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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革職思過

  不愧是母子,都跟他說帝心何在?

  皇帝徹底怒了,“少跟朕說這一套,安華錦是故意殺的花似玉對不對?故意殘害皇嗣,朕就治她這個罪。”

  謀害皇嗣是大罪,輕則斬首示眾,重則抄家滅族。

  楚硯心里一冷,冷聲道,“父皇,您可要想清楚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天下悠悠者眾,表妹殺人是不對,但她神志不清殺人,頂多與父皇您的算計各占一半罪。您口口聲聲要押她來治她的罪,怎么就不問問您自己?若沒有您背后所作所為,表妹根本不會出現在冷宮,花似玉根本不會死,她腹中的皇嗣,自然也好好的。您要對她問罪,事情鬧大了,滿朝文武都會瞞不住,自然天下人也都會知道內情。您確定嗎?”

  拿帝王的威儀聲望做籌碼,只為一己私心給花似玉報仇,當真可笑!

  原來帝王的專情,這么值錢!

  皇帝被楚硯說的震怒不已,氣血攻心,伸手指著他,“你、你放肆!”

  楚硯不再言語,怕真把皇帝給氣死了,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

  皇后站在一旁,想著不愧是她的兒子,是她的親生,雖然自小被皇帝帶在身邊教養,到底有著安家的一半血液,沒長歪了,沒覺得皇帝做什么,都是對的。

  她心里寬慰的很。

  “來人,將皇宮送回鳳棲宮,將七皇子革職,送回府中,閉門思過。”皇帝覺得這母子二人了不得了,一心向著安華錦,豈能讓他們兩個留下來壞他的事情?

  他今日非要殺了安華錦不行!不殺了他,難消心頭之氣。還有他的花似玉,就那么被他殺死了,她可真是膽大包天。

  皇帝也算是了解幾分安華錦的性子,雖然說她是神志不清,但皇帝不信,既然她一個多時辰沒與楚硯如何,那神志自然是有清醒的余地,她就是故意的,報復他算計她,故意殺了花似玉。

  這等故意與他堂堂帝王作對的人,他豈能留她?豈不是反了天了。

  皇帝畢竟是皇帝,一聲令下后,外面進來大內侍衛,恭敬地請皇后娘娘回宮,請七皇子回府。

  皇后心里怒的不行,厲聲喝道,“陛下!”

  心里罵的是昏君。

  “母后,這么多年,您統領六宮,盡善盡美,德才兼備,賢良淑德,母儀天下,是天下女子的典范。后宮子嗣,一個未殤,朝野上下,誰不稱贊陛下娶了您這么一位好皇后?”楚硯聲音平靜,淡淡響起,“您自從進宮后,勞累了二十年,也該歇歇了。既然陛下不用你操心,您也累了兩日了,就回鳳棲宮歇著吧。”

  皇后本來發了狠地要與皇帝理論,聞言轉頭看向楚硯。

  楚硯目光平靜,不見喜怒,也不見別的什么情緒,與往常一般無二,神色淡漠,皇后本來擔心安華錦,如今看楚硯這般,反而定下了心,深吸一口氣,“臣妾告退!”

  皇帝冷哼一聲。

  皇后不再看皇帝,轉身出了帝寢殿。

  皇后離開后,楚硯不用人請,平靜地說,“父皇既然卸了兒臣的所有職務,兒臣正好也累了,趁此難得的機會,休息也好。父皇保重身體。”

  皇帝氣的想跳腳,“滾!”

  楚硯也轉身出了帝寢殿。

  皇帝氣的拿起手邊的枕頭,對著門口砸了出去,自然沒砸到楚硯。

  張公公小心翼翼地撿起枕頭,“陛下息怒!您剛剛醒來,太醫已經交代了,切勿動怒,您要保重龍體。”

  皇帝咬牙切齒,“他們一個個的,豈有此理,朕就不信,還奈何不了安華錦。朕這么多年,真是把她慣的,無法無天。”

  張公公垂下頭。

  這時,賀瀾回宮稟告,“陛下,安小郡主并沒有在安家。”

  皇帝怒喝,“傳朕命令,緝拿她!無論在哪里,給朕押來。”

  “是。”

  “張德,傳朕旨意,讓五城兵馬司跟著一起找。”

  張公公一驚,“陛下,不應該這般大張旗鼓吧?”

  皇帝怒道,“別以為她躲起來了,朕就奈何不了她了。你去傳旨,讓五城兵馬司給朕找。”

  “是。”張公公不敢再說,立馬去吩咐了。

  “顧輕衍呢?怎么顧輕衍還沒來?”皇帝下了地,在地上走溜溜,總覺得他這個帝王不受尊重,越想窩來氣,顧輕衍,他竟然也敢,敢對禁衛軍動手,這是不將他放在眼里,好大的膽子。

  張公公吩咐小太監去給五城兵馬司傳旨,回來后,聽到皇帝的話,恭敬地道,“陛下,已派人去顧家召顧大人了,想必稍后就來。”

  皇帝怒道,“顧輕衍就是仗著朕寵信他,還有顧家,顧家就是仗著朕奈何不了他們,才不將朕放在眼里,連禁衛軍都敢打殺,豈有此理,是想造反嗎?”

  張公公縮了縮脖子,“等顧大人來了,陛下仔細地問問他,您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對了,還有王岸知,王岸知死哪里去了?”皇帝這才想起他的幫手來,“快,派人去將王岸知給朕叫來。”

  “是。”

  皇帝醒來,發了好大一通火,趕走了良妃,發怒了皇后強行送回鳳棲宮,又發作了七皇子楚硯卸了職權和職務以及手邊的一切事務,在府中閉門思過。又令禁衛軍去安家老宅押安華錦,沒押到人,又下令五城兵馬司緝拿人。

  一道道命令從皇宮中流出,等著消息的文武百官都漸漸地得了信,心驚不已。

  可見,真是出了大事兒了。

  安小郡主的身份,皇帝不顧忌她南陽王府小郡主的身份大動干戈緝拿問罪,可見花似玉真是在帝王的心里占了太重的分量。

  不過,換句話說,安小郡主也是惹急了皇帝陛下。

  但具體內情如何,知道的人難免覺得陛下糊涂,事情因他算計安華錦為起因,得了這個結果,卻不粉飾太平,大張旗鼓問罪,是想逼安家與陛下離心?要知道,安小郡主可是安家最后一顆獨苗了。

  哪怕,她犯了大罪,只要不是謀反,都不該一副要殺了她的打算。都出動了禁衛軍和五城兵馬司,陛下這是鐵了心讓安小郡主進宮后有進無出啊!

  忠臣良將聽到這件事情,難免為陛下失了心智,為大楚江山憂心忡忡。

  奸臣謀臣卻覺得,也許這是個安家和七殿下倒臺的機會,可得看看是否有縫隙可鉆,是否有利可圖。

  自從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三位皇子一死,一失勢,一被貶為庶人后,七皇子楚硯,可真是炙手可熱,聲望日重,權利也漸漸穩固且做大,對于其他皇子黨派,可不是什么好前景,如今,這一塊鐵板,總算是從陛下這么找到了窟窿。

  楚硯被革職,卸了一切事務,關在府里,閉門思過,真是太好了。

  他不倒臺,別人哪里有奪權的機會?

  皇帝等了半晌,沒等到顧輕衍,反而把顧老爺子等進了皇宮。

  顧老爺子顫顫巍巍地給皇帝見禮,見完禮后,不等皇帝說話,便老淚縱橫,“陛下,老臣有罪,老臣教子無方,請陛下降罪。”

  顧老爺子來了這么一出,皇帝一腔怒火僵住,“顧老,你哭什么?你何罪之有?”

  雖然,皇帝惱恨顧家,惱恨的也是顧輕衍,他還沒徹底糊涂,知道幾百年的世家大族顧家,他不能與顧家徹底翻臉,顧家的勢力太厲害了,皇權也不敢硬碰。

  顧老爺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小氣自小就規矩守禮,帶人溫和沒脾氣,老臣哪里知道,他昨日陪著陛下喝醉了酒,竟然做出了這等糊涂事兒來?連禁衛軍都動了?老臣教導不嚴,喝酒誤事,請陛下降罪。”

  皇帝壓著怒氣,“顧輕衍本人呢?”

  要請罪,也該他親自來。

  顧老爺子痛哭流涕,“衍兒他,從昨日,老臣便沒見著他,他醉酒后,帶著人沖進了冷宮,胡作非為了一番,趁著醉酒,帶著安家那小丫頭出宮后,不知哪里去了。老臣如今也找不著他,已派了人去找,陛下幾召,老臣只能替他來請罪了。”

  “他也不見了?”皇帝氣的不行,一個個的,做出了好事兒,都躲起來了嗎?這時候知道怕了嗎?

  皇帝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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