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客廳內。
蘇南臉色難看,盯著這個拐走自家妹妹的狗男人,看他哪里都不順眼。
但是吧。
一想到自家妹妹都已經放飛自我到腳踏六條船了。
似乎……
這他媽比比還是霍景辭比較虧啊。
這頭上綠帽都能跑馬了好不好。
“訂婚宴的日期,霍先生覺得訂在什么時候比較合適?”蘇父僵硬微笑著,這一句“霍先生”被他咬的極重。
男人明顯也是聽出來了蘇父話里若有若無的警告之意,他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不知道為什么。
自從小姑娘回來。
他心底總是隱隱有些不安。
而這患得患失的不安來自哪里,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男人指尖一點點攥緊,聲線清冷如碎玉,他在蘇家父子的注視下,淡淡吐出了一句與他作風截然不同的話。
“越快越好。”
蘇父略微擰眉,冷下臉盯著他看,“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越快越好?
他家女兒就這么恨嫁嗎?
哪個婚禮在女孩眼里不是浪漫且充滿對未來憧憬和幻想的呢?
他這句越快越好,總給人一種敷衍了事的感覺。
蘇北也不樂意地嚷嚷道:“喂,霍景辭你什么意思?娶我家妹妹至少拿出點誠意來吧。”
“幾天時間帶走了我們蘇家掌上明珠,現在辦個訂婚宴你也要敷衍了事?”
他越說越是憤憤不平。
然而這個時候的霍景辭態度確實前所未有的強硬,男人微微有些冷淡的垂下眼,他唇角彎了彎,語氣輕緩:
“霍家旗下的所有產業,拱手相讓怎么樣?”
男人聲線清冷這個時候意外聽上去有些繾綣溫柔,“妹妹無價,但娶走蘇家寵了這么久的小公主,總要付出點代價的。”
蘇父原本難看的神色僵住,他驚魂不定打量著霍景辭,指尖顫了顫,只覺得這個男人怕是瘋了。
霍家產業?
全部拱手相讓?
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對于霍景辭的人品,蘇父還是信得過的。
其實在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本自己應該放心把女兒交給他才是。
但不知道為什么,蘇父總覺得這個男人太過于危險。
都說愛一個人的時候,是克制,是隱忍。
霍景辭卻不是。
或者說其他幾個病嬌也不是這樣。
蘇父從商場上怎么說也是呼風喚雨,見識過無數形形色色的大人物。
他看的通透,這個幾個男人性格都太過偏激。
方式比普通人要劍走偏鋒,甚至說句簡單的,他們就是戀愛腦,沒有任何牽掛,在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結局注定了只能是至死方休。
在訂下時間以后,蘇父有意支開霍景辭和兩個小兒子,于是笑著指著樓上,說道:
“說起來你們兄妹幾個也好久沒見了吧?”
蘇父笑瞇瞇道:“還有景辭,你應該沒見過囡囡房間吧?”
男人淡淡挑眉,聽到是小姑娘的房間,他那雙平靜的眸光難得泛起漣漪。
蘇父見縫插針地補充,“我讓那兩個臭小子帶你上樓上去逛逛……”
突然被call的蘇北蘇南兩個:“……”
少年癟了癟嘴,對著霍景辭沒有任何好態度。
在得知自家妹妹馬上就要成別人家的時候,他原本對霍景辭敬畏害怕的心情也頃刻之間被沖淡了不少。
等兩個小兒子走后,蘇母從樓上款款鍍步下來,一雙含笑地狐眸落到蘇父身上,微微挑了挑眉。
“你支開他們作甚?”
蘇父無奈笑道,“不然呢?”
他語氣略微僵硬了一下,忍不住詢問道:“喬喬真的下定決心要嫁給他了?要我說,這個霍景辭絕非良人。”
“還有其他幾個人。”
“性格要我說,偏激到嚇人。”
蘇父惆悵嘆著氣,簡直為了女兒操碎了心。
蘇母遞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們性格是有些不太好……”
“不過。”女人慢悠悠笑起來,狐貍眼上挑:“我能保證,他們傷害誰都不會傷害囡囡。”
這些人,就是帝都的人全死光了,他們恐怕也不在意。
蘇母笑吟吟做了個總結,“三觀不正,但全偏向喬喬,這就足夠了。”
管他們是不是危險,是不是三觀不正呢。
聽到蘇母這么一講解,蘇父摸了摸鼻尖,總覺得自己在自家老婆面前簡直就是無處遁形。
蘇喬打了個哈欠,此時正懶洋洋埋在枕頭上睡覺。
她發現,這天道還真是不容自己啊。
再這么睡下去,就連蘇喬都要懷疑隨著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自己會不會徹底醒不過來。
想是這樣想,但少女這個時候還是不想動。
她瞇了瞇狐貍眼,腦海中猝不及防冒出一個人。
那個古怪的鄰居。
仿佛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睡覺。
蘇喬若有所思眨了眨眼,唇瓣微微翹起,忽地開口:“系統,你說,他會不會就外來者?”
系統:……
它選擇裝死。
蘇喬也不指望對方能回答自己,而是笑盈盈托著腮,開始陷入沉思。
外來者啊……
難怪天道不容呢。
只是……
他是誰呢?
小姑娘正出神想著,身后傳來的腳步聲讓她條件反射的往后挪了一下,歪頭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小先生?你怎么來了?”蘇喬多情地狐貍眼緩緩眨了眨,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母上大人就這么輕而易舉放這個狗男人上來了?
男人注視著她,一向淡漠地眼底帶了幾分溫柔在里面。
霍景辭微微抬起蘇喬下顎,低頭湊近了她,男人那張精致蒼白地面龐放大,漆黑宛如濃墨的眸子,是她前所未見的溫柔。
“妹妹,訂婚以后,霍家全部產業都給蘇家好么?”他聲線低沉,輕笑開口。
蘇喬:“……”
少女唇角扯了扯,“全給蘇家?”
“那……”她若有所思打量著他,壞心眼地緩緩笑起來,“那你豈不是沒錢了?”
霍景辭唇角微微勾了勾,饒有興致逗她,“是啊,哥哥沒錢了。”
他湊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僅隔著一指,呼吸輕輕繾綣交織,像是情人之間曖昧的低語:
“妹妹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