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盛驚華,伏玥覺得秦舒寒可能好搞定一點。
所以,她出門便讓司機開車送她去了北城最大的戲班子,梨園。
高高的戲臺上,多少青衣戲子唱盡一生離合悲歡。
一甩袖,一抬眸,就是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悱惻。
秦舒寒是梨園的頭牌青衣。
雖是男兒身,但在這北城人氣可不低,不少達官貴人,名流富豪,跑到這梨園來,專門來聽他的戲。
伏玥剛剛走進梨園,眼眸里幾分好奇,她沒來聽過戲,自然也沒見過戲班子是什么樣子的。
入眼所見。
前面是高高架起的戲臺,后排是較為密集的椅子。
前排是寬敞無比的實木雕花椅子,兩只椅子之間還有一個小圓桌子,放著茶水點心。專供那些達官貴人前來聽戲的。
看到伏玥來了,有個認識她的管事急忙迎了上來,偷偷地對她使眼色道:“蘇小姐,今兒個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是來找阿舒的吧,他在后臺描妝呢……”
伏玥眼皮一跳。
有些無語。
這聽上去,蘇遲月還真是經常來找秦舒寒的,這都成常客了,連管事都認識了。
她跟著管事到了后臺。
抬眼看去,就看到了坐在梳妝臺前,準備上妝的青衣戲子。
秦舒寒雖然是男子,但為了唱戲,他留了一頭及腰的青絲,鴉青色澤的發乖巧地披垂在了背后,幾乎垂到椅子上。
聽到背后的聲響。
秦舒寒轉過頭來,在看到伏玥的一瞬間,他的眸子怔了一瞬,隨后就浮現起驚喜來,隨后站起身來。
那是個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身形有幾分單薄,眉眼細致端麗,不是絕美,卻有幾分難說的風流旖旎。
他手里拿著的眉筆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秦舒寒也沒去管它,朝著伏玥的方向走過來,抬手就想握住她的手,“遲月,今日怎的有空來?”
伏玥下意識往后一退,躲過了秦舒寒的手。
少年的手僵在了原地,喃喃道:“遲月,你這是怎么了?”
伏玥回頭看了那管事一眼,對方很有眼色地走了。
回過頭,伏玥冷淡地看著秦舒寒,很認真道:“我們斷了吧。”
開門見山。
秦舒寒不解道:“為什么,是我做錯什么事情了嗎?”
他的聲音柔柔的,哪怕是質問,聽著并不讓人反感。
伏玥蹲下身子,撿起了那支掉在地上的眉筆,然后遞給了秦舒寒,紅唇一張一合:“我們之間,除了虛情假意還有什么呢?你接近我也不過是因為,我是祁燼的妻子……”
“嗯?秦公子。”
女人的語調微微上揚。
少年眼眸微微睜大,他不可置信地低眸,直直地盯著伏玥。
他在梨園的化名是舒清。
而伏玥卻開口就挑破了他的身份。
看著女人那雙狹長冷漠的鳳眸,那似笑非笑的嘲弄,就好像,他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秦舒寒的心沉了幾分,連帶著聲音也變得疏離。
“這么說,蘇小姐一開始就是和我逢場作戲?”
“曾經的溫言軟語,耳鬢廝磨,都是假的?”