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城緋唇不禁輕勾了下。
他回眸望向那扇緊閉著的門,無奈地搖了下頭,“她肯定待不住,一會兒就要出來。”
“也是。”時卿玨輕輕舔了下后槽牙。
薄煜城看到他這副模樣,便猜他絕不是問問妹妹的情況這么簡單,他神色自若地打量著他,眉尾輕輕一挑,“大舅子有事?”
“嗯。”時卿玨沉著嗓音應了一聲。
他眸光微深地望了眼房門,隨即示意薄煜城向旁邊走了幾步,讓出一些距離后,他才啟唇問道,“打算什么時候跟瀾兒求婚?”
聞言,薄煜城輕輕摩挲了下指腹。
他墨瞳深邃,讓人捉摸不透其中情緒,大抵是非常認真地思量半晌,“最近。”
“我已經等不到回國了。”他抬起眼眸。
這個寒假,發生的變數實在太多,一場傾月演唱會的爆炸便差點逼得他發瘋,再加之凈世閣和S洲的事,他更是幾近嘗到生離死別的滋味,這讓他的心中已經有些難耐。
薄煜城凝眸望著時卿玨,“就最近,我要在A國跟瀾瀾求婚,回國后就領證。”
聞言,時卿玨的雙眉輕輕地凝了下。
倒也并非是不情愿,只是聽到妹妹突然要嫁人,他的心里始終感覺有些酸澀。
這種感覺跟當初薄煜城提親還不一樣……
定下來了,只是將妹妹許給他;可領證之后,妹妹從此就真的變成了薄家人。
“有什么打算?”時卿玨沉著嗓音問道。
薄煜城微微仰起下頜,他的目光向遠處眺望著,越過別墅里的這條長廊,瞇起眼睛向走廊盡頭的那扇窗望去,看向那片天空。
深邃的墨瞳里繾綣著無盡的神情,但眉宇間卻盡是真摯與認真,“總之,我一定會給瀾兒一個最浪漫、最盛大的求婚儀式。”
“必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銘記的一場求婚,讓她心甘情愿地戴上我們的戒指。”
時卿玨側首,望著薄煜城的側臉。
他的下頜線條精致而又完美,此刻不僅僅是眉宇,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光芒。
這種耀眼的光,大抵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愛意,那種鏤刻在心尖上永恒不滅的愛意,才使得他看起來竟讓人覺得幾分感動。
“嗯。”時卿玨輕抿了下唇,“籌備期間,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就隨時跟我們說。”
聞言,薄煜城側眸望向大舅子。
他唇角一挑,“那倒的確不少。”
畢竟籌備如此盛大的儀式,絕對是個大陣仗,從場面到細節都有許多需要斟酌的地方,絕非他一個人所能完成得了的。
在這方面,時氏財閥倒也是在所不辭。
時傾瀾最近在別墅里養花遛鳥。
薄煜城和時家人不允許她出門亂跑,她便只能偶爾逛逛花園,呼吸新鮮空氣。
寒假已經結束,冬季冰雪消融,已是春暖花開之季,花園里散著馥郁的芬芳,艷麗的花朵也陸續綻放了出來,景色一片絢爛……
帝都大學開學已有將近一周,時家卻學校那邊打過電話為她請了假,嚴華得知時傾瀾受傷也很是擔心,當即批假勒令她好好休息,直到身體完康復再隨時回學校。
“小瀾兒,吃晚飯了。”時卿安喊道。
他這段時間翹了所有的通告樂得自在,每天以照顧妹妹為由,理所當然地逃了班,甚至已經快忘記自己還是個頂流明星。
時傾瀾摘了一朵玫瑰,轉眸應道,“好。”
她隨即拿著玫瑰花回到屋里,隨手將玫瑰插到客廳的花瓶里,吃過晚飯后就回了房間,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準備睡覺。
薄煜城回到臥室后便聞到淡淡的馨香。
是女孩慣用的櫻花香沐浴露的味道,他抬眸望向氤氳著霧氣的浴室,箭步流星地走進臥室里,便見時傾瀾裹著浴袍躺在床上。
“怎么不等我回來幫洗?”他眉梢輕蹙。
時傾瀾彎唇,“沒事啦,我的刀口已經可以見水了,可以自己動手為什么要等?”
讓別人幫自己洗澡還怪難為情的呢。
薄煜城有些不放心地撥開浴袍,見刀口的確沒什么事,懸著的心才緩緩地放了下來,但浴袍內的視覺沖擊還是讓他身體一僵。
時傾瀾立刻將浴袍嚴嚴實實地斂起。
她耳尖泛著淡淡的紅色,“睡覺啦。”
“我去洗個澡。”薄煜城嗓音微沉,驀地站起身來,倉皇而逃般的走進了浴室。
隨即便傳來嘩嘩的水聲,但卻沒有什么霧氣氤氳,男人洗的顯然是一場涼水澡……
在精細的腰際圍了一條浴巾,薄煜城赤著腳從浴室走出,直接掀開被子上了床,手臂輕攬,但卻沒有直接將女孩攬進懷里,以免自己身體上的冷氣渡給了她。
“阿城。”時傾瀾撫上男人的大掌。
她的手指有些許不安分,輕輕地勾著他的手指,撒嬌似的扯著,“我想出門了嘛。”
每天只能逛花園也實在是有些無聊透頂。
薄煜城側眸望向女孩,“想出門?”
時傾瀾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她抬眸殷切地望著男人,那雙水靈的眼睛眨啊眨的,“我保證不會自己亂跑,可以派人跟著我的。”
只要能讓她出門不管去哪里都行!
她紅唇也輕輕嘟起,又撒嬌似的扯了扯男人的手指,嗓音難得嬌媚,“好不好嘛?”
“好。”薄煜城當即便答應了她。
時傾瀾的眼眸瞬間亮起,像是碎滿了星星般望著他,“真的?我真的可以出門了?”
見她這副模樣,薄煜城不禁低笑出聲。
這段時間是真的將她悶壞了,他抬手輕輕揉著女孩的頭發,“真的,我陪一起。”
“好啊。”時傾瀾的唇瓣輕輕彎了起來。
她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一歪腦袋枕著他的肩膀,“那我們要去哪里玩呀?”
“明天就知道了。”薄煜城溫柔地輕輕勾了下她的小鼻子,“現在乖乖睡覺,嗯?”
時傾瀾隨即乖巧地滑進了被窩里面。
她終于可以肆意地側臥著,于是便翻了個身摟住男人的腰,“那我明天穿什么啊?春天到了都沒有買新的衣服,穿著冬衣出去玩豈不是很不方便?要不我們先去逛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