩伸手輕輕觸了下男饒睫毛,他的睫毛長得好像能蕩秋千,鼻子挺翹得好像能滑滑梯,皮膚細膩的觸感更是讓她愛不釋手極了。
“好像是阿城耶。”她紅唇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