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說的沒錯。
他確實是害怕。
少女微微拖長調子,眼尾輕輕一挑,端的是風情萬種,她嬉笑一聲,“好的呀”
但是,睡不睡可不是自己能干預的。
蘇喬快穿的這么多世界,各種死法都經歷過,不過那時候秉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死的那叫一個干凈利落。
可現在不行啊!!
她要折磨一下這兩個小病嬌的精神。
最好虐的死去活來心如死灰。
蘇喬心底默念了一遍:對不起,打擾了。
如果時間能重來,她一定補償他們!!
嗚嗚嗚,她發誓!
在說完以后,小姑娘翻了個身想繼續睡來著,結果再次被紀淮九強行給弄醒了。
她有些抓狂的瞇起狐貍眼,尾音一勾一翹,似笑非笑反問:“哥哥想做什么?”
到底能不能讓人睡一覺了?
“起來。”紀淮九捏了捏她臉蛋,“我帶你去鎮上玩玩。”
似曾相識的親昵動作,像是曾經那個繾綣多情的少年微微俯身捏著她小臉,笑吟吟喚她卿妹妹的時候。
“不想去”少女懶懶打著哈欠不為所動。
紀淮九又幽幽添了句,“給你買衣服。”
蘇喬瞬間有動力了,她掀起纖長的睫羽,腦袋微歪眨了眨:“好啊”
唯有包包和衣服不可辜負。
至于愛和美食什么的,還是算了。
她想了想,推了紀淮九一把,“你先出去一下哦,我換衣服。”
少女在他面前故意打了個轉,火紅色長裙繡著栩栩如生的蓮花,層層疊開漂亮極了。
可惜是婚服。
紀淮九被她那故意的舉動給氣笑了。
不得不說,這小姑娘的性格現在是越發放飛自我了。
當著他們的面和霍景辭結婚,現在被帶走了非但不知道收斂,還擺出一副小祖宗的模樣。
這樣就算了。穿著婚服還敢故意轉給他看。
簡直就是……欠收拾。
蘇喬揮了揮手讓他出去,順帶眼尾挑了下,歪頭笑起來,端的是百媚千嬌,“哥哥難道還想看我換衣服不成?”
紀淮九:“……”
——誰稀罕看你換衣服。
蘇喬詭異讀懂了他的意思。
不過她也不惱,甚至似笑非笑看著對方泛紅的耳尖。
這小皇帝純情的很。
她一早可就知道。
少女纖細的指尖微微勾了下發尾,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腳步有些似笑非笑的彎了下唇角。
換好衣服以后,已經有半小時了。
少女一身火紅色長裙,前短后長,微卷的黑發扎成馬尾,一雙瀲滟多情的狐貍眼,此時倒多了幾許靚麗清純的感覺。
紀淮九站在門外微微恍了下神。
少年掀起眼瞼,音色清潤慵懶,“你們女孩子換衣服需要這么久?”
蘇喬打了個轉,狐貍眼微微睜大,有些不可置信,“久嗎?”
“這才半小時。”
“你說的是人話嗎?”
以她以前墨跡的速度,起碼一兩個小時才能收拾好。
要不是這里設施簡陋,半小時根本不夠她化個妝的速度。
蘇喬看著這張未施粉黛的小臉幽幽嘆了口氣。
還真是……
白的不像話。
要說這兩個小病嬌沒看出來點什么那絕對不可能。
只不過還沒有查出來其他癥狀,自欺欺人而已。
蘇喬將手里的包扔到紀淮九懷里,懶懶挑了挑眉,“哥哥要帶我去哪里玩?”
紀淮九看了眼手里的包,默不作聲的拿著,然后轉身就打了通電話詢問自家下屬。
“這個破地方有什么娛樂場所沒有?”他懶懶問。
接到電話的許九沉默了會兒:“……”
“蘇小姐么?”能讓他家英明神武的主子問出這種崩人設的話來恐怕只有那位蘇小姐了。
以前許九那肯定是不滿的。
但他好歹也是見識過那個女人一笑就勾了全部男人七魂六魄的模樣。
活脫脫的紅顏禍水。
別說他們家主子。
蘇喬的存在讓他已經相信了原來所謂的:沖冠一怒為紅顏都是存在的。
“大概……以蘇小姐的性子,可能更愛酒吧?”許九試著提建議。
結果被紀淮九無情的笑吟吟打斷,“你如果不想死可以繼續保持這個想法。”
許九打了個寒顫。
對不起。
打擾了。
忘了他們主子的喜歡吃醋了。
“那就買衣服唄,女孩子不都喜歡買買買嗎?”
“買衣服再不行就去吃東西,實在不行看電影。”許九想破腦袋最后也只能憋出這些話來。
紀淮九聽完以后將電話掐滅,朝著正在盯著他的蘇喬,微微垂了下眼,輕笑道,“去買衣服?”
蘇喬眼睛亮了亮:“好啊”
“我需不需要補個妝?”少女微微指了指自己,歪頭語氣略顯無辜,“臉色白的跟鬼一樣,嚇到別人怎么辦?”
紀淮九看向蘇喬略顯蒼白的小臉,心底微微緊了緊,面上卻是風輕云淡,沒有任何波瀾,“不用。”
她從來就不適合濃妝艷抹。
現如今臉色蒼白倒也沒她說的這么嚇人,甚至比起平時的明艷嫵媚,多了幾許弱柳扶風。
嗯……
像極了瓷娃娃。
進了車子后,蘇喬詭異發現這紀淮九簡直把自己真當成了瓷娃娃照顧。
唯恐磕著碰著。
蘇喬:“……”
系統:你這還沒嚴重到吐血的地步,他這樣不行啊,到時候你真死了他不得瘋了?
蘇喬磨了磨牙:“你給我閉嘴。”
系統越說她就越心虛。
是了。
她這頂多臉色難看了點,后續真要把人折磨瘋了的地步哦。
蘇喬動了動被按住的胳膊,跟他解釋了句,“哥哥……”
“你要不先松手?”
她是真的沒事。
相反,這紀淮九態度明顯更讓她有些慌。
紀淮九漂亮的鳳眸一眼不眨注視著她,“你不是要睡覺么?”
他伸出手貼著小姑娘額頭,低聲道,“你這燒退的快,來的也是來勢洶洶。”
連醫術最高的蘇珩都查不出來病情。
看著似乎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
但紀淮九一向直覺敏銳。
蘇喬的態度,以及這古怪的病情,總讓他覺得不對勁。
“你睡著之前,我找了鎮上許多醫生。”紀淮九盯著她,笑了聲,“可他們都說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