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不禁被眼前的東方男人所驚艷。
薄煜城講著一口流利的A語,發音標準且聲線性感,讓婦產科女醫生花癡片刻……
可這落在薄煜城的眼里卻是猶豫。
他雙眉緊緊地蹙起,聲線有些發緊地重復問道,“醫生,我妻子到底怎么樣了?”
“啊。”女醫生終于回過神來。
她眸光微閃了下調整心態,不斷提醒著自己,這是有婦之夫有婦之夫有婦之夫。
醫生將診療單遞了過去,“孕婦的情況目前還好,孩子保住了,不過胎相稍有不穩,保險起見最好再在醫院里觀察幾天。”
聞言,薄煜城的雙眉逐漸舒緩開。
他懸著的心緩緩落下,“會對她的身體有什么影響嗎?接下來需要注意什么?”
“倒是不會有什么影響,寶寶挺頑強,而且你太太醫術不錯,來醫院的路上給自己做了針灸,所以先生不必太過擔心。”
女醫生輕輕地笑了下,“注意事項的話,我讓我的助理整理好后告知你。”
“好,謝謝醫生。”薄煜城微微頷首。
其他守在急診室外的戰隊成員,得知時傾瀾和腹中胎兒沒事后也放心下來。
薄煜城立刻箭步流星地向病房沖去。
時傾瀾躺在病床上,白皙的臉蛋仍舊沒有恢復血色,隱約有幾分憔悴之感,但那雙清澈明媚的眼眸里卻仿佛閃著星光。
她并未昏迷,一直都是醒著的。
“瀾瀾。”薄煜城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他坐在妻子的病床旁,時傾瀾甚至都能感覺到他掌心里的汗,“這么多冷汗?”
薄煜城來的路上冷汗都快浸透衣服了。
他不由得將時傾瀾的手握得更緊,“是不是小傻瓜?明知道自己肚子里還揣著一個,還跟簡氏家族的那些人去動手。”
聞言,時傾瀾的唇瓣輕輕彎了下。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那種情況也沒辦法嘛,況且我知道寶寶會沒事的。”
“傻瓜。”薄煜城只是嗓音低啞地道。
他有時候真怕極了她這種自信,正是因為自信,所以才總做出些令他心驚膽戰的事。
時傾瀾白嫩的臉頰微鼓,“好了啦,別擔心,我跟寶寶不是還好好的嘛?”
她動手的時候就想清楚了一切后果。
畢竟還有醫術在身,不管怎樣她都會想辦法保住寶寶,雖然腹痛的時候……
她的心還是慌了,緊張得要命。
“以后不準再做這種傻事。”薄煜城緊緊地蹙著眉,“再有下次,你就乖乖在車上坐著,打電話給我或聞漠來幫你。”
可轉念一想他的眉頭又擰了下。
“不,沒有下次。”薄煜城嗓音微沉。
他以后就直接把聞漠派到她身邊寸步不離地跟著,遇到危險第一時間就能出手。
時傾瀾乖乖地輕點了下頭,“嗯嗯,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這時,BF戰隊其他成員也趕到病房。
景初那張俊俏稚嫩的小臉挎著,欲哭無淚地看著她,“瀾姐,你快嚇死我了!”
他可真是除薄煜城外最提心吊膽的人。
畢竟,薄煜城之前交代過他,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時傾瀾,而且他是在場唯一一個知道她懷孕的人,也清楚腹中小祖宗的尊貴……
可他當時就是什么忙都沒幫上。
“我沒事。”時傾瀾輕輕地笑了下,“就是耽誤了你們沒有去場地里訓練。”
“那不重要。”寧缺無所謂地撇嘴。
他們都是世冠賽場上的老油條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這個安排本來也是特意為了時傾瀾,怕她上鏡不太自在而已……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沒有這種顧慮。
畢竟這位可是國際歌壇天后,什么樣的鏡頭沒面對過,什么樣的舞臺沒有上過,世冠的賽場對她來說恐怕游刃有余。
瓜瓜輕輕撅了下嘴,“主要是,剛剛醫生說最好還是讓瀾姐住院兩天觀察情況……”
可世冠總決賽就是明天了。
倒不是他不關心時傾瀾只想著比賽,關心也是關心的,可也不知道比賽該怎么辦。
雖然冠軍獎杯對BF戰隊來說不少。
可每場總決賽,都是他們準備了一整年,打滿了前期的小組賽、季后賽,一步一個腳印踏過來的,自然不想輕易放棄。
“還要住院?”時傾瀾眉梢輕蹙。
她覺得自己已經沒事了,雖然身體還稍微有些虛弱,但睡一覺明早肯定就好了。
薄煜城嗓音微沉地應了聲,“嗯,保險起見再住院觀察一下,如果你不喜歡這里的話,我們就轉到醫學研究院去。”
時傾瀾眉眼間添了幾許為難。
她知道,休息一下肯定是對她跟寶寶更有利的,可總決賽時間沒辦法更改……
“瀾兒寶貝喲!”
這時,一道焦急的嗓音倏然響起。
江云歆和時鴻煊得知時傾瀾出事的消息,便也驚慌失措地趕到醫院,打聽到她所在的病房之后,便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
時傾瀾隨即抬起眼眸,“爸媽。”
江云歆直接撲到了時傾瀾的床邊,一只手握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撫著她的小腹。
“情況怎么樣,啊?身體有沒有事?”
她精致的眼眸里閃爍著焦急,也隨本能下意識地先關心著時傾瀾的情況。
什么外孫、外孫女的根本不重要。
只要寶貝閨女沒事就謝天謝地,孩子如果實在沒保住,以后再懷也是可以的。
薄煜城隨即起身道,“岳母岳母,醫生說瀾瀾的身體沒事,腹中的孩子也沒什么事,不過建議再住院觀察兩天。”
聞言,江云歆放心地點了點頭。
時鴻煊的面色也稍許緩和,他平時威嚴肅穆、西裝革履,即便上了年紀也顏值猶在,氣質和精神都看起來極好……
可此時卻顯得狼狽和蒼老了許多。
得知寶貝閨女出事,他們直接箭步流星地趕過來,就穿著最簡單的家居服,頭發也被風吹得有些凌亂,那種發自肺腑的憂慮,使他在面色上顯得驟然滄桑。
“那就好……那就好。”時鴻煊低喃。
他緩緩地坐到了病房里的沙發上,抬手輕輕揉摁著趕路被風吹疼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