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暮有些滿不在意地輕撇了下唇。
他恣意地翹起二郎腿,一條手臂搭在身后的椅背上,“害,大家都是男人咋還在顏值?”
“你說,是不是瀾爺從硯哥那里聽說咱兄弟幾個都挺帥的,自尊心受挫?”御暮眉梢輕挑了下,戳著旁邊的景初問道。
景初澄澈的眼眸輕眨,“不會叭,感覺瀾爺不像是那種在意顏值的人啊……”
“不過其實也沒事,畢竟搞黑客的我也見過不少,大家都是鋼鐵直男一臉青春痘,就算瀾爺長得丑我也肯定不嫌棄的,咱四個人顏值足夠了,能給整體水平拉回平均線。”
御暮漫不經心地輕撩著額前的碎發。
他邪肆地勾了勾唇,“硯哥還騙我們說跟心中形象不一樣,瀾爺自己都承認丑了,還能怎么不一樣,難不成還是個妹子啊?”
“怎么可能。”景初當即就否認了。
他重新切回自己的游戲界面,歪了歪腦袋思忖著,“瀾爺要是妹子我就把鍵盤吃了。”
聞言,御暮有些驚詫地看著他。
他立刻跟著發了毒誓,“瀾爺要是妹子,我把你們幾個攢了一周的臭襪子吃了!”
“你確定?”一道冰冷的嗓音倏然響起。
孤言一襲黑色西裝,穩健闊步地走進基地內,他微微揚起下頜抬手松了下領帶,下頜線條冷硬完美,透著幾分漠然疏離的氣息。
“阿言!”景初的眼眸倏然笑彎。
孤言的眸光淡淡地瞥過去,墨瞳里的冷意收斂些許,染了幾絲溫柔,“嗯。”
“言哥回來了。”御暮微抬下頜打著招呼。
孤言薄唇輕抿成一條直線,“聊什么?”
“聊瀾爺呢,他剛剛切小號上線了,我約他面基結果被他丑拒了,不是嫌我們丑啊,是他說自己丑不好意思見我們,所以我們就在這兒猜瀾爺到底是個什么形象。”
御暮指了下身旁的景初,“小初初說,如果瀾爺是個妹子他就把鍵盤給吃了。”
“暮哥說他要吃掉我們攢了一周的臭襪子。”景初立刻不甘示弱地補充道。
孤言的眉梢輕挑,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他們,半晌后才冷冷地啟唇道,“無聊。”
要猜也不往靠譜一點的方向猜。
凈世閣繼承人驚瀾,這個名字旁人就算聽了都會受到震動,可謂是聞風喪膽的名字,根本就沒有一絲絲可能是個妹子……
然而此刻的妹子時傾瀾已經退了系統。
她將電腦合上,抬眸望著天花板輕輕地嘆了口氣,“還是沒有祁夜煊的消息。”
雖然凈世閣的勢力很大,情報網更是遍布全球,時傾瀾的黑客水平亦是全球頂尖,可祁夜煊的實力終究也是不容小覷的……
否則,赤夜盟也不會在這些年來逐漸跟凈世閣平起平坐,否則他也不會活到現在。
“別想太多了,嗯?”薄煜城側眸望著他。
他手臂攬到女孩的腰間,將她輕輕地摟進懷里,低聲輕哄,“我也在命人查他的消息,若是有任何風吹草動一定立刻告訴你。”
“嗯。”時傾瀾抿著紅唇輕輕點頭。
但就在她尾音剛落時,卻倏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薄煜城直接將她摁倒在床上。
男人的手臂撐在女孩的身側。
將她圈在自己的懷里,但影子卻將她籠罩起來,透著幾分霸道和不容置喙的意味。
“現在,是不是該做點別的了?”他低首,輕輕抵著女孩的額,嗓音微啞。
聞言,時傾瀾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她有些緊張地輕揪著身下的床單,“那個……”
“還想拒絕?”薄煜城狹長的眼眸微咪。
他單臂撐在床上,騰出一只手來輕輕捏住女孩的下頜,抬起那嬌俏的小臉,迫使她與自己對視,緋唇輕啟地喚著她,“瀾瀾。”
灼熱的氣息不經意間縈繞在兩人之間。
薄煜城緩緩地湊近她,“已經這么久了,還是這樣害羞可不行,若是以后結婚……爺爺催著想要抱孫子,該怎么努力,嗯?”
聞言,時傾瀾的臉頰瞬間爆紅。
她試圖側首避開視線,奈何薄煜城捏著她的下頜,偏偏這時候還只能跟他對視。
“結……結婚后的事就結婚后再說,但是現在……唔!”唇瓣倏然被封住。
時傾瀾的話還未說完,男人便欺了過來。
月上松枝頭,幽暗神秘的夜幕里,幾朵雪花緩緩地飄落了下來,好似瑩白的蝴蝶般翩躚飛舞著,在青磚紅瓦上落了一片晶瑩……
翌日清晨。
時傾瀾尚在被窩里睡得香甜,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眸底落下淡淡的陰影,白皙的面頰上粉紅淡飄,恬靜得好似洋娃娃一般。
薄煜城也正在熟睡,他一只手臂自然地搭在女孩腰間,將她摟在懷里,另一只手臂被她枕著,親昵曖昧而又寵溺深情……
“砰砰砰——”但猛烈的敲門聲倏然響起。
院外的喧囂吵嚷,猝不及防地打破了所有的美好和靜謐,“時小姐!時小姐出事了!求求您,求您救救我們家沈小姐吧!”
聞言,薄煜城倏然睜開了眼眸。
昨晚本就睡得有些晚,現在清晨突然被人吵醒,他的眼眸里泛著淡淡的猩紅血絲,看起來有幾分不悅的模樣,他眉梢輕蹙。
“誰啊……”時傾瀾嚶嚀著出聲。
她眉心微動著翻了個身,尋了個更舒適的位置蹭了兩下,推著男人道,“去開門。”
“沈清音的人。”薄煜城冷唇輕啟。
聞言,時傾瀾瞬間便清醒了過來,她倏然睜開眼眸望著男人,“沈清音?”
這時,院子外面的喧囂吵嚷聲再次響起。
“時小姐您在里面的對嗎!求您開開門,我們家沈小姐真的就快要撐不下去了……”院外的人邊哭邊鬧地大喊著她的名字。
時傾瀾的美眸里閃過淡淡的冷意。
她當即便猜到,肯定沈清音有什么動作,于是便利落地掀開被子下床,從衣柜里取了幾件衣服,“換身衣服出去看看。”
薄煜城不悅地蹙著眉,墨瞳漸冷。
顯然是對外面的吵嚷聲極為不滿意,但暫且沒說什么,起身也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