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衍派出的人快馬回了京城,進刑部和大理寺報案后,頓時驚了兩個衙門。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聽聞后自然不敢耽擱,連忙派出了人手,刑部派出的是刑部侍郎并幾個查案好手,大理寺派出了大理寺少卿和幾個要職人員,共同帶了衙門里的人馬,立即出京快馬趕去大昭寺山腳下。
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則匆匆忙忙進了宮。
皇帝從昨日起,心情便一直很好,一直持續到安華錦為了顧輕衍當街收拾警告了楚思妍,好心情讓他一度達到了頂峰。
可是,接下來在他見到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后,達到頂峰的好心情一瞬間跌到了谷底。
他勃然震怒,“砰”地摔了奏折,“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行兇謀害南陽王府小郡主,真是膽大包天!”
京城百里的大昭寺,也算是天子腳下了。
“陛下息怒,已立即派人去查了。”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只覺得頭大的很,京城已有三年沒出大案子了,三年前大皇子私造兵器案是這三年來最近的一樁大案,沒想到三年后,不出則已,如今一出,又是驚天大案。
皇帝似乎也想起了三年前大皇子的私造兵器案,面色更加難看,“查,給朕往死了查!查不出來,刑部和大理寺的所有人都卷包袱滾蛋!朕養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大皇子私造兵器案三年前一直懸而未果至今,就是沒查出跟著大皇子一連串的人。案子沒能繼續查出東西,才圈禁了大皇子。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頓時趴在了地上,陛下將舊賬加到了新賬上,他們也沒法子,他們真是用盡力氣了,的確真再查不出來大皇子的同謀,不止如此,作案的相關人員一個也沒抓住,當時案發后,都被人果斷地掐斷了,蛛絲馬跡都讓他們摸不著,而這三年來他們每個月都去找大皇子問話,大皇子一言不發,話語絲都不露,抱有死志,也就是說無論陛下要殺要剮,他都認了,就是不開口,十分維護自己的同黨。
大皇子是守口如瓶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可是苦的是他們,被陛下罵了不知多少回了。
“滾下去吧,此案查不出來,你們兩個以后都不必來見朕了。”皇帝發了一通火后趕人。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連忙爬起來,扶了扶不太穩的官帽,冒著汗出了南書房。
此案必須查出來,若是再查不出來,他們真得摘了官帽卷鋪蓋滾出京城了。
二人前腳出了皇宮,后腳京城便傳揚開了此事。
今日出了兩樁大事兒,還都是關于南陽王府小郡主的。一時間,關于安華錦的討論甚囂塵上。有聰明的人覺得這時候有人謀害安華錦膽子實在太大了,其心太惡了,這不是拖著善親王府下水嗎?有不聰明的人猜測著,是不是真是善親王府動的手?善親王先后在安華錦手里孫子孫女被欺負,善親王終于坐不住了,起了殺意。
楚宸聽聞后,第一時間坐不住了,從馬廄里牽出了馬,就要離京去大昭寺。
善親王聞風將他攔下,“不準去!”
楚宸皺眉,急不可耐,“爺爺,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兒。大白天的,誰敢對小安兒下毒,且手段這么狠辣。”
“那你也不準去,有顧輕衍在呢,刑部和大理寺已經去人了。跟咱們府沒關系,你別往跟前湊。”善親王親自動手拽住楚宸馬韁繩。
楚宸著急,“爺爺,這個時候,我才要湊上去。世上愚昧的人太多,我要跟著查出真相。免得我們善親王府被其心可惡的人趁機冤枉。若是讓我知道背后的人是誰,我也饒不了他。”
善親王還是不同意,“你即便要去,也不能這般急哄哄地去,再等等看看情況。”
“早去晚去都一樣,小安兒信我就行。”楚宸心中打定主意,卻迂回勸說,“爺爺,您若是不放心,我先進宮去找陛下請旨,陛下若是準奏,我就去,不準,我就回來待著。”
善親王聞言面色松動了幾分。
“爺爺,我現在前去,還能追上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一起過去,若是再晚,這事兒可就插不上手了。一旦插不上手,內里有什么貓膩,咱們都不會知道。”楚宸趁著善親王面色松動,抽出了馬韁繩。
“也罷,你先進宮,陛下同意,你再去。”善親王被這句話打動,這么大的案子,有人謀害安華錦,可能會是一個什么信號,既然牽扯了今日楚思妍的事件在前,善親王府總歸脫不開被人猜測,不如就去插手洗清嫌疑。
楚宸見善親王答應,立即打馬出了善親王府。
他料定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沒那么快,琢磨著還是進了皇宮走了一趟。
皇帝余怒未消,聽聞楚宸求見,擺手,“讓他進來。”
楚宸進了南書房,跪地見禮后,請旨出宮去案發地,跟著刑部和大理寺一起查案,不等皇帝問,便說了請旨的緣由。
皇帝沉思片刻,點頭,答應了。
楚宸立即出了皇宮,打馬出了城,追著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前往大昭寺山腳下。
皇帝冷靜下來,也在猜想著什么人要殺安華錦,若是安華錦在京中出事兒,那么老南陽王百年之后可就真的沒人了,他的一切打算可就都完了。
老南陽王年紀大了,據說近來似乎身體不太好,若是安華錦在京中出事兒,他白發人再送黑發人,唯一的孫女也沒了,可想而知,他急火攻心,怕是會一病不起,本來能撐幾年,怕是經此一事再撐不了多久了。
這是……沖著南陽王府來的,也是沖著他這個皇帝來的。
他不覺得是善親王府動的手,善親王小打小鬧還行,干不出這樣的事兒。況且,楚宸能和安華錦一起跑去八大街喝酒,就算今天出了楚思妍的事兒,也不會是善親王動的手。
皇帝想了一通,不可避免地又想到圈禁了三年的大皇子,氣不打一處來,“張德,備駕,朕去看看那個孽子。”
“是!”張德心里一緊,連忙吩咐了下去。
在吩咐人備駕的同時,立即悄不聲地讓人送消息出京告知顧輕衍。陛下已三年沒見大皇子了,如今氣怒之下去見大皇子,怕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