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云簫一而再的誠懇請求,獨孤夜雪只能無奈答應。
獨孤夜雪從承乾殿中退出來,乘著軟轎返回云府,在回去的路上,他的思緒,漸漸冷靜下來。
云簫是他親自教養長大的,云簫是什么個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就算云簫已經嫁入皇宮三載有余,他們師徒之間,也未曾斷過聯系,所以現在,他很肯定,剛才云簫對他撒了謊。
云簫絕對不會是一個善妒的女人,她最擅長的事情,便是處理人際關系,因此,絕對不可能存在她與封羽處不來一說,可是,通過剛才云簫與夏天睿之間的對話,獨孤夜雪又十分清醒地意識到,封羽驟然喪子雖然不是帝后動的手,可帝后還是難逃干系,畢竟……帝后的的確確離間了宣王與封羽,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夏天睿設局離間了宣王與封羽,云簫只是為了維護夫君顏面而自己攬下所有的罪責。
思及此,獨孤夜雪不禁連連嘆氣。
想不到,帝王家也會如尋常百姓家一般,為了妯娌之間的事情而煩惱。
回到云府時,夜已經很深很深了。
云府的大堂前一直亮著燈,云寒山獨自坐在大堂中等待獨孤夜雪歸來。
獨孤夜雪見到云寒山,心頭涌起一陣暖意,他微微一笑:
“云兄還未休息?”
云寒山蹙眉道:“睡不著……今夜帝都城中,許多人都睡不著,也不差我這一個。云簫那孩子,怕是惹上麻煩事了……”
獨孤夜雪聞言,微微挑眉:“看來,你對云簫在宮中的一舉一動,還是很清楚的……
他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接著說道,
“其實,你并不是像夫人說的那般對云簫不管不顧!”
云寒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
“她娘若是為了云簫怨我怪我,便隨她去吧,我原本就虧欠云簫頗多,偏偏云簫又是個懂事的孩子,當年,我一意孤行,為她做主了婚事,她明明曉得這一切都是為了云家而嫁,她還是毅然把自己的幸福拋開,對我沒有一句怨言,這些年,我心里越發愧疚!她娘多嘮叨我幾句,我心里反而能好受些許……”
說起這些事情,二人一陣默然。
良久之后,獨孤夜雪方道:
“云兄,人總是要向前看的,皇上待云簫甚好,那都是你我親眼所見的事情,所以,云簫與皇上的姻緣,也算是良緣,你無需心中太過歉疚,只是……我看云簫對皇上,倒是有幾分你當年的影子,你可知……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并不是云簫一個人在給我惹麻煩,如果沒有皇上在背后授意,云簫絕對不敢這么做!”
云寒山聞言愕然。
下一刻,他便下意識地朝四周望了望,只見此刻這大堂室內,只有他們二人,才放下心來,他壓低聲音說道:
“夫人之前進宮后,回來告訴我,宮里的風向并不是變了,皇上并沒有因為宣王妃有喜而轉變對她的態度,起初,我還說她是婦人多疑,可現在照先生這話的意思,倒不是她多疑了!”
說到此處,云寒山不禁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