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平緩地降落在A國機場。
醫學研究院派了救護車來接,直接將時傾瀾送進了醫學研究院內,直奔手術室。
“我敲,咱繼承人居然是個年輕妹子!”
“長得還怪好看,我還以為是猥瑣大叔遭遇刺殺,這么漂亮的姑娘誰特么忍心動手!”
“幸好老子搶到了給她做手術的機會!有朝一日我竟然有幸給咱們醫學研究院的繼承人做手術,哪怕只是打個下手,這波不虧!”
“早知道我就該主動接下來的……”
“拉倒吧,江院長最開始讓你們幫忙的時候,一個個都說不至于、沒必要,結果現在全都搶著想來!我跟你們說,晚了!”
時傾瀾被直接推進了手術室里面。
薄煜城始終跟隨在側,直到女孩的身影沒入門后,那扇手術室的門被醫生關上。
“薄爺。”江博寧眸色微沉地看向他。
薄煜城隨即箭步上前,他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腕,“江院長,瀾瀾就拜托給你了。”
“薄爺盡管放心,瀾丫頭的手術由我親自主刀,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我保證,還給你一個安然無恙的未婚妻,也給我們醫學研究院還回來一個安然無恙的繼承人!”
“好。”薄煜城微微頷首,沉聲應道。
江博寧隨即便走進術前消毒室,手術室的燈,也很快便在門頂上亮了起來……
時氏財閥的人也已經抵達醫學研究院。
時卿玨箭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抬眸看到亮著“手術中”的燈,眸色微深地看向薄煜城。
“瀾兒情況怎么樣?”他眉目間滿是焦灼。
時傅也向他投去殷切的眸光,那雙滄桑的眼睛里泛著淡淡的淚花,老人似乎一夜間,變得蒼老許多,“瀾丫頭怎么樣,啊?”
“瀾瀾剛被送進手術室。”薄煜城側眸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她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出來……一定。”
時傅眼含淚水連連點頭,“但愿如此。”
他已經上了年紀,好不容易才盼著將寶貝孫女尋回,沒想到竟又遭遇這件事情,讓他心慌得手都在劇烈地顫抖著。
“爸,您先坐。”時鴻煊攙扶著他。
時傅顫顫巍巍地坐了下來,時鴻煊和江云歆陪伴在側,雖表面冷靜哄著老人,實則心底亦是心急如焚得要命,緊張而又擔憂。
時卿安不斷地在走廊上來回踱著步。
他得知妹妹出事的消息后,直接從片場里炸組跑了回來,下飛機后開機就是無數未接來電,直到現在手機還是響個不停……
他極不耐煩地接起電話走到旁邊,“我警告你別再給我打電話!那部戲我不拍了!不管劇組方要多少違約金都由我個人承擔!”
“還有,最近的所有通告全都給我推了,在我主動聯系你之前都別來煩我。”
阿宇聽到這番話急得團團轉,“不是,安哥咱有事好好商量嘛!是劇組誰招惹你了還是對片酬不滿意?這些我都可以再去談,但是您不能說炸組就炸組,這……”
“老子妹妹出事了在醫院!這個炸組的理由夠不夠?”時卿安沉著嗓音低喝道。
聞言,阿宇有些蒙圈地眨了眨眼睛。
他幾乎立刻就慫了,“得,我懂了,我錯了,我這就去幫您把所有的通告都推了。”千書吧 安哥的寶貝妹妹出了事在醫院,那真是誰都惹不起,炸組炸得還真是理所當然,也勸不動,看來他只能想辦法去善后了。
時卿安隨即掛斷電話,然后關了機。
時卿玨將雙手滑入西裝褲口袋里,他眸色微深地望著手術室,“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聞言,薄煜城的眸色黯了一瞬。
他緊抿著唇瓣,喉結輕滾,“祁夜煊派人從我背后襲擊,瀾瀾她……幫我擋了。”
時卿玨闔上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握了個空拳抵在眉尾處,額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薄煜城!你可真是好樣的!”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蕭千澈倏然出聲,他冷靜地分析道,“祁夜煊向來跟瀾瀾之間有些仇怨,也許早就設計好了這一切,猜到瀾瀾會替薄爺擋刀,未必是沖著薄爺來的。”
“祁夜煊……”時卿玨咬牙切齒地道。
他記得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之前傾月演唱會的爆炸案,似乎也與他有關。
時卿玨的眸色驟然冷凜,“又是他!”
江梟周身也散發著些許涼意,“我已經命人在查,他膽敢三番五次地傷害瀾兒,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放過他!”
薄煜城也緊緊地攥起了雙拳。
他眸底浮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之色,他的氣息有幾分陰冷,像是透著來自地獄的涼風一般,“我薄煜城……這次一定要他的命!”
與此同時,赤夜盟的總部大廈。
這里的氛圍幽暗陰沉,遠不似凈世閣那般明媚,印著詭譎圖案的花窗透著絲絲涼意,暗紅色的地毯亦如盛放的曼珠沙華。
“薄煜城的人,已經把你的人殺了。”
蘇子妗慵懶嫵媚地躺在沙發上,她修長白皙的指間夾著一顆葡萄,緩緩地遞進嘴里。
她紅唇輕揚,“他們這次不會放過你。”
聞言,祁夜煊的眉梢輕輕地挑了下,他低眸漫不經心地看著手里的紅酒,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杯壁,“不會放過,那又怎樣?”
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自己的生死。
向來行事乖張,張狂肆意,否則便也不會光明正大地在刺殺者手臂上留下赤夜盟圖標,親手為薄煜城送上了證據!
蘇子妗抬眸望向他,“祁夜煊,我越來越看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曾經,她以為祁夜煊想要時傾瀾的命。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跟他合作,他殺了時傾瀾以報血海深仇,而她則順勢搶回她的阿城!
可是祁夜煊的這些所作所為……
說是沖著要時傾瀾的命去的,可下手終究不夠狠,永遠都給她留下活著的機會。
“是嗎?”祁夜煊的眼皮輕掀了下。
他低眸輕輕地抿了口紅酒,緋唇輕輕地勾了下,“我只不過是覺得,小時兒這個女人還挺有趣的,想逗她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