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能不能治好對他來說不重要,重要的事先把小姑娘拐到身邊來,萬一他那鱉孫突然情竇初開,萬一這小姑娘就被撬走了呢?
時傾瀾看到老人熱切的眸光,還以為是病人在遇到醫生時那種對生命的渴望……
“錢的事情等您病愈之后在談吧。”
她紅唇淺笑,“我最近剛好有個肝移植方面的研究項目,可以接你的這個病例。”
江博寧剛剛在電話里有跟她提過,帝都大學那個研究項目跟肝移植有關,否則她也不會隨手就將這么個病人給撿回家……
“好好好。”老人連連點頭應了聲。
他并沒有在意女孩說的話,也沒細品那句可以接有多重的分量,只是將她當做一個也許正在跟著導師實習的年輕小醫生……
反正他的重點是拐孫媳婦兒而已!
殊不知時傾瀾只是單純地把他當成一只小白鼠,可以幫助到她的研究項目。
“那我給你留個聯系方式……”于是老人便拿出紙和筆將自己的電話留給女孩。
上年紀了不再參與財閥的事情,也將應酬都推脫給孫子,因此他便再無帶名片的習慣,只能將手機號碼手寫下來。
與此同時,薄煜城也過了海關入境。
這邊信號屏蔽沒有辦法打電話,直到徹底入境走進機場大廳后,他才立刻給女孩撥過去電話,想要問問她跑去了哪里。
誰料第一遍通話時,對方正忙……
后面打無數遍電話倒是通了,但是時傾瀾卻始終沒接,不由得讓他緊緊蹙起眉梢,于是便箭步流星地在機場里面遍地尋人。
終于在某處發現了那道令他熟悉的身影!
老人此刻剛將聯系方式留給時傾瀾。
他望向女孩時,那雙深沉的眼眸里仍舊滿是贊許,“姑娘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老爺子我的病可就指望著你了。”
“老先生放心。”時傾瀾紅唇輕彎。
她從來沒有鴿病人的習慣,要么就干脆不接病例,一旦接了就必然會非常上心,而且在她手里還從來沒有過任何失敗的病例。
老人微微頷首,他張嘴正想再問女孩要個聯系方式,生怕她放他鴿子溜掉了……
但余光一瞥,卻倏然看到了一道身影!
老人的眼瞳有些驚慌的縮了下,他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竟然看到自己的親孫子穩健闊步地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鱉孫咋知道我回國嘞……”他立刻側過頭去,舉起拐杖擋住了自己的臉。
老人小聲碎碎念著,頗為懊惱地道。
時傾瀾沒聽清老人的話,“您說什么?”
“沒啥沒啥。”老人連連擺了下手,但是卻微微躬著身恨不得學鴕鳥似的將自己藏起來。
他有些慌亂地道,“姑娘啊,我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千萬要記得抽空來找我啊……”
說著,老人便慌亂地起身撒腿就溜。
時傾瀾美眸輕眨,眼眸里閃過懵然,正疑惑著老人怎么突然走得這么急,便聽到一道沉澈的嗓音從身后傳來,“瀾瀾。”
“嗯?”女孩回眸望去,巧笑嫣然著起身摟住他,“你這么快就找到我了啊。”
薄煜城的手臂隨即環在女孩的腰間。
他眉梢輕蹙著低眸望著她,“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有多著急?”
“是嗎?”時傾瀾摸出手機低眸翻看,果然看到有許多來自薄煜城的未接來電。
她平常習慣將手機切換在震動模式,因為很討厭突然間聽到鈴聲響起的感覺,所以有時候忙起來便注意不到手機……
也許是剛剛跟老人聊天時忘記看了。
“我沒注意嘛。”時傾瀾輕輕吐著粉唇,踮起腳尖啄了下男人的唇瓣以示安慰。
不過她做完這個動作后,便隨即縮進男人的懷里,“我爸媽他們沒有跟著過來吧?”
“放心吧,沒有。”薄煜城輕輕揉著女孩的腦袋,“你剛剛是在跟誰說話嗎?”
時傾瀾輕輕點頭,“遇到了一個肝功受損的老人,于是我就把他拐到了手,剛巧我最近有個肝移植的項目,讓他給我當小白鼠。”
聞言,薄煜城有些無奈地低笑出聲。
能讓醫學研究院繼承人接手的病例,哪里會是小白鼠,恐怕是那位老人的服氣吧。
“那你可要好好研究。”男人緋唇輕勾,低眸望著她,“如果你還缺小白鼠的話,改天我把爺爺從國外接回來,也給你做小白鼠。”
“你爺爺也是肝功受損?”時傾瀾抬眸望著男人,眉梢輕蹙,“那你怎么不跟我說,你爺爺的病我肯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忙。”
她大概了解一些薄氏財閥的事情,知道薄煜城自幼父母雙亡,是爺爺將他領到茗城撫養長大,但是她從未見過薄爺爺,也不知道薄爺爺身體不好被送去國外療養的事情……
“那我把他接回來給你當小白鼠。”薄煜城寵溺地低笑,輕捏了兩下女孩的臉蛋。
剛好,他最近也在考慮要把女孩介紹給爺爺認識,的確也早就該到這一步了。
“阿嚏——”
剛溜走的小白鼠爺爺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他邁著急促的小碎步溜得老遠,生怕被自己的孫子逮到,抬手揉了揉鼻子,“肯定是這個鱉孫又在念叨我什么不好的事!”
“看我給你找個媳婦兒,到時候讓你老婆管你!”老人昂首挺胸地離開了機場。
薄煜城也摟著時傾瀾離開了機場,順便低眸給時家人發了個消息匯報她的平安,并申請將她接到清瀾水榭去住幾天。
時卿玨收到消息的時候面色鐵青。
江云歆憂心著女兒的消息,又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眉梢輕蹙,“出什么事了嗎?小薄沒找到瀾兒?瀾兒她該不會……”
“別著急。”時鴻煊將妻子摟入懷里。
大掌輕撫著她的背柔聲安慰,“瀾兒那么聰明不會出事,況且還有小薄在呢。”
時家人現在都很自然地改了小薄的稱呼。
江云歆抿了抿柔唇,有些急切地催促著時卿玨,“你快說呀,到底找到瀾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